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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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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長的手,或是捻起面前棋盤上的黑子兒,或是翻翻一旁攤着的棋譜。

門扇突然打開,一個人影閃進來。

來的人是劉蒨。他雖然剛從外邊回來,但身上只着禪衣,肩上還落着星星點點的雪花。西境風寒重,他久居邊疆,也習慣了天寒地凍,所以不把現在這寒冷放在心上。

“下雪了?”蕭謹之瞥他一眼,依舊盯回自己的棋盤上。

“恩,小雪。”劉蒨拍掉肩上雪粒,坐到他對面。

“要下一盤棋?”

“不。反正也下不過你。”劉蒨把身上外衣了,扔在一邊。

“燒着幾個爐子?好熱!”

“各人有各人的棋局,下贏自己那盤便是贏家。”蕭謹之把手中棋子磕在棋盤十字刻線界處,抬首問道:“你那盤棋下的怎樣了?”

“沒什麼大波折,總之還在計劃之內。”説到此事,劉蒨神凝重許多。

“昨天我收到王侃的回信。他幫我調查了北境軍糧的倒賣情況,當然,他是個老狐狸,我不信他沒有參與其中,但北境無人,只能依賴於他。北境情況如同咱們所料,剋扣以及偷運出來的軍糧被轉瑞江港口,再經由港口一路南下,買賣到這一條海路附近的各個島嶼。”

“島嶼上的當地人一向以捕魚為業,沿海附近各地民眾也多有到島上常駐謀生的。這些漁民缺少糧食,捕多了的魚也賣不出去,他們便拿那些糧食在島上與漁民以物換物。主要是換海產,若是在這條路上經常來往的大船,據説還能換到上好的珍珠之類。”

“裝滿軍糧的船,便在這些島上換取賤價收來的海產,從南邊港口進來,過運河直達長雁地區。因為這些船中,許多都是官船,運送來往自然比一般漁船要快,運來的海產也更加新鮮,所以坐地起價,能狠掙一筆。”蕭謹之聽到此處,微微皺眉。

“王侃此人並非善類,倘若沒有他允許,底下人從他手裏偷不出那麼多糧食。”

“是了。”劉蒨贊同的嘆口氣,“不知道這些黑心錢裏,有幾成被這老東西走了。”

“那有沒有可能,他也干預了西境糧草運輸呢?”蕭謹之推測。

前些天,發往西境的信件也有了回應。在西境暗訪中,因為有馮家和陸家在那裏,所以比北邊順利許多。

回信上説,買來安撫被徵糧的民眾的糧食,很多都來自南邊。他們軍隊偶或缺糧,也曾向南邊買過糧草。糧草通在朝國是大罪,但皇帝批給西境的糧食,總是有許多在路上就“折損”掉了。向皇帝討要的話,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皇帝自然大怒。但是也不能看着手下的士兵們白白餓死,因此每年從南邊高價買糧食也成了暗中進行的慣例。

只是這些從南邊買來的糧食,有幾成是那些“路上折損的糧食”,有幾成是原路從瑞江港口倒賣回來的呢?

劉蒨想及此,不免更覺得心中悲傷。

從前他在西境打仗時,總覺得士兵們用的兵器老舊、穿的衣衫單薄。當時他還以為是京都撥來的錢不夠,現在才知道,大家是省着這些錢去買那些所謂的“高價糧”!

國家如此,教百萬熱血將士如何報國?!

“他不干預就見鬼了!”劉蒨心中惱怒,語氣更加不善。

“來信中倒是把自己搞的乾乾淨淨,恐怕撈的錢不比劉鈺和襄王少!”

“不過,他倒是真敢這麼放放心心地把怎麼個運糧倒賣法兒,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蕭謹之有些疑惑。剛剛劉蒨跟他説的轉運過程,只要是個人就能推測出北境大將王侃與這事不了干係,王侃也不傻,會這麼容易的在信裏和盤托出?

“怎麼可能?”劉蒨嗤笑道。

“説起此事,多虧了寧瑜和我那死了的襄王叔叔。”劉鈺之前答應過劉頤,告訴他只要承認那三條罪狀,就可保恪王府的人不被處死。他倒是也履行了這條承諾,沒把他們在獄中處死,而是放到荊川去修水壩去了。

荊川那地方,毒瘴遍地,更有猛獸出沒,這般景況下,還要教皮鞭驅着修大堤。送到那裏的外鄉人,幾乎就與死無異了。寧瑜一個弱質書生,當然扛不住那般地獄,劉蒨知道他是劉頤的摯友,便施以援手,叫他偽死,助他逃至江南家中。

寧家是江南富庶的大户。既然歷代從商,在江南也是有頗多門路的。江家念劉蒨的救子之恩,再加上寧瑜忠義,所以表示願意與劉蒨攜手救出劉頤。

而襄王雖然貪婪,在他以前的部下眼裏,卻是個肯分錢的主子,在他手下做事,油水極大。襄王死後,一切線路、關係都落到劉鈺手中,分的錢一下子就少了,這便惹起襄王舊人的不快。就算之後劉鈺主動示好,多給恩惠,但也總是心存芥蒂、難以釋懷。

劉蒨抓住這機會,以襄王之死是劉鈺所為、殺劉頤只是替罪羔羊為由,挑撥兩方勢力的關係。他開出的條件不低,所以得以籠絡他們。

這樣子謀劃下來,先是寧家暗中四處收集消息,再加上襄王舊部故意,所以才能把這幾條運輸線路摸得底兒清。

僅憑一個王侃,哪裏能成事?劉蒨之所以託他幫忙,只是為了顯示自己並非把他視作敵人罷了,怎能不知你在防範於我?

“那既然萬事俱備,東風可來了?”蕭謹之細細把事情想了一回兒,不免心中暗自讚歎其周全。

“你説呢?”劉蒨挑眉,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