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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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撲過來,更別提這元和宮裏本就住着一個討人厭的小鬼,纏着雲奴兒。
姜昭與雲奴兒雖説名為父子,但實際上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姜戎可不樂意有不相干的人打擾自己與雲奴兒培養情。
想到此處,姜戎上前,一把將白檀攔抱起,轉身朝着自己寢宮大踏步而去。
姜昭氣壞了,追在後面又蹦又跳,作勢要踢姜戎,憤憤説道:“父皇又跟我搶阿父,真壞,真壞!把昭兒關在筆耕樓,不許見阿父,真壞,真壞!”白檀掙扎着要下去,“你做什麼,快點放開我!”姜戎動作強勢地將人摁進懷裏,不無心疼地説道:“乖,雲奴兒太累了,合該好好睡上一覺。”見白檀抿着角,明顯不樂意,又慢悠悠地説道:“不聽話,我就將姜昭那個討人厭的小鬼丟出去。”白檀嘆了口氣,小聲罵了句:“真霸道,怪不得昭兒總説你是壞人。”姜戎一腳踢開寢殿大門,抱着人直接進了內室,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牀榻上,這才撫了撫角:“雲奴兒若再不睡,我就吻你了。”白檀大驚失,連忙翻身滾到最裏面,拉過被子,沉沉睡去。
姜戎坐在牀側,俯身看着他恬靜的睡顏,片刻後起身來到外間。
御案上堆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奏表和文書,姜戎面無表情地從裏面出一封密報,皺着眉頭閲覽完,向着空無一人的殿內問道:“他今都做什麼了?”話音剛落,從陰影處走出一黑衣皂鞋,五官普通至極的男子,跪地抱拳回道:“公子辰時起牀,辰時三刻用的早膳,之後一直在考察大皇子殿下的功課,午時二刻起陪在陛下身邊,未時四刻進小廚房,一直待到陛下去元和宮。”姜戎表情又沉了幾分,陰得快要滴出水來,揮手示意影衞退下,自己急匆匆進了內殿,輕手輕腳地拉開白檀衣袖一看,左手手腕處果然裹着厚厚一層紗布,隱隱還有殷紅血滲出。
“你啊……”姜戎幽幽一嘆,外間琉璃宮燈的燭火透進來,灑在戴着青銅鬼面的臉龐上,忽明忽暗,詭異莫辯。
世間男子相戀本就驚世駭俗,何況兩人一個貴為九五至尊,一個又是婦孺皆知的白氏傳人,受到的阻力自然不小,白檀沒少為此費心周旋,旁的人也就罷了,兩人未必肯放在心上,但白夫人的態度卻不得不在意。
姜琸失勢後,阮樂正身為同黨亦難逃法網,在沿街乞討時被官差抓了起來,一併帶至大理寺受理。
後來,阮青松受不得清苦生活,仗着自己眉清目秀,且年輕嬌,花言巧語地搭上了一中年富商,卑躬屈膝地討好了一段時間,被那中年富商給養在私宅裏。
誰知後來事情不慎敗,富商的原配子找上門來,命幾名護院將阮青松母子狠狠打了一頓。
阮青松剛開始還不斷磕頭求饒,後來發現富商子是位鐵石心腸的人物,也收了謙卑可憐的模樣,同對方槍舌劍地對罵了起來。
那富商子氣不過,見阮青松與花見羞都有幾分姿,竟起了歹毒心思,想要讓幾名護院輪折辱母子二人。
彼時,白檀正與姜戎忙裏偷閒,出宮散心,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就命影衞將那富商的髮與護院全都趕走了。
阮青松死裏逃生,目光復雜地望着白檀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還願意出手救我?”頓了頓,又道:“你派人跟蹤我?”白檀神情淡薄地回望過去,如同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你莫要誤會,我救你是因為看不慣方才那位夫人的狠辣行徑,無關求救者是誰。至於你與那位夫人之間的恩怨,我更沒興趣知道。”他説完之後揚起馬鞭,狠狠一揮,與姜戎並肩馳騁而去。
阮青松癱坐在地上,表情茫然。
因阮樂正為廢太子奔走效力一事,證據確鑿,且其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所涉之事又非同尋常,帶回大理寺後,當場被打了三十板子,押監後審。
大理寺那羣老狐狸,辦案多年,經驗豐富,想着留阮青松一命,以便順藤摸瓜,拷問出來其他殘黨餘孽的下落,及所有與廢太子往密切之人的名單。
阮樂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多年來養尊處優,生活優渥,早慣出一身的富貴病,進了囹圄,還不待別人如何用刑,他先就病了,奄奄一息地躺在草蓆上,嘴裏反覆念着白夫人與白檀的名字。
——經此一事,他也知道花見羞與阮青松兩人是指望不上了。
其時,白夫人在家潛心閉門禮佛,只當世間再無阮樂正此人。
後來,消息傳到白檀耳朵裏,他帶了一竹籃的東西,到牢獄裏見阮樂正最後一面。
往昔風度翩翩,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此刻跌落塵埃,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不過短短十幾就瘦得皮包骨頭一般,見了白檀踉蹌着撲過來,握着木質柵欄,嘶啞着嗓音大喊大叫,神情動地説道:“檀兒,我的兒,快些救為父出去吧,為父年邁,實在受不得了。”白檀眉眼平靜如水,波瀾不興地説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阮樂正凝視白檀,老淚縱橫,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檀兒,為父知道錯了,為父不該偏心你哥哥。但我兒要明白,為父也是疼愛你的,且經此劫難,方知人心善惡。今後,為父只有檀兒你一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