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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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命中的貴人——一個貧苦無子的番族婦人。更幸運的是,這婦人,就是當年西番王為王子時,在中原的妾室。
這番族婦人早年喪子,因此看到他的境遇心生憐憫,花光僅有的積蓄為他治病,無奈病入膏肓,即便得以保住命,從那時起也畏熱畏冷,於紀昕而言,自己便如同廢人一般了。
之後事情不必再提,西番王穩固位子後,派人來中原暗中尋訪自己離去時懷有身孕的兒,紀昕便偽裝面容、戴上那繪有燒傷痕跡的□□,作為那西番婦人的兒子,隨她一同回了西番王宮。
自那時起,世上便無紀昕,留下的,是蕭謹之。
“你想見他嗎?”劉蒨問道,卻又在後邊加了一句,“無論你想不想見他,他今天都是要見定你了。”皇帝聽聞此言,先是一愣,接着突然明白過來,出極其狂喜的表情。
“他還活着?!”他撐着軟榻使勁兒坐起來,伸手去探那從門外走進來的人,臉上表情幾乎是痴一般的狂熱,臉頰上染有病態的紅。
“為何不活着?”從門外走進的蕭謹之,話音極為冰冷,一兩句話之間,皆是難以掩飾的恨意。
“恩怨難消,死也怕不安心。”
“紀昕!”皇帝語氣動的呢喃道。
他以前極喜歡這樣叫他,即便他回應的次數真是少之又少。總覺得他的名字完完整整的從自己嘴中吐出的時候,就好似擁有了他整個人一般。
蕭謹之的臉上沒有帶面罩、也沒有戴面具,他那張消瘦的,依然妍麗卻已經眉間眼角染有風霜的臉,就那樣毫不吝嗇的擺在皇帝面前。淡漠的神情使得皇上也逐漸冷靜下來,只是眼中神情依然出絲絲眷戀。
“你……”皇帝小心地叫他。
“怎麼樣?”
“託陛下福氣,小人氣息猶存。”一向持穩、淡然的蕭謹之,這會兒卻因為極深的恨意,變得語氣刻薄起來。
“不是我……我答應了你要放你去江南,便不會騙你,更不會半途截殺你……那不是我主使的……我……”皇帝辯解着,語氣中甚至可見一絲委屈與急切,乃至語無倫次。
“當然不是陛下的罪過。”蕭謹之諷刺説道。
“如若不是您起初廢掉我全身功夫、餵我吃軟骨散,恐怕我早就死在太皇太后的手中,也就不會遭受那般慘苦、落得自己如同廢人一般。”
“不……我是怕,我是因為歡喜你才……”皇帝急惶惶的解釋着,卻被蕭謹之一個冷笑截住了。
“是啊,怕我跑,所以廢掉我的爪牙,好由你肆意玩。”
“不是……”皇帝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了,他想為自己當年行徑辯解,然而卻被蕭謹之反問到無計可施。
“你是歡喜我這張臉是麼?”話説到這裏,蕭謹之的神語氣,又恢復到了平時一貫淡然無波的模樣。皇帝還未來得及説話,他便繼續道:“那我毀掉它就是。”他搶過旁邊案几上碗中的瓷勺,往案上狠狠一磕,還未及劉蒨與皇帝反應過來,那因為斷裂而無比堅硬的末端,便毫不留情地劃上他的面容。
從左邊額角起,越過直的鼻樑,停在右邊嘴角處。傷痕停滯了一瞬,血便潺潺的出來。
原先的紀昕,真的不存在了。
劉蒨後知後覺地衝過來掰開他緊握的手、搶出那柄斷勺,心中依然驚愕未平:他只知道謹之要來這裏了卻他一生中最大的仇恨,卻沒有想到他是抱着這樣決絕的心思來的。
蕭謹之任由臉上的血着,誰也不看,掉頭往外走去。皇帝想要起身去追,卻被榻上的錦被一時纏住腳腕,仆倒在地上。
“紀昕……”劉蒨無意攔蕭謹之,更無意安撫涕泗加的皇帝,只是把那碎裂的瓷勺扔進案上的茶碗中,往外走去。
走出外殿未過幾步,看到程氏與趙常侍在一旁侍立着。見他出來,趙常侍輕聲開口請求道:“父子一場,但求您……”他的話梗在這裏。雖然是宮中的老人,也幫助劉蒨良多,但畢竟是皇家內務,有些事情説不得。
劉蒨卻不以為然,隨口答句“好”便繼續往外走去。
身後有個人卻追上來,是程氏。
程氏待要説話,看劉蒨皺眉看她,如此月朗風清的神,當真配得上傳遍京城女眷中“月華公子”的名頭。她壓了壓腔中不合時宜、跳得極快的心,問道:“我投靠大殿下之時,他曾給我服下一藥丸,據説叛者必死。不知現在可否……”
“藥丸?”劉蒨有些覺得好笑的挑挑眉,認真想了想,“可是這樣小的、有些發褐的?”他伸手比劃了下。
“是啊。”
“哈,”劉蒨皺了一上午的眉頭終於在此時舒展開,臉上出一個情不自的笑容。
“他那樣的人,怎麼肯用這樣的招數?那是他隨身帶着防體寒的補藥,吃死人倒不必,最多也就是補過頭、些鼻血罷了。”他看程金鸞呆滯住了的神,更加覺得好笑。
為何我一想起你,便無論有多少困擾,都笑得出來呢?
☆、兵戎相見(一)西境大將王侃,已帶軍駐紮到離京城六十里外的康寧鎮。
劉蒨邊面容凝重地聽着面前的檀雲稟報,邊習慣地轉悠着手中杯盞的瓷蓋。
聽聞這消息他並不驚慌,因為王侃帶軍來京恰恰是他指使的。不止如此,他還知道陸氏的一支勁旅就隱匿在平陵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