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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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他是註定的事情,既然註定,又哪裏需要在乎時呢?
“不是。”劉頤恨恨的回答。
“好。”劉鈺突然笑彎了眉眼,“大哥是個有骨氣的真君子。”他在狹小的刑訊室慢慢踱了兩圈,又站定説道:“想來您剛進這監牢沒多久,還在逞一時之勇。既然如此,那就先請他們來磨磨您的子好了。今天我與您多説無益,哪天你想説實話了,遣人告我一聲,我洗耳恭聽。”劉頤咬牙道:“滾!”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出口罵人,就算小時萬千寵愛集於一身,他也未曾用過這些髒詞兒罵人。
劉鈺不以為然的笑笑,“好。五弟就不在這裏礙您的眼了。”説着他往門邊走去,拉開門扇。秦雙那狗腿看到他出來,急忙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用刑吧。”劉鈺邊往外走,邊説道,“先上五十鞭。”
“軟鞭,還是……”
“你覺得呢?軟鞭他能活得下來?!”劉鈺突然停了腳步,扭頭勾着嘴角冷冷説道,“若是在陛下判他死之前,你就把人給我死了……”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看着分寸!”秦雙急忙答道,看劉鈺是要走的樣子,又忍不住問道:“您不觀刑?”
“我不看着,你敢給我偷耍滑?”
“不敢不敢不敢!”説着秦雙一變嘴臉,對着邊上幾個獄卒叫道:“沒聽見吩咐怎麼的?!五十鞭!快去!”刑訊室傳來鞭子打軀體的身影,剛開始只是鞭子的悶響,劉頤始終咬着嘴,但終究沒能硬生生挨下這五十鞭。他痛呼幾聲,終於疼狠了,暈了過去。
腦中只剩下一個想法:原來不是十年前的他不經打,這鞭刑,何時挨起來,都不好過啊。
☆、艱難抉擇朝文帝慶元三年,皇后王氏薨。
身着喪服的劉蒨站在太廟靈堂之中,冷眼看着來來往往前來弔唁的人,心想那臉上的哀慼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
看,你苦心經營這樣長的時間,辛辛苦苦踩着萬千人的屍骨當了皇后,到了你死時,有幾個人是真心為你淚、痛哭?就連你父親王侃,聽聞你死訊,都只顧着北境兵權,推推讓讓不肯回來呢。
劉蒨看着那靈堂中掛着的一副用金框沉木嵌着的肖像。繪這幅肖像時,王皇后尚且是一個略施粉黛、手握海棠、嬌羞笑着的俏麗姑娘,雖然臉上表情極力裝的鄭重,眼裏卻還帶着些調皮的笑意。
內官們本來不掛這張圖,但翻遍了椒房殿,發現王皇后居然也只有這一張肖像,內官們沒了辦法,縱然這張肖像再不莊重、再不是出自名家手筆,也得掛出來了。
或許她心中深藏的,依然是這圖上那個惹人憐愛、對未來充滿無限憧憬的王家二小姐?
劉蒨定定的看着這張肖像,瞥見華貴棺木中仰卧着的一身華服、妝容濃重的女人,突然覺得,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王皇后之死是他一手造成,這是事實,劉蒨供認不諱。但他並不覺得內疚:王皇后自身手上沾着不少人的血也就罷了,她若不死,那麼她在太廟被關多久,他便要在成懷王府陪着被足多久,現在情勢緊急,恐怕劉頤會遭遇不測,因此他不得不背上這個殺親的惡名,以求皇帝解除令。
果然他料的不錯,王皇后一死,弔唁、出殯全得他這個當兒子的來,羽林軍不得不撤離成懷王府。
劉蒨把手背在身後,皺着眉想着,現在足是解了,但也不曉得大哥怎麼樣。他身處虎狼之地,可會害怕?可曾受刑?他身體孱弱,舊傷未愈,可能忍得過去?
哼!倘若劉鈺敢動他半寒,來必將以十倍奉還!
一個身着黑官服的老者慢走進靈堂,在一個小童的攙扶下,對着靈位行了禮,便起身朝劉蒨走來。
是當今御史大夫鄭恪正。
擔任朝國御史大夫,職責有二:一是執掌天下文書圖籍、呈遞公卿秦章、頒佈皇帝詔令;二是掌管朝廷內外監察。因此常常選擇那些對各類文化經典有很深造詣、且剛正不阿的人來做這個官,鄭恪正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為官多年,比起他那一心只研究學問的大哥鄭恪德,他算得上是圓滑融通,但他骨子裏那份獨屬於鄭家的孤高氣沒丟。御史大夫一職在他上任之前一直被以為是丞相之副,到了他這裏,硬生生把兩個糾纏不清的官職分開了。
劉蒨急忙上去扶住那白髮朱顏的老人家,恭敬的叫了聲:“舅祖父。”鄭恪正笑着拍了拍劉蒨扶在他胳膊上的手,道:“我還沒有那麼老,不用扶。”説着對身後的小童吩咐:“你出去看馬車備好沒有,我同成懷王説會兒話。”劉蒨與劉頤雖然同是皇子,但鄭太后偏偏喜歡劉頤多些。説來奇怪,鄭恪正卻更喜歡劉蒨,大約是脾相對,對了眼緣。
此時已近午時,在靈堂中祭拜的賓客都散去,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靈堂之中,不是個説話的好地方。劉蒨躬身請他到太廟後院去,鄭大夫豁達一笑:“我年事已高,死生二字,其實不大忌諱了。”
“該是用膳的時候了,要不我陪您順道在太廟中用午膳可好?”劉蒨一心想留下他。
“那也好。”鄭大夫看出他的意思,便卻之不恭的應下來。
太廟中本來就伙食簡淡,現在正值喪期,端上案几來的更是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