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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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眼睛看不到東西,嗅覺受倒越發鋭,更難能可貴的是,但凡白檀説出大致方向,姜戎便能立刻將他描述出來的藥草分毫不差地取來,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不到傍晚就集齊了白檀所需的所有藥草。
姜戎將白檀送回白府,啞聲道:“快點進去吧。”
“等等……”白檀扯下雙眼上的絲帶,只是對方早已不見身影,不由好笑道:“跑這麼快做什麼,我又不是妖怪……”再低頭一看那黑絲帶,薄薄的兩層布料,僅僅以同絲線鎖了邊,中間部分用深藍絲線繡了一個小小的“戎”字,再無其他裝飾。
白檀輕聲道:“奇怪,總覺得這絲帶的樣式很是眼,不知原來是做什麼用的……”與此同時,正在燕子樓頂層準備沐浴更衣的姜戎動作一頓,對下人道:“給我拿來條新帶來。”那下人低聲應是。
白檀洗完澡,換了身乾淨寢衣,將要上牀休息時卻突然心中一動,對正要到外間閣子裏守夜的百歲和無憂説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如今也大了,夜間用不着你們伺候。”百歲和無憂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只是白檀態度堅持,兩人只好相攜離開了。
白檀熄了燈,在空曠安靜的卧室內靜坐了會,月瑩潤皎潔,灑在他俊美的眉眼間。
隨着時間推移,竹製搖椅的陰影被漸漸拉長,白檀喃聲道:“這樣的生活,不知道他會不覺得寂寞……”長夜寂寂,搖椅的枝椏聲在暗夜中飄蕩開,實在單調。
次醒來,陪阮白氏用過飯,白檀在書房內苦讀了一,中間有家分店的管事前來求見,説是有件事很是為難,想討白檀的示下。
白檀放下手中的書,吩咐人上了茶,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管事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清瘦,臉頰乾癟,看起來倒是十分明,“回公子,松少爺方才遣人來店裏,説過幾便是中秋了,想拿些香包香囊等物送人,小人聽那人的意思,松少爺索要的數目恐怕不小,又都挑選着最最頂尖兒的款式,故不敢自作主張。”白檀了口香茶,愜意地眯了眯眼睛:“你做得很好,以後也如此。回去只管把那人亂打出去,想要空手套白狼,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況且,白家這一輩只出了我一個,哪裏來的什麼松少爺,竹小姐的?”管事眸子中有光閃過,點頭道:“小人明白了。”白檀喚來多壽,讓他到芳閣及各分店走一趟,將這話原封不動地告知諸管事,又派人把管家請了來,只笑道:“芳閣近訂購量大增,管事們頗有些捉襟見肘,府內一應所需,怕是供應不上了。”管家訝異,提高了聲音叫道:“公子!您這是做什麼,府內眾人都是用慣了香料的,如今突然停了,豈不難過?尤其老爺和花姨娘又是上了年紀的,松少爺馬上就要參加會試,夜裏也需焚香提神。再者説咱們本就是香藥世家,倘若連白家都用不上香料,傳出去,別人還不知怎麼笑話呢……”白檀的臉冷了下來,手中茶蓋啪嗒一聲摔回盞上,“你也知道咱們這是白府,一口一個老爺少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府邸姓了阮。我今便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別説是花見羞和阮青松,就是阮樂正在我這裏也不過是一個外人!想用芳閣裏的香料?可以,不過,其他人掏多少銀兩購買,你們也須得掏多少,一個銅板都不能少!”管家氣得手直哆嗦,指着白檀道:“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風,小人説不過您,我只去找老爺理論。”白檀冷笑:“慢走不送。”只是這位管家當天晚上就一病不起,躺在牀上渾渾噩噩的,四肢更是痠軟無力,竟連飲食都不能自理。
白檀當機立斷,扶持張媽媽的兒子,阮白氏的兄張進忠上位,又一連拔出了阮樂正和花見羞的幾位心腹,通通替換成自己人。
東宮太子妃有孕,不久前剛剛誕下麟兒,太子姜琸後繼有人,奪嫡之爭又多了一份籌碼,現在正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打算着禮部好好地慶賀一番——因着皇上病重,太子監國,姜琸已然開始有些膨脹了。
阮樂正作為禮部尚書,孩子的滿月禮少不得需要他持,再加上中秋臨近,往來應酬甚多,眼下已有許多天未回府中了。
這也難怪,阮樂正是□□,有此良機,自然要小心討好一二,做事比往常可用心多了。
白檀對張進忠道:“府里人口眾多,開支也大,只是今時不同往,眼看要收秋了,蜀地卻接連降了幾暴雨,致使數萬田畝竟顆粒無收。同為姜國子民,我們卻不能坐視不理,母親已經帶頭縮減了月例,每吃穿用度也降了一等,其他人當然也該如此。從今起,點星齋和松竹苑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月例減少一半,而且通通從阮樂正的月例當中扣減。再將省儉下來的錢送到芳閣在蜀地的分店,囑咐他們開設粥棚,救濟災民。”張進忠躬身道:“公子放心,我曉得了。”
“哦,對了。”白檀想到一事,又道:“大災過後,必有瘟疫橫生,我會調製一批祛病的香料,讓芳閣的繡娘們連夜縫進香包,一同送到蜀地吧。”張進忠敦厚的臉上顯出幾分動:“公子和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因着張進忠從小就在白府伺候,又與阮白氏從小相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