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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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留下案底......
他總是畏手畏腳,這也不敢那也不敢,卻在無數個漆黑的深夜在心裏暗自幻想着尚利軍死在外面,死在別人手裏,那麼他就解了,他的雙手就還是乾乾淨淨的,別人不會知道他有多惡多陰暗,只會因為他小小年紀就喪失雙親而額外分給他幾分厚待和善意。
但尚利軍怎麼就得了這麼個病呢?
他要死能不能死的遠一點、乾脆一點,被亂刀砍死、被河淹死、被卡車碾死都行啊,他怎麼就選了得病呢?
尚利軍就連這種時候都要拖死他麼?
尚楚仰起頭,深深地息着,抬手一下一下地捶着自己膛的位置。
他就要不上氣了,羣裏的人罵的對,他就是冷血他就是無情。
別人都説血濃於水,別人只知道他是你親爹,你是他唯一的血脈,他病重了你卻不在牀前伺候,你還盼着他早點去世,真是沒心肝的白眼狼啊!
然而沒有人知道,他每次對着黑黢黢的天花板默唸希望尚利軍再也不要出現的時候他有多難受;也沒人知道每次尚利軍痛哭涕乞求他原諒的時候他有多難受;也沒人知道尚利軍給他煮一頓飯、剝一個雞蛋,甚至尚利軍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家等着他放學的時候他又是多難受。
尚利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僅剩的親人,他清醒時偶爾給予的一點點温情就讓尚楚誠惶誠恐,覺得懷揣着那樣陰暗想法的自己簡直是罪無可赦。
叮——手機輕輕震動一聲,他被踢出了羣聊。
與此同時,白艾澤給他發來消息,説他媽媽病情好轉,他今晚就能回學校。
尚楚想要笑一下,但臉上的肌卻很僵硬,他擺不出任何表情。
好在白艾澤在手機那邊,看不見他的臉。
他發過去一個小豬歡呼的表情,又打字讓白艾澤路上快點兒,三食堂出了烤豬蹄,可香可美味,等他一起去吃。
白艾澤笑話他是小饞貓,尚楚説哼哼,速速回來饒你不死!
——如果我回去的晚,就自己先吃飯,別等我,烤豬蹄記得別放辣,別喝冰。
白艾澤又發來一句,尚楚就沒再回復了,打字怪累的。
手機漸漸暗了下來,尚楚看着漆黑屏幕中倒映出來自己的臉,面無表情,頹的。
他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好像要裂開了。
第102章犯錯白艾澤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尚楚換藥。
他把前一天的藥粉用酒擦了,一看傷疤就知道這混賬東西這幾天壓就沒認真,他走前結的痂破了兩地兒,有指甲蓋大小,還往外滲了點兒血珠子,擦乾淨後能看見皮膚上淺淺的疤和被刮出來的傷口。
“是不是拿手摳了?”白艾澤皺眉問。
“沒啊,”尚楚搖頭晃腦地裝傻,“這都快好了,痂都往上翹了,説明它就要自己掉了。”
“瞎説,”白艾澤捏着他的下巴,“自己掉的能出血?”
“血了?”尚楚裝得就像不知道有這事兒,驚訝地張大嘴,“不會吧?!”白艾澤盯着他看了半響,他也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看回來。
“你啊,”白艾澤嘆了口氣,拿這傢伙實在沒辦法,“什麼時候能對自己上點心。”
“這不有你嗎?”尚楚一臉理所當然地説,“你對我上心不就成了。”白艾澤説:“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那可不行,”尚楚哼唧了兩聲,斜眼看着白艾澤,“白sir,你知不知道上心什麼意思?”白艾澤給他用棉籤塗消炎藥,頭也不抬地問:“什麼?”
“你上了我,就得把我放在心裏。”尚楚把臉湊到白艾澤眼前,嬉皮笑臉地問,“是不是這意思啊,阿sir?”白艾澤揪着他的鼻尖,推開他的臉,面無表情地説:“別亂動。”
“哎我就動!”尚楚曲起兩指敲了敲白艾澤左心口的位置,問道,“你好,請問裏頭有人嗎?”白艾澤擔心把他臉蹭花了,乾脆放下藥瓶由着他鬧。
“有人啊!”尚楚又裝模做樣地問,“請問你是誰啊?你是叫尚楚嗎?”白艾澤挑了挑眉。
“不是啊,”尚楚非常做作地“咦”了一聲,接着問,“那你叫什麼名字?小美小鳳還是小秦啊?”他把耳朵湊近貼着白艾澤膛,過了會兒瞭然地點點頭,白艾澤看他自導自演還覺着有趣,問道:“裏頭怎麼説?”尚楚抬起頭,一本正經地回答:“説裏邊裝了張世界地圖。”
“......地圖?”白艾澤不解。
“意思就説你心懷天下唄,”尚楚聳聳肩,比了個大拇指説,“還怪高尚的。”
“行了,坐好上藥,”白艾澤失笑,抬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嘣,“尚天下同學。”尚楚咧開嘴傻樂,對自己這個新名字很滿意,坐在牀沿晃着腿,乖乖巧巧地仰起頭不亂動了。
白艾澤走了有些天,兩人見上面總得膩歪會兒,尚楚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一頓胡啃,白艾澤一邊很享受地半眯着眼,一邊又笑話他和只狗崽子似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雖然尚楚沒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但他一聽到“沒長進”三個字就炸,條件反地回嘴:“靠!我怎麼就沒長......”白艾澤扣着他的後腦,拇指輕柔地按壓着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