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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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其他皇子,利益牽扯至深,黨派分明,敵對之間,鬥得烏眼雞一般。
於是,順理成章地,九皇子成為繼承皇位的最好選擇,朝臣們忙着草擬旨意,懇請老皇帝出玉璽,又要修繕宮殿,趕製冠冕禮服,以及讓禮部擇定吉,籌備大典……
因着九皇子李潛曾經在白鶴書院就讀過一段時間,他要是成了新皇,學子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天子同窗”,身份自然不一般,白檀等人也有幸提前擔了“帝師”的虛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白鶴書院如今是水漲船高,名聲遠揚,前來求學問道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公卿貴族,仕宦名門。
白鶴書院整天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好好一座古樸雅緻、供人學習上進的清幽之地,亂糟糟如菜市場一樣,引得學子們也浮躁起來,有些心思活絡之人,不想着埋頭苦讀,反而汲汲營營,費心攀附起來,以求能結一二上位之人。
如此,豈非本末倒置?
對此現象,白檀大不贊同,將學生們狠狠批評了一番,責令他們把每天誦讀史書,寫一篇評論的作業,翻上一倍。
在學生們呼天搶地,唉聲嘆氣的告饒中,白檀施施然下了課。
白檀不耐煩人際應酬,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早早地回了家,白荷泡了一壺野菊花蜂茶,降火去噪,還能潤嗓子,配以一碟桂花甜糕,實在是再適宜不過了。
下人呈上一封密信,白檀拆開一看,滿紙銀鈎鐵畫,走筆如龍,真有酣暢淋漓的意味,一看便知是雲九霄親手所寫。
信中內容,照例是一些報平安的話,絮絮説了戰場上何時開拔,何時安營紮寨,又攻佔了哪些城池,降服了幾元大將等等瑣碎之事。
這也就罷了,只裏面有幾句話,格外耐人尋味,“某某,虞城太守誠邀至宅,中庭月,明淨如洗,星河在天,可堪一醉,籟纖歌,宴中各自歡飲,餘獨憶弟之不在也。”白檀:嗯?
左右閒着也沒什麼事,白檀窮極無聊,不覺起了玩心,他提起筆沾了硃砂,將那個“弟”字圈起,又親去院子裏摘了些乾淨桂花,淘洗瀝乾,夾在信紙中,吩咐人送回去。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晚飯時分,白檀去了主院,一家人和和氣氣地用了膳,品茶時,白文禮忽然站起來,對眾人道:“我想去從軍。”旁人尚未反應過來,皆不置可否,唯有白椴率先變了臉,怒喝道:“你説得什麼胡話!戰場上刀劍無眼,兇險萬分,豈是好玩的?再者説,後方糧草調度、衣食鞋履,還需要你統籌監管,哪裏就能輕易放手了?”白文禮神平靜,眼神卻格外執拗,淡淡道:“爹,你就讓我去吧,我跟着樊先生學過幾年騎,又從小練習拳腳功夫,就是到了雲九霄那廝面前,也有一戰之力,而且這幾個月以來,銀兩物資我都已安排妥當,剩下的事,即便沒有我,大伯和爹也能輕鬆處理。”
“那也不行!”白椴狠了狠心,故意無視白文禮眸中祈求,斬釘截鐵地拒絕,過了一會兒,他想到了什麼,難得放軟語氣,解釋道:“你放心,爹知道你在想什麼,斷斷不會讓你一輩子屈居商賈末。咱們傾全族之力,把腦袋拴在褲帶上,咬牙跟着雲九霄幹,不就是為了給你博一個錦繡前程嗎?只要成了事,雲九霄但凡有點良心,就得封賞咱們家,到時候爹什麼都不要,只求他給你一個入仕做官的機會。”白文禮清俊英氣的臉龐上,出一絲無奈,儘管早就料到白椴會心疼他,不捨得獨子上戰場,但是一開口就被壓制回來,還是有些遺憾,他是不可能一直守在幕|後,坐享其成的,否則,如何對得起他滿腹韜略,一身武藝?
只可惜,不能徵得家人同意,正大光明地走了,實在是下下之策。
白檀坐在下首處,離白文禮最近,也是所有人中最瞭解白文禮脾氣秉的,見他被白椴教訓過後,默不作聲,始終老老實實地聽着,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暗道:壞了,這小子打小就固執,愛鑽牛角尖,而且狡黠機,行事不拘泥,深刻貫徹“曲線救國”的奧義,指不定又憋着什麼壞呢……
思及此處,白檀笑眯眯地睨了白文禮一眼,就要開口提醒大哥二哥不要上當。
正如白檀瞭解白文禮一樣,白文禮對白檀也知之甚深,見他笑得不懷好意,連忙偷偷作揖。
當天夜裏,白檀將白荷打發下去休息,自己卻遲遲不睡,倒上兩杯熱茶,坐在燈光下,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圍棋子兒玩。
軒窗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白文禮不知何時換了一襲深藍勁裝,背上繫着個包袱,手中提了把黑漆漆的長劍,動作捷地翻入,徑自拿起一杯茶,仰頭飲盡。
白檀笑地説道:“多大人了,還使離家出走這一招?”白文禮年輕俊朗的眉眼,藴藏着奇異的力量,神態堅定地説道:“三叔,我想多少做些甚麼,為蒼生黎民,為萬里河山。”二十多歲的少年人,意氣風發,躊躇滿志,懷揣着希望和夢想,連血都是火熱沸騰的,對未來躍躍試,等不及要馳騁疆場,大展拳腳。
白檀認真道:“其實無論我們説什麼,你都不會打消投身軍旅的打算,對嗎?”白文禮頷首:“對。”白檀靜默一會兒,淺笑道:“那就去吧,我們等着你燕然勒功、封狼居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