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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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們是兩個大腦發育不太健全的傻子。
我對他們嗤之以鼻,對周圍的人都嗤之以鼻。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在我的有生之年中還能遇見這兩個傻子其中的一個。
·高考前的前幾個月時間,劉美婧一直問我大學想要在哪裏讀,她好煩,聒噪囉嗦,每天都有喋喋不休的話要説,那天也是她説要去那座廢橋上拍照,説是要在這個城市裏留下她高考前一段時間的影像。
我一點也不想去,我覺得無聊,而且我不喜歡拍照。
劉美婧拽着我的衣服對我説:“來嘛來嘛~”她説那座橋快拆了,説她覺得她應該跟我一起拍幾張照片。
跟她玩得較好的幾個人揶揄着起鬨説要幫她給我拍照片。
我不耐煩地坐公到了那片幾乎荒廢了的地方,不耐煩地跟着興奮的人後面走,不耐煩地抬起眼睛見到了個陌生人。
那個陌生人掛着張笑臉,將笑不笑地瞥向我。
我用了我一次長達十三四年的綿長呼才讓自己抬起步子快速地從他身旁走開。
黎簇後來總笑我,似贊非贊地慨我的記憶力驚人,我會嗯嗯點頭贊同他的説法,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十分努力地在黎簇面前扮演一個好孩子。
要聽話、要安靜,要乖。
我是覺得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如果非要説有的話,那我也只能厚顏無恥地説我覺得他會喜歡這樣的。
我要誠懇地説,我在最開始的時候從來從來也沒希望他能夠喜歡我,並且我也沒有覺得我在喜歡他。
我只是覺得我見到了他,我想要接觸他,想要呆在他身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見到他,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住在哪裏,工作是做什麼的,有沒有經過戀愛分手再戀愛。
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知道噢,我碰見他了。
然後我的大腦就空白了,它再也控制不了我的身體我的思想。
·我高考後報了上棉市的大學,跟我大姐説我要提前去學校,她送我到車站,我走的時候她往我的口袋裏了五百塊錢,然後告訴我説:“秋水你要好好讀書。”我對親情離別這類事情不耐煩,對於不痛不癢地勸我好好讀書這件事更加不耐煩,隨嘴嗯了聲後就上了離開的大巴。
劉美婧在我坐大巴離開的當天發微信給我要找我一起出去玩,收到微信時我正坐在大巴車靠窗的位置,上高速後車窗外的陽光跟陰影都飛速地向後劃了過去,我覺到了一種奔向目的地般的自由,幾乎算是帶着惡意地直接給劉美婧回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我在手機裏一字一句地告訴她説:“劉美婧,我想了很久覺得我還是不喜歡你。”掛完電話後我就覺得我自己更加自由了。
幾個月後我企圖讓黎簇知道我並不是他眼中那麼乖的樣子,把我跟劉美婧的事情告訴了他,黎簇似笑非笑地跟我説“秋水你很糟糕”。
秋水,你很糟糕。他當時不知道我其實還有很多更加糟糕的事情沒有告訴他。
然後他跟我説不應該這樣對待別人的真心,我對他的這句話算不上多在意,但是我沒有告訴他,我要看起來很聽他的話。
直到黎簇不要我了,我才知道其實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報應這種事情。
或者説我的報應從我五歲那年見到他跟我哥接吻,我蹲在家裏水井旁邊用木戳泥土時候跟我媽隨嘴問的一句:“媽媽為什麼哥哥會跟另一個大哥哥在親嘴啊?”我的報應就是應該從那個夏天就開始了。
發現自己喜歡上黎簇,這一定就是其中的報應之一。
·我十八歲的中秋節的時候跟黎簇懺悔我所犯下的錯誤,他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他的右邊臉頰上有一顆褐的痣,只有湊近了才能看見,他不笑的時候眼尾也微微彎着像是掛着些笑意,他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笑眯眯地看着我説:“辛苦了。”他覺得我這麼多年心裏一直揹着這個包袱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那個時候我突然希望黎簇不是黎簇,他是楊簇李簇張簇或者隨便什麼簇就好了。
我不因為他是黎簇而覺自己驟然漂浮在了半空中、四肢百骸都沒有了力氣,我只因為他是他,不是任何人的任何人。然後我開始希望他能夠讓我愛他。
黎簇彎着眼睛笑了聲,他的聲音很平靜,並不因為我説出的話而影響到他自己的心情,黎簇一直很冷靜,他從一開始遇到任何事情都很淡定,他像是水,能納百川的水。
黎簇收回自己湊在我面前的身子,靠在自己的駕駛座上慢騰騰地吐出了個字:“傻。”他對我的所作所為蓋棺定論。
我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小聲詢問他會到憤怒麼?
他似乎對於我的問題到好笑:“憤怒什麼?”我解釋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所有人可能都好好的嗎?”黎簇又慢條斯理地吐出三個字:“太傻了。”我了下自己的鼻子,到一種莫名的悲哀,我小些時候覺得自己周圍的人都是傻子,才需要把自己的邏輯調到他們的程度上來跟他們溝通,我想現在我在黎簇眼裏也是個需要轉換邏輯的傻子。
黎簇又從車裏了幾張紙遞給我,我伸手接過小聲道了謝。
黎簇説:“這不是你的錯,你當時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