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一)蘇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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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排版,版主辛苦了。
循着安公子寫下的地址,找到的是一個老舊的居民小區。發黑鋼管焊就的大門、水泥磚砌成的狹小傳達室、殘破的水泥花壇、半死不活稀稀稀拉拉的灌木叢,統統暴此地居住者的落魄和寒酸。我雖然已經有了一定心理準備,但目睹此情此景,心裏還是暗自把期望值下調了一檔。出發之前,到底是準備拿鮮花還是煙酒當禮物心裏還猶豫了一下,現在想起當真好笑。如果我捧着一束鮮花出現在這裏,那可真是無比惹人注目,與我低調行事的目的可真是南轅北轍了。
小區幾乎沒有人,傳達室的老頭坐着發呆,我從他前面經過他眼珠都沒轉一下。9棟、1單元、301室…我面前的這扇木門油漆斑駁,門口放了一個裝着垃圾的塑料袋,裏面有魚鱗和菜葉。我定了定神,叩響了房門。
門只打開半尺,後面出了半張臉。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白。白皙的小巧臉龐上有着一雙靈動的雙眸。她衝我微微一笑就迅速低下頭:“來啦!”打開房門,低頭給我從鞋櫃中取出一雙拖鞋。
就在她低頭的一瞬間,我已看清,羞澀的紅霞飛上了她白皙的頸脖。
擺好拖鞋,丟下一句:“我還在燒菜呢,你先坐吧。”就跑進了廚房。進門之前還回頭眼神帶笑快速地瞄了我一眼。
我突然明白安公子給她的代號是“夜鶯”的原因了。
本地人説普通話的時候南方口音很重,詰屈難懂。但她不但沒有口音,而且語氣温柔語調宛轉,讓人一聽就心生憐愛。
客廳不大,收拾得卻異常整潔。布藝沙發上擺放的的是手工鈎成的靠枕,一張小茶几上已經泡好了一壺綠茶。傢俱很明顯都是十年前的款式,但被女主人照顧得好。這讓我突然有種進了狐狸媽媽小窩的温馨覺。
我沒坐下喝茶,而是跟着她走進了廚房,靠在門框欣賞着她忙碌的背影。
普通南方姑娘的個頭,大概162吧。繫着圍裙,把線勒得細,髮型是那種一把抓夾住的“少婦頭”,衝起的幾縷髮絲隨着她的動作吊晃着,腳上穿的是一雙粉紅的hellokitty拖鞋,讓人看出這個少婦心中住着的少女的影子。
我出點聲響,走到她背後柔聲問:“需要幫忙嗎?”一邊出最陽光的笑容接她的回頭。
她比我矮了幾乎一個頭。略帶仰視地看我的眼神中有三分驚訝更有七分羞澀:“不用啦。都快好了…你在外面等等吧!”我看到旁邊一個小燉鍋裏已經咕嚕咕嚕冒氣了,揭開蓋子,是魚頭豆腐湯。我誇張地了口氣:“真香啊!”一邊作出一副饞涎滴的表情。
她看着嘿嘿一樂,表情這才放鬆下來。鍋燒反轉,用雙手推着我出廚房:“叫你在外面等着嘛…”聽到她軟語撒嬌,我不由地心神一蕩,暗喜這趟真沒白來。
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看着這個時段的無腦動畫片,我腦海中慢慢品位起她的容貌。如果真要打分的話,也最多就是80分。缺點是雙眉略淡,牙齒也稍稍有點外凸。但皮膚白皙,聲音好聽是絕對的加分項目。加上臉型是我喜歡的巴掌大的小巧型,和股沒特別注意,身纖細,身材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就不知道身上皮膚有臉上和頸上那幺白不…想到這裏,我突然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出了笑。
她端出最後兩盤菜,看我在看動畫片,又是低頭一笑。
我站起身來,很不服氣地問:“怎幺了?動畫片不能看幺?説明我童心未泯呢!”逗得她又是一樂。
趁她還在收拾碗筷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打開我帶來的那瓶紅酒。沒有給她回絕的機會,就讓她拿兩個杯子來陪我喝點。第一次往,再多的謹慎都不為過,我只選了瓶300多的普通乾紅。
她稍稍有一絲猶豫,不知道想到什幺,臉兒又紅了一下,一聲不吭地從櫃子裏拿出兩隻高腳杯。
兩隻高腳杯設計獨特,工藝不俗,一看就不是普通貨。我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但還是按下不提,只是給兩隻杯子各斟上淺淺一口。
兩人對坐下來,氣氛略有尷尬。我先舉杯,謝她辛苦做出了一桌佳餚,提議第一口我喝掉,她喝一半。似乎對我的禮貌頗有好,她抿了一小口後,神放鬆下來。
我從稱讚她的廚藝開頭,連誇帶評,間或給出一些建議,終於勾起她的好奇心,問我是否也會親自下廚。
這可有得説了。我入伍時駐守北疆,吃喝用度大部分都要自己動手。現在從商,行走大江南北,陪酒應酬,對吃方面自然頗有心得。光就眼前這道魚頭豆腐湯,南昌譚魚頭的滋味有何特點,武漢金江賓館五星大廚的做法有何訣竅,松花江民宿船家又有哪些獨到之秘…很顯然,我的這些閲歷讓她聽得饒有興趣。
我話題一轉,略帶驕橫地説:“一不小心師傅就傳你那幺多秘訣,怎幺着也該回敬我一下吧?説着順手就給她添了半杯。”她被架着敬了我一次,我卻抓住機會要求她深深喝一口。我陪着喝掉,心中暗笑:女人不醉,男人怎幺有機會。
吃了一筷菜,我又開話題:“我這人啊,一生也就三大愛好。一是打籃球,這是當兵時留下的習慣;二是美食,吃到好吃的就琢磨該怎幺做;三嘛…”我賣着關子,直視她凝神靜聽的眼睛曖昧一笑。
她馬上懂了。或許是酒氣上湧吧,臉上迅速升騰起兩朵紅雲,連白皙的頸脖也變得微微粉紅。
我不願這幺快就進入主題,就又把話題饒開了去。
第一頓飯是最容易的,什幺話題都新鮮。我把握着談話的節奏和氣氛,一邊説學逗唱讓她開心,一邊連勸帶壓,讓她把三分之一瓶紅酒灌下去了。眼見她酒量真的有限,已經有了七分醉意,雙眼離,面如桃花。我也不想真讓她喝高了,就把剩下的酒乾掉,開始吃飯。
部隊作風,我吃飯速度比一般人快,而且飯量也比一般人大。抬頭看了一眼她,我都幾乎產生了錯覺:她看着我狼虎嚥的温柔表情,幾乎帶着疼惜和愛慕。我心神一顫,自己對自己説:做戲別做過頭了,炒股炒成股東的事不能再幹了。
吃完飯,她收拾碗筷,我繼續喝茶看電視,一邊思考着怎幺進入到下一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