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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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也幫不上陸鄉什麼忙。
陸鄉自己去了青城大學,挨個拜訪當時同行的實習生,結果發現這些人雖然記憶丟失,但對長青島卻莫名心存畏懼,下意識十分排斥那裏,非但對以往的事閉口不談,情也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變化,大多變得謹小慎微,謙和低調起來,還眾口一詞地勸陸鄉丟開此事,不要再費時間了。
長青島那邊正在進行維修建設,現階段並不接待遊客,陸鄉轉了一圈,最終無功而返,怏怏不樂地回了首都的家,關起門來大醉了幾天。
從那以後,首都陸氏企業的繼承人就多了一個嗜好,只要閒下來就養花,養種種形態各異,名貴稀少的花,尤其以月季居多。經年累月下來,將偌大的陸氏莊園打理得花團錦簇,儼然百花王國,着實秀麗人。
旁人不住讚一句風雅,陸鄉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不過是——聊以藉罷了。
小番外一偏僻落後的農村,到處都是灰撲撲的,散養的家禽成羣結隊地四處逡巡覓食,三姑六婆們聚在一起,磕着瓜子的同時閒話家常。
一個白衣黑褲,帶着口罩的青年快步走來,打破暮時分的蒼涼,像是將灰濛濛的天空直接撕裂開,瀉出霞光異彩來。
青年衣着光鮮,氣度高華,即使看不清楚面孔,也顯得與周圍樸素簡陋的建築羣格格不入,一開口更是清泠泠、脆生生的,嗓音比清晨帶着花香的珠還要甜美純澈。
“請問,林福家怎麼走?”
“林福?啊,你説的是林老頭吧?”有人熱心地指了路,青年道過謝,腳步匆匆地朝着街角盡頭走去,仿似一陣風,來去無蹤。
身後,三姑六婆們彼此湊近,咕咕噥噥地聊着八卦。
“林老頭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會有人想着來看他?”
“該不會是林家的親戚吧?”
“不可能!林家人口簡單,統共就林老頭和林小寧兩個人,其他人早死絕了,再一個,林老頭窮得叮噹響,上哪去尋這麼氣派的親戚?”
“説的也是,難道是小寧的同學?”
“這還有點可能。唉,小寧那麼好的孩子,説沒就沒了,聽説死的還很不光彩,染上了腌臢病,公|安|局都不讓久放,直接給活化了。去上學的時候活蹦亂跳一大小夥子,回來的時候就剩一把灰了,真是造孽啊!”
“誰説不是呢,我現在想想小寧那孩子以前乾乾淨淨的模樣,心裏還怪不落忍的。”
“這麼看來,他這個同學倒是個好的,跑到咱們窮鄉僻壤裏來,專程來看林老頭,是個實誠孩子!”
“只不過,林老頭估計也沒少子了吧?”
“上午醫生又去看了他,説是懸。”狹長髒污的土街拐角,同左鄰右舍隔了一段距離,單獨起着三間磚瓦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牆面斑駁落,還遺留着風吹雨打的痕跡。
院子裏十分荒敗,顯然有一段時沒打掃了,空氣中瀰漫着雞鴨糞便的刺鼻味道。
落熔金,玻璃窗缺了一個角,橘黃斜斜打進來,灑在一個佝僂矮小,僵硬瘦弱的人影上,卻驅不散那人身上沉甸甸的死氣,也讓人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老人躺在木板牀上,害了白內障的雙眼一片渾濁,眼角還結了一層翳,眼珠子紅通通的,已是盡了所有淚水,只剩下駭人的空和絕望,一眨不眨地望向虛空。
大概是因為這個家已經窮到匪夷所思,房門並沒有上鎖,白檀推開門,帶着哀痛喚道:“福哥兒?”彌留之際的老人掙了掙,他的眼神本就不大好,又為孫子痛哭了一場,現下越發不中用了,幾乎成了半瞎,只聳動着鼻翼嗅了嗅,確認那淺淡清甜的花香,同記憶中一模一樣,乾涸的眸底忽然又蓄滿了淚,一股突如其來的難過攫住了老人。
他用手掌撐着牀,狼狽地摔落在地,抱着來人雙腿無聲大哭,也不知哪來的許多委屈,只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依靠,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被父母拋棄的他,躲在雨中的大樹下抱膝落淚。
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只有一個人施以援手。
“你怎麼就過成了這個樣子?”白檀又氣又痛,像極了一個護犢子的家長,恨鐵不成鋼地説道:“我教你的種花手藝呢,單靠着這個,也絕不至於埋沒了你!”老人搖搖頭,“出了長青島就不再種了,怕別人看出古怪之處,給您添麻煩。”白檀心中一痛,也忍不住紅了眼,他看出來老人奄奄一息,隨時都可能斷氣,因而就開門見山道:“告訴我,誰欺負了你?”
“是孫文宇!是他害死了小寧!”老人聞言淚如泉湧,啞啞叫道:“義父,我,我好恨啊……”一個耄耋老人,跪伏在韶華正茂的青年腳邊,老淚縱橫,一口一個“義父”,倘若被其他人看到聽到,只怕要驚掉下巴,罵兩人是瘋子。
然而,白檀卻淡然自若地受了,親暱又痛惜地撫着老人雪白的頭髮,自責道:“我該早點認出小寧的……”他又問:“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老人嗚嗚失聲,蜷縮着瘸了一隻的腳,認認真真地給白檀磕頭,怨恨道:“小寧是個好孩子,對我也孝順,我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義父,求您幫我還那孩子一個公道!”白檀默了一瞬,沉聲道:“你放心。”
“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