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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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則無魚,天下江山的主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朝中大大小小的官,貪墨一點也無關係,可波昌水庫本是大錦朝京城最大的水庫,關係京城百姓吃水用水的東西,也是上千畝良田灌溉的水源。若是貪墨小則罷了,可貪墨得多了,就是國家的蛀蟲。
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李安這樣的做法,與殺人滅口無異,而且一殺就是上前百姓的命。舉朝震驚,皇帝大怒,二話不説便下了旨意,宰相府貪贓枉法,堤壩損毀罪無可恕,押入牢中待審。
彼時李安正在八皇子府上與宣離説話。宣離怒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和尚説的怎麼會是真的?”李安也是頭一次有些惑,想了想,道:“必然是留了一手準備,此事肯定與趙家不了干係。昨夜殿下的侍衞全部消失無蹤,想來全部都糟了趙家和關良翰的毒手。只是這些士兵到底是軍中人,怎麼會一點痕跡也未曾留下?”
“留下痕跡又有何用?”宣離道:“我必然不能將此事説給別人聽,便只能吃個啞巴虧。況且對方既然敢肆無忌憚的殺人,就一定有應對的辦法。”他握緊了拳頭:“趙家?竟然也投了老五一邊。”
“殿下,我還是覺得此事大有蹊蹺,未必是五殿下所為。”李安道。
宣離目光不善的看着他:“李安,本殿已經相信了你許多次,這次卻栽了。”
“任殿下責罰。”李安忙跪下請罪,低頭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罷了。”宣離擺擺手:“此刻父皇定然大怒,我須得請罪,否則更沒有出路。”正説着,突然從外面匆匆忙忙走進來一名侍衞,見了宣離,忙跪下道:“殿下,出事了。”宣離一皺眉:“怎麼了?”那侍衞看了李安一眼,宣離道:“説罷。”
“陛下下旨抓了宰相府中人關進大牢候審。”
“什麼?”李安忽的站起來。
那侍衞忙將來龍去脈説了一番,宣離緊緊皺着眉頭,此事瞧着是宰相府倒黴,可與他八皇子府上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皇帝眼下雖未説什麼,心中怕是已經對他起了不喜之心。
李安有一瞬間的愣怔,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起了一層不詳的預,宰相府這些年在京中如何,皇帝不是不知道,全都睜一隻閉一隻眼過去了,只因為朝中局勢需要平衡,宰相府有存在的必要,一旦打破了這個平衡,如今一派大好的局面就會被破壞。皇帝知道如此,宰相府也知道如此,只要有分寸的有肆無恐,便無關大礙。
可如今,皇帝竟然要將宰相府的人關進牢中,對於榮光無限的人,關進大牢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永遠不可能恢復從前的位置。皇帝是鐵了心的要處宰相府,接下來該怎麼辦?
宣離皺了皺眉:“如此荒唐的事情,父親也就信了?”
“外頭傳言很兇,”侍衞小心翼翼道:“説的十分可信。皇帝派去的人查封宰相府,確實在府裏搜出珠寶無數。”李安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波昌水庫的確是李棟提拔的人修築的,到底有沒有貪墨,自然是有的,但也不至於一碰就碎,至少達到了一定的穩定基,朝中對於這些工程的銀兩都心照不宣,堤壩的突然傾毀本就是意料之外,卻在此起了無數言。
更何況還在宰相府裏搜出那麼多的金銀珠寶。
雖然這些珠寶,絕大部分都與水庫工程的銀子無關。可是眼下這種局面,是一定會將那些銀子全部栽倒水庫這件事情上頭去的。
前些子宣離還在皇帝面前暗示説國庫空虛,可以從富裕的大臣府上想想辦法。本想將矛頭對準趙家,可趙家卻突然開始施粥,生生叫帝王無從下手。如今宰相府中無數的珠寶,豈不是將做好的飯菜主動湊到皇帝面前去。
這麼大一筆財富,皇帝怎麼可能不動心,更何況水災氾濫,國庫更需要充盈。
這樣一層一層壓下來,宰相府,哪裏還有一絲機會。
而此事宰相府傾覆,八皇子勢力受損,瞧着收益最大的是五皇子,可趙家受益的也不少。
一直與世無爭,尋求默默中立的將軍府怎麼會一反常態,昨夜數百衞消失無蹤的事情必然有他們的手筆。將軍府何時手段變得如此殘忍?
還有關良翰,關良翰為什麼會參和進來?
李安腦中飛快的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將軍府,關良翰…突然,他的腦中浮起一個名字,蔣信之。
將軍府是蔣信之生母的孃家,蔣信之是關良翰的副將。
他的眼前浮現起少女的淺淡微笑,嫵媚卻冷肅的雙眸,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突然想起昨李棟與他提起的話來:“你大哥要娶蔣阮那個賤人,蔣家已經準備將庚帖送過來了。”當時他忙着查看水庫周圍有什麼不妥,便也懶得與他爭執。
如今想來,這番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李楊要娶蔣阮,必然是為了要折磨蔣阮,因為蔣阮閹了他的身子。
而庚帖還未送來,宰相府就被抄家了。
他心中浮起一個可怕的猜想,將軍府為何一改往温的作風變得殘忍狠辣起來,關家軍為什麼又會在,會不會,一切都和蔣阮有關?
