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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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只為捍衞正義,劍術雖然高明,卻少了一分殺氣。
如今,關暮雪劍招狠辣,在原有的關家劍法之外,又多了些靈活變通,剔除了稍顯累贅簡潔的劍式,留下了難以化解的致命動作。
看明白這點後,赫連煜哈哈大笑,譏諷道:“好一個名門之後!好一個關氏傳人!還不是一樣陰狠嗜殺,與我們這些魔外道,又有何區別?”關暮雪眯了眯狹長鳳眸,光內斂,沉穩無波地説道:“你死之後,儘可以睜大眼睛看着,我與你們,究竟有何不同。”赫連煜的功力原本略勝一籌,過去十五年間,他屢屢到鶴閒山莊尋釁滋事,關暮雪經常與其手,由剛開始落得個灰頭土臉,到後來漸漸能多走幾招,再到最後一線之差,當中辛酸,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俗話説莫欺少年窮,關暮雪苦練多年,因緣際會之下,承襲了《炎魔心經》,以及文言明所收蓄積的龐大內力,強行將其煉化。
現在的關暮雪儼然已經今非昔比,動起手來,赫連煜討不到便宜。但關暮雪若想將其除去,卻也並非易事。
更何況,白檀從赫連煜那裏,得知崔鳳酒已經被滅口,心知他這番作為,多半是為了自己,他欠了赫連煜人情,不可不還。
於是,在赫連煜慢慢出敗象,快要重傷不敵時,白檀瞅準時機撲了過去,擋在赫連煜身前。
關暮雪急收攻勢,秋水劍堪堪停在白檀鼻尖處,駭得三人齊齊變了面。
良久,關暮雪道:“讓開。”白檀搖頭,微祈求之意,“阿雪。”僅僅是這一個稱呼,就已經揭示出許多問題,結合白檀與赫連煜兩人方才的對話,白檀究竟是誰,不言而喻。
關暮雪握劍的手第一次有些不穩,他赤紅着眼珠,咬牙切齒道:“為什麼?”見他難過,白檀也不好受,垂着頭顱,低聲道:“阿雪你自小冰雪聰明,我們剛才説得那些話,即便是隻言片語,想必也足夠你推理出真相,我欠了赫連煜一條命,你若非殺他不可,只管賜我一死吧。”關暮雪難以置信地看着白檀,憤恨道:“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哪怕殺盡天下人,獨獨不會對你動手,還要説這種話?!”白檀越發歉疚,哀傷道:“對不起。”身後,口吐鮮血的赫連煜勉力站起來,不屑地扯白檀手臂,“走開,誰要你救?本座怎麼會輸給一個黃小兒?”白檀氣得將赫連煜罵了個狗血噴頭:“裹什麼亂呢!瞎逞能,給我老老實實地待着!”赫連煜癟了癟嘴,不説話了。
關暮雪一雙血紅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白檀,狠戾道:“好,我今天就饒他一命,但是,下次他再犯我手裏,我一定要手刃仇敵,以我父在天之靈!”赫連煜忍不住還嘴道:“且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聽關暮雪提及關野,白檀不由肅容,頷首道:“一言為定。”扭頭去推赫連煜,提醒道:“還不快走?以後可小心些吧。”赫連煜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這邊,白檀剛要長舒一口氣,就被關暮雪不由分説地攔抱起,他驚了一下,手舞足蹈地説道:“噯,噯,你幹什麼呢?”關暮雪一言不發地將白檀放到牀邊,默默蹲下,撿了地上的鞋,小心翼翼地給白檀穿上。
白檀這才想起,因為情形危機,自己來不及穿鞋,直接赤腳下地,剛才一直提心吊膽地還不覺得如何,此時卻覺得雙足發冷,不好意思地蜷縮了腳趾。
鞋子穿好後,關暮雪滿懷依戀地抱住白檀雙腿,將頭枕在青年膝蓋上,喟嘆道:“你還在這裏,真好……”見到關暮雪難得一的脆弱姿態,白檀心尖一軟,像很多年前一樣,抬手緩緩去撫對方散亂的長髮,一下又一下,打理順滑。
關暮雪閉眼,夢囈般問道:“你會永遠在我身邊的,對嗎?”白檀頓了頓,半晌擠出一個“對”字。
關暮雪滿足地笑了。
在關暮雪的堅持下,白檀去除了易容,在他面前出本來面目。
彼時,燭光融融,關暮雪失神許久,末了古怪一笑,恍然道:“怪不得,當年父親去世前,殷殷叮囑,告誡我無論如何,不可窺視於你,果然是一見誤終身的傾城之。”白檀蹙眉,覺得這話哪裏怪怪的,轉念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一切説開之後,關暮雪對白檀越發親暱無間,較之以往,更多了些温柔小意,白檀每每為關暮雪的轉變而心驚跳,隱約覺到關暮雪對自己的情,似乎過了界,竟然透出幾分曖昧之意。
白檀有心劃清界限,卻也不好把話説得太直白,萬一是自己誤會了,豈不尷尬,也顯得他為老不尊,太過自作多情,就在某天清晨,關暮雪堅持要為他束髮戴冠時,語重心長地説道:“阿雪長大了,都懂得孝順長輩了,姑姑很欣。”關暮雪眉眼不動,四平八穩地説道:“哦,姑姑?什麼姑姑,我姑姑不是死了嗎?”典型地睜着眼睛説瞎話。
白檀懵了:“……啊?”出於種種考慮,白檀就是雪夫人的事,兩人有志一同地隱瞞了下來,鶴閒山莊內無人知曉。正好跟崔家洽談的生意正在鋪設過程中,以防萬一,關暮雪就把荀香墨派出去,讓他一力主持大局。
對外,白檀仍然是關暮雪邀請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