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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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麼篤定,祁無過這個業餘愛好者也只能選擇相信。
這麼説來,房地產老闆的死亡只會另有原因。
在這房子裏面倒也再找不到其他線索,祁無過説道:“走吧。”段戾卻是看了一眼空中的稻草人,説道:“不急,可以再得到點線索。”祁無過看了一眼稻草人,又看了一眼段戾:“你的意思是説這裏面有東西?”段戾點頭:“我説過,這些事情只進行到了一半,水裏的東西倒是封在裏面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徹底除掉。”祁無過聞言,問道:“接下來怎麼辦?”段戾沒有説話,只是看了門口一眼。
只是這麼一眼,祁無過就知道他的意思:“專業人士辦事,我很自覺的。”説完他就退到門口,甚至還拍了拍地面的灰塵,隨後直接坐了下去。
段戾見他靠在門口,一腿曲起,手搭在曲起的腿上,整個人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你……”祁無過頭歪了歪,問道:“怎麼了?”段戾想了想,話還是沒有説出口,只是轉身從隨身攜帶的黑小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符紙硃砂來。
祁無過的角度極好,能清楚看到段戾一手夾着黃符紙,另一手握着浸滿硃砂的細細筆。那符紙明明一端懸空,很是不好着力,段戾落在上面的筆尖卻是絲毫不抖。
祁無過不是第一次見段戾畫符,只是每次見到都會讓他驚為天人。
他總覺得段戾這般的人物,如果生在修真小説中,就當是那種修無情道的高冷劍修;如果生在古代朝堂小説,便是那銀甲長槍,鎮守邊疆的將軍。
這種凌然又高高在上美,讓人畏懼卻又心生嚮往。
當然,這些都是出於藝術家對繆斯的純粹讚賞而已,並沒有夾雜其他的慾望。
祁無過想了想,摸出了那本速寫本來。或許是受段戾的影響,他也習慣了在遊戲中隨身帶着這本速寫本。
直覺告訴他,這本奇怪的速寫本會在某些關鍵時刻起作用。
比如現在,如果讓種純粹美麗的畫面從指尖溜走,祁無過晚上大概能後悔得少睡一小時。
只是他輪廓才剛剛勾勒出來,那邊段戾已經完工。
接下來定是會有厲鬼現身,祁無過自是無法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畫畫,雖説他不是專業人士,幫忙的心總是要有的。
只見那邊段戾將手中符紙貼在稻草人身上,那符紙冒出一陣青煙,無風自燃。
符紙的火焰並不大,星星點點,蔓延到稻草人身上的時候卻如同燎原一般,只在瞬間就讓整個稻草人燃燒起來。
火焰並沒有讓稻草人化成灰燼,只是覆蓋在稻草人的表面,紅的火焰湧動着,如同給稻草人披上一件光溢彩的外衣。
隨着火勢蔓延,稻草人身上竟是滲出水來,那些水珠很快蔓延成一片,讓稻草人變得濕漉漉的。
房間的牆壁,也開始滲出水珠來。天花板上大片的黴菌蔓延開來,很快就讓潔白的天花板泛出幽綠光澤。
這一切都讓在場的人生出一種被困在幽森的水底,鼻子中口腔內內滿了淤泥和滑膩的水草之時,那種垂死掙扎的絕望來。
段戾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手上掐了個決,覆蓋在稻草人身上的火焰便如有神助,越燒越烈。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稻草人口中傳出,那本是麻木的,沒有任何表情的糙五官,竟是變化出痛苦猙獰的表情來。
一滴又一滴的體,滴在了地上,並非是鮮血,而是泛着綠的渾濁體。
此時此刻,掛在吊燈上的已經不像稻草人,而是一具渾身濕透的屍體。
隨着火焰越旺,牆壁上的水珠,天花板上的黴菌,退得如同出現時一般突兀。
房間內再度恢復此前的狀態,除了掛在吊燈上的稻草人。
段戾冷聲問道:“你們從哪裏來?”那稻草人掙扎着,扭動着,卻始終無法擺符紙的火焰:“滾!你們滾!”段戾見這水鬼冥頑不靈,心念只是一動,覆蓋在表面的火焰向着稻草人身體內部鑽去。
水火本不相容,水能滅火,火卻也能將水蒸乾。
水鬼這種東西,本就離不開水,它會把自己路過的所有地方都變得濕黏膩。它厭惡乾燥,討厭火討厭太陽。
大火把稻草人濕漉漉的表面再度變得乾燥起來,甚至開始把稻草人身體灼燒得有些焦枯。
“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的地盤,你們滾!”水鬼掙扎着説出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言語,只是發出一聲聲刺耳的慘叫。
“嘖,真難聽。”祁無過低聲説了一句,隨後抬手捂住了耳朵。
這種非人生物發出來的聲音,又豈是堵住耳朵就能擋得住的。
祁無過只覺得那聲音直接侵襲到腦海之中,彷彿是有人用尖鋭的指甲在自己腦子中刮撓一般。
讓人難受到不行。
祁無過微微皺眉,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這個時候,段戾看了過來,很快地他又移開眼神,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附在稻草人身上的火焰卻陡然暴漲,只在瞬息之間就把那稻草人燒成了灰燼。
房間裏終於安靜下來,祁無過有些呆愣地看着這莫名變化的局勢。
地板上只剩下來一小灘灰燼,一陣妖風平地而起,卷着灰燼出了窗外隨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