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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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艱難以作懲罰,從先祖白衣客那一代開始,白家一直是一脈單傳,到了阮白氏這一代,更是隻得了位千金小姐。
也是因此,阮白氏雖然年輕,卻在有了白檀之後,就徹底絕了其他心思。
話説回來,當年阮白氏出生時,白家家主雖然失望,但族譜上並非沒有女子傳承家業的記載,因此從小就心培養女兒,待到及笄之年,又千挑萬選地招了個上門女婿。
阮樂正就是那位經過層層選拔,最終在各方面都讓白家家主滿意的乘龍快婿。
然而,事實上,阮樂正這人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俊逸不凡寬宏正直,不過是善於偽裝罷了。
除了子嗣不豐外,白家人也鮮少有高壽的,絕大多數都死在而立之年,也有少數是剛過弱冠就逝世的,活得最久的一位是阮白氏的祖父,也不過是苦苦捱到將近不惑。
活着的時候鮮衣怒馬;死的時候悽慘冷落。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世人都謂這是白家人的宿命。
宿命?白檀輕蔑一笑,狗的宿命,不過是作者事先安排給主角的金手指罷了。
沒錯,白檀現在所生活的世界本體只是一本書,他和阮白氏正是這本書裏的成就主角霸業的重要炮灰。
這本書名叫《香途》,講得是現在社會一個叫阮青松的男子,因為容貌醜陋,身有惡臭而備受歧視,只能整躲在陰暗的房間內,靠寫一些宅鬥宮鬥小説為生,天長久的,竟然生出一肚子陰謀詭計,只是苦於不得施展。
終有一,阮青松遭遇意外死在家裏,靈魂穿越到一千多年前姜國德化年間,成為禮部侍郎阮樂正的庶出兒子。
望着鏡中少年眉清目秀的臉,緻考究的穿着,阮青松笑了,他終於等來了轉機。
接下來的時間裏,阮青松將自己身為現代人的優越充分表無遺,收服奴僕,拉攏人心,打臉嫡子,陷害嫡母……
一步一步,將草逆襲小説的劇情完美複製了出來。
後來,阮青松掌控住整個白家,成為新一代的香藥之王,藉着白氏先祖的餘蔭,結宮廷權貴,於黨派之爭中成功站隊,在新皇面前掙下從龍之功。
故事的最後,阮青松風光無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朝野上下無不盛讚其有先祖白衣客的風采,卻不知真正的白氏傳人早已死去多年,屍骨就被埋那一叢叢嬌豔花朵下的泥土裏。
一次又一次的,阮青松帶着得意笑容,從花園緩步走過,享受着功成名就的滋味。
台階盡頭,一身華服的新皇負手而立,靜靜地望着燦爛如錦的繁花。
為幼子穿好衣服後,阮白氏讓小婢們將早膳端進暖閣的隔間,牽着兒子走過去坐定。
白檀偎在阮白氏身側,慢條斯理地吃着碧梗粥。
從呱呱墜地那算起,白檀已經來到大周朝將近四年了,耳濡目染地倒也改掉不少惡習。
現實社會的白檀只是一介孤兒,每為如何吃飽肚子奔波忙碌,吃飯的樣子自然雅緻不到哪去。
到了這裏,白檀的脾胃變得嬌弱不少,稍微吃多吃快一點都要遭罪,再加上阮白氏的細心教導,儀態上有了很大的改善,舉手投足間已然漸漸顯出屬於貴族的風範,起碼不再被阮白氏戲稱為“小饞貓”了。
此時門外快步走來一身形高挑的綠衣姑娘,她站在門簾處躬身略行了禮,急聲道:“夫人,公子失足落水,現下昏不醒,求您的恩典,拿拜帖讓陳醫正過來瞧瞧吧。”白檀心裏一咯噔,劇情就要開始了,只怕以後再難有太平子過了……
阮白氏聽了這話心中不快,又見兒子停下吃粥的動作,深恐他想起阮樂正那個小人,連忙給自己母張媽媽使了個眼。
張媽媽會意,掀開簾子,先指使兩個力氣大的婢女摁住綠衣姑娘,拖到拐角處,揚手一巴掌打了過去,這才開口道:“好個不會説話的小蹄子,公子好端端地用着早膳呢,你就敢這樣紅口白牙的咒他!仔細我撕爛你的嘴!”綠意捂住臉,分辨道:“媽媽莫惱,婢子一時着急説錯了話,饒我這一遭吧。”張媽媽冷哼一聲:“不是老太婆我多事,只是須叫姑娘知道,白府裏到底誰是主子,姑娘耳聰目明的,也該知道屋內現坐着的兩位才姓白!”綠意羞慚:“媽媽快別説了,婢子因着被夫人派去服侍公子……哦,是松少爺,難免對他多上心些,並沒有別的意思。”張媽媽眯着雙眼,仔細將綠意臉上的神情審視一番,直看到綠意心驚跳,才轉開了眼,淡聲道:“你能如此想最好,府裏那些眼皮子淺的,只見了老爺對夫人公子不上心,便以為自己也能趁機踩兩腳,整巴巴地往點星齋裏跑,殊不知白家祖上如何風光,埋下的基又豈是外人能隨意動搖的?可千萬別為了一時痛快,斷送了一大家子的活路,且想想你那在南城花圃裏做活的老子娘吧。”聽了這話,綠意不覺心驚跳,深深福了一禮:“多謝媽媽指點。”張媽媽笑道:“姑娘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好了,松少爺既然病了,還是趕快去外院金匱閣請位先生過來瞧瞧才是正經。”綠意小聲應是。
第4章一夢千秋(三)因着白家做香料藥材生意,府上倒是也養了幾位頗通醫理的管事,一碗湯藥下肚後,阮青松終於幽幽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