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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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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會兒,語氣輕快地説道:“雖然不能完全領會,但檀兒曾經聽人説過。”阮白氏來了興趣:“哦?雲奴兒可還記得那人是誰?”白檀掰着手指頭,數了好半天才道:“是四天,哦,不對,是三天前,有一位極香極好看的哥哥出現在檀兒的夢裏,説了和孃親方才所説一模一樣的話……”繪製着蘭草花樣的玉白瓷盞被碰翻,温熱的茶水濺到身上,阮白氏頭一次顧不上自己的儀態,霍然站起身來:“雲奴兒可還記得那位哥哥長什麼樣子?”白檀歪着小腦袋,細聲細氣地説道:“大哥哥穿着白的衣服,頭髮又長又黑,長得很好看很好看,比檀兒都好看……”這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生得好,但凡見過他的人沒有不滿口誇讚的,白檀也經常以此為榮,大概是因為鏡子照多了,小小年紀就把眼光養得無比挑剔,這還是他第一次承認有人比自己還要好看。

阮白氏的心臟急速跳動起來,她捂着口追問道:“還有呢?”

“唔,大哥哥眉心間也有一顆紅小痣……”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阮白氏跌坐回軟椅,失聲呢喃道:“先祖顯靈了……”第7章一夢千秋(六)白檀臉上表現出害怕的模樣,“孃親,您怎麼了?”

“雲奴兒,你來。”阮白氏將白檀拉至身前,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半晌,眸子裏帶着幾分喜悦,幾分憂愁,“雲奴兒,孃親接下來説的話你一定要記在心裏,且務必做到。”白檀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測,態度堅定地點了點頭。

阮白氏語氣沉重地説道:“第一,從今以後,夢到大哥哥這件事除了孃親以外不要告訴人任何人,你父親也不可以。第二,如果再見到大哥哥,雲奴兒態度定要恭敬些,大哥哥説了什麼話,雲奴兒都要牢牢記在心裏,記住了嗎?”白檀道:“記住了。”阮白氏鬆了口氣:“好了,那位大哥哥還説什麼了嗎?”終於繞到正題上來了,白檀打起神來,傷心地説道:“大哥哥説咱們家的花花生病了,所以才開得少。”

“那大哥哥有沒有説為什麼生病?”阮白氏急聲道。

白檀氣呼呼地説道:“有人給花花喝又髒又臭的水,花花生氣了,大哥哥都看到了。”阮白氏心中驚雷乍現,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柔聲道:“乖孩子,孃親錯怪你了,這會兒有事要忙,讓百歲姐姐和無憂姐姐陪你去吃糕餅好不好?”白檀自無不可。

阮白氏叫來百歲無憂,囑咐兩人帶白檀去西廂房玩耍,這才沉着臉讓人把管事娘子們召集過來。

呼呼……總算是應付過去了,白檀邊走邊想。

不過,那位姓名不詳的先祖白衣客,您老人泉下有知,千萬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遭,可別怪我擾您清靜,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管事娘子們離開時面都有些不好看,她們在偏門處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有了計較,鑽進馬車朝各自分管的花圃藥圃奔去。

好不容易將事務料理完的阮白氏卻沒急着休息,她漲疼的額頭,只説要躺下歇息一會,吩咐貼身丫鬟和張媽媽一同守在房外,不要放任何人進來,自己則轉身進了內室。

阮白氏親自把內室的紗幔落下,又拿了兩個枕頭一股腦進被窩裏,這才來到牆角,掀開牆上懸掛的《芙蓉泣圖》,觸動一處機關,出一間黑黢黢的密室。

這密室極小,長寬均不過丈餘,其中三面各自矗立着長長的青銅書架,上面滿了密封的木匣子,當中擺着一張香案,供奉着幾塊牌位。

最前端的那尊牌位上赫然刻着“白衣公尊位”幾字,落款處無名無姓,唯有“未亡人”三字。

那字銀鈎鐵畫,筆力萬鈞,鋒利如刀,彷彿刻字之人將自己滿腔泣血之痛盡赴於這小小的靈牌當中,縱然已經過去一千多年,每每見之,仍不免讓人唏噓嘆,徒生悲涼之

阮白氏態度虔誠地跪於蒲團上,規規矩矩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不肖子孫白蕪,拜謝列祖列宗庇佑。”以往祭拜完,阮白氏都會立刻悄無聲息地離開,今次卻不知怎麼了,目光膠於擺放在靈牌前的紫檀木小匣子上,久久不能移開。

那匣子雕刻着古樸怪異的紋樣,雖然被人擦拭得極為乾淨,卻也難掩久經歲月的陳腐之氣,散發着幽眇的香氣。

阮白氏像是被誘惑了一般,屏息走過去取出一軸畫卷,踟躕片刻,恍然將之打開。

阮白氏凝目望去,面大變,如同被光了所有力氣,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説道:“竟然……竟然是這樣……怎麼可能……,怪不得,怪不得父親會説出那種話……”廂房內,白檀裝作興致地捏着圍棋的黑白子把玩,趁着百歲無憂不注意,將系統召喚了出來。

絨絨的小狐狸瞥他一眼,嫌棄道:“找我幹嘛?”白檀小聲道:“狗砸,白衣客有那麼厲害嗎?怎麼什麼事跟他沾了點變,覺就想變味了似的?”小狐狸氣呼呼地説道:“都跟你説了我是狐狸,不是狗!”白檀道:“知道,知道,快點説啊,狗砸!”小狐狸:“……”

“這算什麼,白衣客厲害得地方多着呢,對這個世界來説,他是bug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