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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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悲傷的人都不過是一種利用情緒麻木自己而已,他覺得他才是那個清醒的人。
可……這麼不真實的悲傷從哪來的?
怎麼辦?他快不行了,他站不住了。
路從期狼狽的後退幾步,整個身子靠在不鏽鋼的器皿台上,上面所有冰冷的器皿被碰的啷噹響。
路從期被這個聲音嚇到一般,一雙豔瞠目裂。
他心臟絞痛,連帶着五臟六腑移位般叫囂着。
路從期再也站不住身子,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等等着氣。
解剖室的空氣通過排氣扇通,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四分五裂。
“不可能……不可能……”他抬頭,雙眼幾乎要滴出鮮血,整個人蒼白又孱弱的站在那,絲毫沒有威懾力,唯獨語氣冰涼:“你們怎麼能讓他死?”這話像是質問,又像是威脅。
孟施平靜下來,悲哀的看着路從期,用安了無數次的語調,緩慢又沉重的説道:“炸死他的人不知道是誰,盤上公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如果真是我們做的,沒必要讓金碩有機可乘的去劫囚,又實在沒必要殺了金碩。”路從期頓悟般受到發,慌張無措的點頭:“對……對,還有金碩。”
“啪嗒”眼眶無法超負荷載重啪嗒下一串眼淚。
路從期渾然不覺,他眼睛茫然又混沌,好像只是被風了眼。
他自言自語道:“金碩呢?這個不是聞嚴,聞嚴那麼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變成四分五裂的焦屍?!”他是真的不理解且無法接受。
“明明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孟施覺得路從期在發瘋,沒什麼耐心的説道:“與其你擔心他,不如擔心一下你吧。”
“我今天答應你過來,是要跟你,暗網一個叫傅的人懸賞你路從期的人頭,獎金池裏的金額已經累計到一定數量了。”説到這,他像是自己也覺得荒謬:“懸賞你一個高中生的人頭……你會想到什麼?”解剖室冷颼颼的亂竄着涼風。
路從期聽見這話,四肢冰涼,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孟施繼續道:“你爸當年和明迅幹了什麼?奧……一個殺了傅邦和成為接手海市,一個殺了聞國朝頂替上位。”
“你猜猜這麼多年了,帕夏的人重振旗鼓會怎麼報復?”
“你猜猜,你會怎麼死?”他對孟施的問話置若未聞,抓住什麼線索一般忙説道:“那有沒有可能,殺聞嚴的也是帕夏的舊部?”路從期看到孟施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他沒心情去留意,突然之間好像一切都説通了。
——筆記本!
孟施言盡於此的拍了拍路從期的肩膀:“總之,你爸現在很擔心你……回去吧,這個叫傅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他附在路從期耳邊,目視前方,手掌卻捏着路從期的肩膀:“你們父子倆好好想想,還能靠誰?”路從期側首,垂眼看着落在肩膀上的手。
他目送着孟施着口袋走遠,穿過市局走廊,走過一排排的白熾燈,身影被無限拉長。
卷二:第七十章路從期收回目光,介懷的拍了拍肩膀。
解剖室大門敞開,外面的冷風灌入,市局通風設備齊全並沒有多少刺鼻的味道。
他走到解剖台盯着上面勉強算是個人樣的屍體,慢慢蹲下來於解剖台齊平,像是趴在書桌上發呆的小學生,好奇的盯着‘屍體’看。
而後,他得出了結論,平鋪直敍道:“不像你,一點都不像。”他尚且清醒還沒有因為孟施三言兩語的話而發瘋。
可理智歸理智。
路從期還是受不了這些光是想想都讓他腿抖的事情會有人這麼直接跟聞嚴牽扯上關係。
他受不了聽到聞嚴任何不好的消息,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路從期已經崩潰一次了,在路祁聰分身乏術無力管他,自己被拷在房間裏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時候。
他那個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個活人,麻木地坐在冰冷陰涼的地上。
直到他抬頭看到了一則新聞快訊,那是聞嚴備案資料時拍的照片,頭髮剃的只剩下刺,雖然被媒體打了馬賽克,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主持人念着官方板正的報道詞,屏幕上是拍攝的現場照片不停輪換。
滅火的,搜尋的,濃煙未散、堵成長龍的公路,擁擠煩躁的人羣。
“經證實,死者是近備受關注的未成年販毒殺人案的嫌疑人……”
“車內爆炸,據現場勘驗,爆|炸時,爆|炸有效範圍內無其餘人員,死傷結果統計,兩死,零傷。”屋內陰暗又散發着餿臭,路從期頭髮許久未打理已經埋過眼睛。
他先是盯着電視,幾秒鐘沒有反應過來。
而後是大喊大叫的悲嚎,發出非人般的哭喊,金屬和木質牀具發出刺耳的相互碰撞聲。
可這些遠遠不到崩潰的程度,直到他隔着屏幕看到了法醫抬着的兩具屍體。
恐懼,悲傷,憤怒,煩躁,悔恨,失望,所有的負面情緒不講理的將他淹沒在其中,心理防線潰散,伴隨着生理的疼痛。
頭疼裂。
胃裏發涼。
心跳加快。
這些全部都在衝破軀體,路從期覺得自己要隨之爆炸,理智、人盡失,像是要瘋了。
可他尚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