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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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指點別的人了。
司凜隔着一段距離,沉默觀察了場上所有人的樣子,看到一個悉的身影。
額頭的碎髮擋住眼睛,皮膚白皙無血,陽光柔和他臉上的稜角,從側面看上去瘦弱單薄。
他低頭更換子彈,動作緩慢,自成一個小世界。一發擊中,一發落空,連續幾發落空,像是碰運氣一般又擊中了。
很不起眼。
司凜忽然目光一閃慢慢浮現一絲笑。
特別出的演技。
如果不是耐下心觀察發現微小的細節,連他都差點被騙過去了。
每次瞄準到按下扳機的過程哪怕時周下意識想要調整出不練的樣子,身體的肌記憶卻騙不了人,千遍萬遍的模擬實踐塑造了最標準的姿態和最完美的狙擊。
鄭教官瞥見司凜的身影,全身雞皮疙瘩起來,趁着學生哀嚎不注意的片刻跑到司凜身邊。
“元帥。”
“他會。”司凜突然冒出一句話。
“啊?”鄭教官茫然,目之所及處時周白到發光的小臉特別扎眼。
軍中上下對司凜的信任是絕對且無條件的。
呆在司凜身邊很久,順着他的指引,終於瞧出點不對勁來。
兔崽子又驢他!
可鄭教官擔心時周因此在司凜那兒落下不好的印象,趕忙解釋了幾句:“這孩子身體不好,不愛出風頭,沒有壞心的。”司凜點頭,不再言語。
鄭教官嘴裏憋不出別的話,見司凜明顯一副敷衍他的樣子,心裏肝火大盛,對場內不爭氣的新兵們大吼:“全體都有!集合!”
“你們這是什麼神氣什麼水平!上了戰場敵人馬上就能崩了你!敵人不會因為你的弱處而心軟,也不會因為你的藏拙掉以輕心!給我使出全力來!”不知道為什麼,時周總覺得鄭教官的眼神正在瘋狂瞟向他,眼睛直,下一秒就會神經搐一般。
他眼觀鼻鼻觀心,氣定神閒裝作聽不見。
鄭教官氣得火冒三丈,奈何時間到了只能放他們解散。
【宿主,再這樣下去教官能把你的底子褥子全掀出來。】時周和人一起往食堂方向走,系統沒忍住提醒。
本來就是矇混過關進來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知道。”時周拿定主意,飯後回宿舍整理完東西,憑藉記憶找到常到草坪鍛鍊的鄭教官。
“教官,對不起。”時周鄭重地鞠躬。
鄭教官被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你突然行這麼大禮做什麼?”
“我有事要和你坦白。”有句古話叫做不破不立。他來部隊養老,隨時等待出兵作戰獻出生命終結一生,不想再跟原著的人物扯上任何關係。但如今,倘若鄭教官深挖下去起了疑心,自己借來的身份遲早會餡,倒不如先和他“坦白”,防止自己餡。
“訓練的時候特意隱藏了一些東西,讓您費心了。”時周側過臉,苦笑着,眼裏的光像熄滅了一般,“我和家裏鬧翻了來到軍隊,家中有齟齬不便外揚,一氣之下不如來保家衞國更好。”時周這些年以來,最磨練的就是自己的演技。嚴格遵循劇情走向的同時,系統有時會無聊地翻出現實世界中類似情節或者演員詮釋的相同片段當做他的教學素材,避免時周因為心氣不順覺得劇本憨批石錘而撂挑子齣戲令人看出破綻。於是乎,時周在某種意義上上了十幾年的填鴨式表演課程,再怎麼沒天賦,還是有點開竅的基礎在的。
短短几句話,一顰一笑一垂眸。教官就腦補出一個病弱貴族小少爺慘遭家中爭權父母不愛兄弟姐妹迫害,被迫淪落基層隱姓埋名隱藏實力的悲慘故事,人物劇情大綱全都有了,就差一隻筆寫出來等着讀者來吹彩虹了!
他象徵地板起臉,語氣遠沒有開始那麼強硬:“胡鬧!那也不能跑到軍隊來,這是拿帝國和你的生命當兒戲!”
“我向您保證,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了我的深思慮。”時周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我承認我的私心,但我對帝國的情月可鑑,我願意為帝國獻出我的一生。”鄭教官肅穆,回以莊重的軍禮。
話都説到這種份上,他也不好再苛責時周什麼:“算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以後怎麼做了。”時周心下一喜。
“但是!”鄭教官強調,“我不盯着你,不會宣揚你的成績,你必須給我好好訓練,戰場上只有一條命,容不得半點虛假,你在平時的懈怠很有可能讓你後悔莫及。”時周再度深深彎,停留了很久。
“走了。”鄭教官老實人,受不了這種煽情氣氛,打着哈哈腳底抹油馬上開溜。
時周停在原地,歪頭微笑了一會兒,對着軍區黑漆漆的天空也覺得分外好看。停留半晌,決定回宿舍洗漱一番,明天好好努力。
草地到宿舍得經過一條長廊,四下無人,時周有一搭沒一搭和系統聊着天,悠閒地走到盡頭,順着樓梯便可以到達目的地。
他停頓了腳步,低頭。
樓梯下方站了一個人,他終於認出是那晚徘徊在樓下的那位。
燈光昏暗,整個世界彷彿有一層玻璃變得很不清晰,呼之間,卻獨獨明晰對方的存在。
時周很少見過這樣一雙眼睛,一眼望去令人聯想到大漠孤煙的蕭條和蒼涼,只有廝殺和血才能渲染出這種冰冷的平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