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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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提款機,她本分辨不出來。
我媽笑了,忽然又止住,不過我仍然聽出了她語調裏的故作擔憂,她説:“哎不急不急,你胳膊不是受傷了嘛,緩兩天,緩兩天也行。”我突然愣了,我哥手上的燙傷明明早就好了。
我舉着電話,低頭凝視我哥的眼睛,他躲閃我,把手往西服裏藏,我抓住他的手,他疼得了一下。
我渾身發冷,從我哥身上把西服扒下來,挽起襯衫袖子,看見他小臂裹了一圈繃帶,裏面透着一團血印,剛剛我們接吻的時候我不小心壓着了他,肯定疼壞了。
我質問他怎麼的,他雲淡風輕地説魚缸碎了不小心割的,我又問他,咱們家的是鋼化熱帶缸,這玩意怎麼碎的。
我很快聽明白了,我媽那個小兒子,,就我倆那個所謂的弟弟,你媽的,在我們家玩模型槍,把魚缸打碎了,魚缸四壁都是鋼化玻璃碎了也沒事,沒想到阿姨正收拾的時候玻璃頂蓋兒突然掉下來,當時我哥怕給阿姨腦殼開瓢,伸手過去擋了一把,胳膊就劃了一大口子,他媽的差點把筋給剮斷了。
他抱過來安撫我,在我耳邊很輕緩地安,我哥最怕我發瘋,我瘋起來他按不住我,我也不想發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心臟疼,呼
困難,頭暈腦脹。
,我可能得高血壓了。
我媽還在電話裏吵鬧問我怎麼不説話,我拿起手機,回了她一句:“閉嘴潑婦,帶你兒子滾出我們家,等會讓我看見你兒子哪條腿沒邁出門口我就打折他哪條腿。”我媽那邊安靜了一會兒隨後破口大罵,罵我沒教養腦子有病沒大沒小不知孝順拖累我哥,我掛斷電話,拉着我哥往外走,回家。
我哥把我往回拽:“寶貝我沒事兒,你先回學校,我下午去公司,讓他們娘倆兒愛去哪去哪兒得了,甭管他們。”我回頭問他:“縫了幾針。”他起初不想説,後來還是承認了,縫了十一針。
我眼前發黑,扶了一把牆才站穩,從我哥兜裏把車鑰匙搶過來,帶他回家。他也知道這事兒遲早瞞不住,拖我一時是一時,我想揍他又不忍心,想罵他還捨不得。
我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現在只顧着疼那個小兒子,前些年節我哥在外邊打工賺第二年學費,因為這時候沒人幹活所以工資高一點,我媽他們一家子聚一起吃年夜飯,我哥累完一天帶我回他們家,連個熱餃子也沒給留。這回的情況大同小異,我媽忙着檢查那孩子身上有沒有傷,放任我哥滿地淌血,最後阿姨帶着我哥去醫院包紮,他公司這幾天事兒正多,也許剛走出醫院我哥就往公司去了。
我把着方向盤,覺整個車裏都是血腥味。
“哥,我能殺人嗎。”我問他。
“不能。”他仰頭靠着頭枕闔眼太陽
。
“我保證一刀扎要害,不會殺。”我説謊了,我要分屍,把那個該死的孩子和他媽從手指開始切成108塊,扔進污水井裏,等到沼氣積攢足夠再把鞭炮點燃
進去,聽一聲巨響,粉碎的肢體像下雨一樣零碎落地。
“寶貝,不行。”我直接把車開進小區停到單元門口,坐電梯上樓,進門的一瞬間,有個東西在我臉頰邊的門框上啪的一聲炸開了,我立刻躲開,轉過身擋住我哥,碎塑料子彈的小渣子崩了我一身,脖子側面被碎渣擦破了一條線。我小時候也玩過這個,這種塑料子彈威力非常大,市面上應該早就售了。
茶几上站着一個三年級左右的胖男孩,手裏拿着一把模型槍對着我們,嘴裏發出嘟嘟的響聲,他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來了也沒動地方,白了我一眼。
我慣他病?隨便
了校服砸地上衝到茶几前,攥着那把破槍的槍口用力一拽,把這孩子從桌上拽下來,摔在地上大哭,我把槍零件拆碎,槍桿撅彎了砸他身上。他媽頓時急了,過來一把搡開我,心疼地給那男孩拍身上的碎渣。
看看,親兒子也是要分個親疏內外的。
我才有工夫看看這個家的慘狀,沙發上堆滿凌亂的衣褲,兩個行李箱直接敞開攤在客廳,滿地好的壞的玩具和零食,之前放魚缸的地方已經空了,牆上只剩一個電線口,沙發底下都是瓜子皮橙子皮。我才知道昨晚我媽是帶着幾個大姨一塊兒來的,拉着我哥嘮嗑到深夜。
我,誰能懂我這時候的心情,我現在狂掐自己人中。
牆角堆了一團看不出原貌的垃圾,我勉強辨認出那是我和我哥以前一起拼的模型飛機。我哥沉默地走向那團垃圾,坐在兩天沒擦的地板上,拿起速幹膠一塊一塊拼那些碎屑,背對着我們,疲憊到無話可説。
他昨晚把我支開,然後自己承受這種無理取鬧的混亂,他肯定也在想快點結束吧,只因為他是大人,就得無窮無盡地忍耐。也許我遲早也會變成大人,但目前還沒。
那孩子到現在還在哭,就像一個信號雜亂的收音機,不停發出噪音,我知道每個收音機都有一個開關,按下去才能關掉,這個孩子應該也有,我認真尋找着他身上的按鈕。
找到了。我踩在他的左手上,仔細聆聽。明明聽到了一聲咔噠的響,這孩子卻叫得更尖鋭,是我按錯開關了嗎?
我又踩了他的右手。
眼看着我媽歇斯底里地站起來揚手我的臉,我哥一把把我拽進懷裏,把我媽往後推:“行了媽你趕緊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