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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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前在公爵府訓練時短暫綁定過一台,但註銷身份之後片隨之被移除,沒想到機甲覺醒了“魂”的混沌形態,竟然依然認得他的召喚。
但求一戰,只求其死!
滔天的殺意一往無前地如洪水狂嘯奔湧。
巨大的風聲,帶血的利刃。
少年時時周和時清一起學着機甲,時清天賦高但愛偷懶,更願意花時間在社之上,時周拼命苦練兩”不聞窗外事,機甲能力突飛猛進,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哥哥從軍,弟弟從政。
大家據兩個人的格虛偽地奉承着老公爵。
誰能想到一語成讖,命運繞了那麼大的一個彎,繞回旁人口中的宿命。
時清嘆氣:“結束吧哥哥,你打不過我,你撐不住了。”回應他的是時周更加兇悍不要命的殺招。
一招一式。
他們對於彼此的弱點過於悉,數趟來回之間拆解了數十至百的攻擊,空氣的氣旋狂亂得有如巨龍出巢,龍虎嘯,卷出千層巨的翻滾氣。
時清借息的間隙換上電光槍以刁鑽的角度按下,詭異如靈活的閃電準擊中時周機甲右臂的縫隙連接點,藍紫的火光伴隨刺耳的灼燒爆炸聲從機甲的手臂漫出火,遠遠看過去彷彿一個移動的火人。
右側佔據了大部分的□□發口,時周面無表情地砍斷火勢覆蓋之處,失去了右臂的機甲輕微晃悠一秒,迅速找到平衡向前衝,絲毫不減鋭氣。
沒了右臂,他照樣可以殺了他!
拋卻最花哨的手法,以最淳樸純的方式,只為取他命!
連安達光明正大的壞都不如,時清的一句“我愛你”令他差點笑出了聲音。
豬狗不如的愛,毀掉他生的希望,毀掉他不多的喜悦,斬斷他對曾經最後一絲的眷戀。
和機甲紅指示燈的眼睛一樣,時周眼底猩紅一片,嘲諷又冷漠。
裹挾着冷至極點冰凍千里的劍意直奔而來,時清下意識伸手格擋,卻發現虛虛一晃,長煙一空,這分明只是一道劍影。
機甲側身起跳,不斷拋下多餘的累贅務必以最輕盈的姿態達到飛躍的速度,真正的劍以恐怖的威勢橫劈虛空,如執開山之斧,爆發聞所未聞的力量直奔目標。
機甲的頸部!
一擊柔軟!斬斷命脈,直取命!
劍斷成兩截,殘劍嗡鳴之聲有如嗚咽,倒於血泥土之上。
兩台機甲同時從空中跌落,“砰”的一聲,五臟六腑重重移位順着震撼的力道偏向不同的方位,筋骨斷裂之聲不絕如縷,寸寸盡絕。
時周的眼前飛快閃過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宛如瀕死的走馬燈:他看見自己初到世界的茫然、皇宮深處的無奈、基軍訓練的歡愉和風桐下偷來的愜意。
時清沒有死,但自己是要死了嗎?
本來在和安達接觸之時神力已然遭到重創,勉力恢復一息之力,又以透支的方式於戰鬥之中傾瀉,他身體的每一處筋脈每一寸骨骼好似走了生命之源一樣,奄奄一息,風一吹便會化作塵土消散。到了最後一擊時,徹底力導致功虧一簣。
生理分泌了淚水,時周想要抬起手拭去卻是徒勞,他知道自己眼下的情況頗為狼狽,但只想擦掉臉上的那片淚漬,明明並非自己的本意下,死了讓人看見了妄自曲解,真是好沒意思。
天邊有了魚肚白,隱隱泛出天光,和他剛到這個世界睜眼的第一幕很像,只是這回他可能等不到天亮。
朦朧的微光中忽然伸出一隻乾淨指節分明的手,掌紋線清晰,綿延如秀美的山巒。
眯起視力模糊的眼睛,辨別出影影綽綽的形狀。
下一秒他落入一個有着清淡薔薇味道的懷抱裏,司凜襯衫刺繡的花紋咯得他的臉因為摩擦而泛紅,他茫然地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故而詢問道:“你是和我一起死了嗎?”司凜可能也是死掉了的,他記得原著裏的語焉不詳。
司凜扶住他的背,把他身體的大部分支點轉移到自己身上:“你超過兩點沒有回宿舍了,我出來找你。”他温熱的指尖觸碰上時周的臉頰,認真又虔誠擦去他的淚痕,彷彿在對待極心愛極貴重的存在。
時周被扶了起來,晃晃悠悠像一張輕飄飄的紙張,紙張沒有重量也沒有五臟六腑,好像僅僅剩了個空殼子一樣的存在。
那邊,公爵府的僕人們驚呼着去刨開機甲殘骸之下的時清,時周的一劈使得機甲的頭部和身體要分不分,清晰出裏面的機艙,時清陷入昏。
又過了一會兒,時周覺到自己的嗓子回來了,第一句沙啞地道了歉。
“對不起。”原來就定好的約定,答應司凜凌晨兩點就回宿舍,只不過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一夜好比許久,久到他聽見司凜提起之後恍惚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司凜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認真執着,只關注於時周未歸的消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可是手卻猶豫地輕輕拍打着時周的後背,好像無聲的安撫。冷冷地掃視一眼不遠處亂哄哄的鬧劇,他沉聲:“我們回去。”不過回的不是首軍,車子行駛在漸行漸遠的路上,風景逐漸陌生。
時周企圖用不清醒的腦子思考究竟到了哪裏去,但是司凜單手飛快在他的眼睛處捂了一下,他下意識合上眼睛。
“睡吧。”他聽見司凜放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