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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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能隨心所，皇后的喪事一切從簡，辦得比較潦草，倒是娶繼後的儀式章程，早早就定了下來，李潛親自盯着臣子們安排，儼然一副十分上心的模樣。

白檀跟方鴻信接上頭後，曾經有意藏下一塊核桃酥，用帕子包起來，放在荷包中，方鴻信檢測過後，跟白檀説核桃酥裏添加了大內秘藥，只需一點點粉末，就能讓人連着幾深思倦怠，終渴睡，且若長久服用下去，會使人思維遲鈍，記憶淡化，漸漸變成心單純、白紙般乾淨的稚子。

白檀越發覺得李潛所圖非小，為了惑李潛，他飲食照舊，坦然當着宮婢的面喝水、吃飯，適當顯出一絲絲懵懂無知，不堪藥力的無害姿態。

為了穩住雲九霄，白檀懇請方鴻信幫忙隱瞞，不要了馬腳。方鴻信慧眼如炬，看出了自家少將軍對白檀情深種，本來説什麼都不肯答應，白檀就告訴他自己體質特殊，百毒不侵，並讓方鴻信給自己切了脈，確定並無任何不妥。

方鴻信敵不過白檀的一番請求，又覺得若是雲九霄知道後，倘若自亂陣腳，對大計無益，就答應了下來。

李潛忙着在前朝跟雲九霄等人鬥智鬥勇，偶爾得了空閒，就會來尋白檀，對着他的睡顏，喃喃説出許多驚世駭俗，讓人心驚跳的話。

因着午膳時，李潛親眼看着白檀吃了整整一碗米飯，對那宮廷秘藥十分篤信的他，早就放下戒備，説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略坐了兩刻鐘後，李潛趕着回御書房批摺子，很快就走了，素白紗帳內，白檀佯裝沉睡正酣，打着小呼嚕，轉身朝向牀內。

室內徹底安靜下來後，白檀驀然大大地了口氣，捂着不斷砰砰亂跳的心臟，駭得面發白。

白檀一直知道，李潛這個人心堅韌，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他自小無人怙恃，一路跌跌撞撞地長大，為了自保，不得不避開兄弟們的鋒芒，明明明得過分，卻整天裝瘋賣傻，故作愚頑蠢笨，這二十多年來的辛酸，可想而知。

如此卧薪嚐膽，隱忍不發，天長地久的，若無宣的途徑，非生生把人本扭曲了不可。

白檀初初接觸李潛時，就曾經猜想過，李潛是否真像看起來那般，霽月光風，和光同塵，有着純善無暇的赤子心腸。

事實證明，白檀的擔心並非多餘，李潛沒有在沉默中滅亡，恰恰相反，他想要——別人滅亡。

※※※※※※※※※※※※※※※※※※※※不出意外的話，二十章左右必定能夠完結，撒花，下個世界我們來開一局修真吧？

第199章執手風雨（十八）雲九霄與李潛斡旋之餘，便會暗中潛入宮闈，同白檀私會，他於自己心意之上，再無絲毫遮掩。

月淡星繁，滿室寂寂，唯有草際鳴蟲，低低絮語。

因怕白檀長無聊，雲九霄常常來陪他，還一再戲言道:“等到李潛那小崽子伎倆用盡，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我們就離了此間，一同去逍遙快活，好不好？”白檀沉片刻，閒閒落下一個白玉棋子兒，在雲九霄維持不住面上鎮定，漸漸出預示着掠奪的兇狠神時，抿樂道:“唔，若是到了那時，你我皆平安無事，我就給你答案。”雲九霄一喜，起身大步邁過來，橫伸一條手臂，撈過白檀狠狠||一口，輾轉|舐，過足了癮，直讓白檀連耳帶腮暈紅一片，頰邊更像是淺淺飛了兩抹胭脂，眸轉，瀲灩多情。

空氣莫名粘稠起來，雲九霄大口着氣，如狼似虎地盯着白檀，惡聲惡氣道:“等到那一天，我定要……”白檀心頭也熱烘烘、甜滋滋的，他將手貼在棋盤上，藉由那微末涼意，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良久，輕聲道:“大事為重。”雲九霄近些時做慣了偷香竊玉的風客，已是門路，照舊在宮內盤桓兩個時辰，待到天即將透亮，就快速翻身離去，依靠夜遮掩，偷偷溜回白府。

正要推門進入卧室，院落牆角的陰影裏驀然走出一個人來，含着幾分戲謔笑意，打趣道:“前人云‘夜來冒霜雪，晨去履風波’，我們雲大將軍，暮往朝歸，當真是好生辛苦。”雲九霄推門的動作一頓，他早料到會有此一遭，是以也準備好了腹稿，並未如何慌張，回首看去，但見白文禮周身氤氲着濕的霧氣，顯然是久候於此。

兩人軍旅多年，情陶冶得豪不羈，分外灑，直接了下襬，在石桌兩端坐了，白文禮率先發問道:“説説吧，你到底做什麼去了？”無論如何，醜媳婦也要見公婆。

雲九霄自詡品行出眾，勉強擔得上一句人中龍鳳，倒並非鄙醜陋，猥瑣不堪之，按理來説滿可以上得了枱面，況且，不論是在淮南、榮平城，還是外，哭着喊着想要嫁入雲家的姑娘，滿坑滿谷。

無奈，他與白檀同為男子，情況特殊，自不能以常理揣度，他雲九霄雖然方方面面比較優秀，但白檀也是萬中無一，被家人捧在手心裏呵護的。

思及此處，雲九霄麪皮發緊，背筆，硬着頭皮説道:“文禮，我與你説一件事，你聽了先不要動。”白文禮長眉一挑，看雲九霄一副如臨大敵，正襟危坐的模樣，不覺也肅了神，道:“出了何事，難道是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