他在伺機將獵物收入囊中時,獵物瞄準的,卻是他的後院。
聲東擊西,好一齣聲東擊西!
李安站在原地,只覺得中鬱氣難當,猛地一梗脖子,“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李少爺!”侍衞大驚。
宣離也震驚的看着他,李安此人城府極深,又自持聰明絕頂,何時有這般失魂落魄的時候?他皺了皺眉道:“你先…”
“殿下,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李安突然對他拱了拱手:“李安先走一步。”説罷身子一躍,竟從窗户間躍了出去,消失無蹤。
“殿下,要不要追?”侍衞問道。
宣離擺手:“不必,他是聰明人,想來不會做無謂之事。”他了額心,突如其來的這些事情令他疲憊不堪。實在想不明白,已經近在眼前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今宰相府這般,實在令他進退維谷。
棄車保帥,可是這車,卻是他最重要的籌碼之一,如何甘心。
“那個和尚還沒帶過來嗎?”宣離煩躁的問。便是堤壩是人為損毀,雨勢突然加大卻不是人力可以辦到的,那個和尚莫非真有些本事?若真是如此,如果能加以利用,將他從五皇子手裏搶過來,也算是全了之前的賠本生意。
正説着,一個侍衞突然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驚慌道:“不好了,殿下,那個和尚被人劫走了!”關府上。
關良翰在原地來回踱着步,看着若有所思的蕭韶,忍不住道:“我他孃的都快忍不住了,為什麼不讓我問蔣信之昨晚的事情。格老子的,竟敢偷了老子的兵符!還有,昨晚你怎麼突然調人?就不怕宣離那小子認出你的錦衣衞?”
“他不會説的。”蕭韶在書桌前坐下來:“你看清楚,有人要對付李家。”
“宰相府?”關良翰突然哈哈大笑道:“宰相府都被封了,真是太痛快了!李棟那個老匹夫,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麼多年端着個宰相的皮子裝腔作勢,這次栽大了吧!你剛剛説什麼,有人要對付李家?誰啊?蔣信之?”
“蔣信之什麼都不知道,問他沒用。”蕭韶淡淡道。
“這也不説,那也不説,真是急死老子了!”關良翰道:“趙家怎麼也攙和進來了?還有,隔壁那個和尚真這麼能耐,就他一句雨勢加大,水庫傾塌,你們就巴巴的過來把人家全部轉移到山上去了?這他孃的也太神了!”
“看住慧覺,找幾個人保護他。”蕭韶提醒道:“宣離一定會四處打聽他下落,甚至殺人滅口。”
“知道。”關良翰了手:“他宣離的敵人就是我老關的朋友,這和尚這麼有意思,一下就讓宣離之前治水的功勞打了個水漂,就算為給宣離添堵,我也會好好保護他的。”蕭韶點點頭:“多謝。”
“客氣啥。”關良翰看着蕭韶嘆了口氣:“不知你到底在神神秘秘搞些什麼,老三,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朝廷那檔子破事還是不要攙和,免得把自己攙和進去。”同門師兄這麼多年,他自然明白蕭韶的子,不想説的事情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説的主兒,昨夜裏突然加急要他去錦英王府,掉了上百錦衣衞,偏偏扮作關家軍的模樣,將駐守在水庫的宣離侍衞殺了個一乾二淨,錦衣衞從來都是培養來做秘密任務,殺人滅口絕對是一點痕跡也無。雖然不知蕭韶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關良翰卻也沒多問。
“我只是要確認一件事情。”蕭韶垂眸淡道。
一場大雨,傾塌的不知是水庫,還有大錦朝幾十年來安穩的朝局。京中一片混亂,尤其是與宰相府中有牽扯的人,全是人人自危,但凡與宰相府中有來往的人,無不是閉門不出,要麼就出打包家當,準備連夜奔逃。
宰相府一洗從前榮華局面,便是一堆爛泥,誰沾上誰倒黴。
而蔣府裏,蔣權怒氣匆匆的對夏研道:“阮孃的庚帖拿來!”夏研縱使萬般不情願,也只得面上浮起一個温婉的微笑,順從的將準備送去宰相府的庚帖還到蔣權手上,笑道:“阮娘這孩子真是好運,幸而趕得及,晚了一天,否則嫁入李家,可就是罪臣家眷了。”心中卻是恨得出奇,為何她就那麼好運,只差一天,只差一天!蔣阮就能跟宰相府那些人一般被送進大牢!她為何就如此幸運,躲過一劫!
蔣權接過夏研手上的庚帖,低低的斥了一句:“婦人之見,愚不可及!”又看向手中的庚帖,舒了口氣:“還好趕得及。”如今這勢頭,瞧皇上的意思,是要好好收拾宰相府。這時候自保最重要,若蔣阮真的嫁入了李家,倒黴的不只是蔣阮,怕是整個蔣家都要跟着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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