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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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五皇子佔着優勢,恐怕會危及到你。我陸家如果此刻表明態度,就是半數西境將士表明了態度,儘管勢力薄弱,但或許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當然,我知道你有王皇后做靠山,王家在北境軍中的勢力遠勝於我陸家。但王侃此人心思深沉且志向深遠,你也並非王皇后的親子,依靠他恐怕會被反咬一口。萬一到了那危急時刻,西境陸家不失為一張對付他的好牌。”陸驕之説的平淡,但劉蒨心中説不動是假的。此時與誰為友涉及的是黨派相爭,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在劉鈺得勢情況下,還來與他結為盟友,不愧是曾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
劉蒨這樣想,陸驕之的神思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他看着燈光下劉蒨的身影,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時劉蒨剛到西境幾月,被送到與他素不相識的陸家的地盤。作為一個皮白的皇子,在天高皇帝遠的西境,其實被很多將士瞧不起。儘管他足智多謀,習兵法,但大多數將士心中都覺得,沒有過血的男人,算不上男人,充其量只是個娃子罷了。邊關將士心中的過血,可不是尋常人心目中的一滴兩滴,那是用生命在做賭注。
他也一樣,作為一個從小長在軍中的大將軍長子,他更看不起劉蒨。劉蒨武功是好,但打仗又不是一個一個敵人上來單挑,武功好在面對一堆敵人的時候沒什麼用,有用的是威信,而威信靠的是不怕死。
起初的幾個月,劉蒨一直是形單影隻,直到那次。
那次西番又一次派強兵強行越界,敵人強大,註定了這是一場硬仗。那場戰役,他和父親一同站在高地上指揮戰役,放眼望去,血成河,耳中殺伐聲不絕,每個將士都在用血之軀抵擋敵人的進攻。
就在無數浴血奮戰的人之間,他看到了劉蒨。
是劉蒨主動請纓上戰場的。此刻他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將士一樣,在密密麻麻攻上來的敵人之間,掄起兵器不管章法、不管套路,只能踩着一具具屍體往前衝,奮勇殺敵的間隙才顧及得到自己的命。
但他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他是朝國的三皇子。而作為一個皇子,他註定要面對西番最為勇猛的將士。
是的,西番王下令,要取朝國三皇子的頭來祭旗。
身在高地的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劉蒨被數個西番勇士圍攻着,旁邊諸多己方士兵尚且自顧不暇,再加上劉蒨在軍中無甚威望,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剛開始他還遊刃有餘,手中大刀輪轉,西番勇士一個個的仆倒在地,但他也不是鋼筋鐵骨,一個縱馬而來的西番騎兵從他身後偷襲,那柄蛇矛直直的從他後背入,穿了個透。然而他並沒有倒下,他往前撲了幾步,把手中大刀在地上,堪堪躲避面前敵人的攻擊。
沒有傷到要害。
陸驕之動了去救他的念頭。畢竟是皇子,出了事情恐怕説不過去。他剛剛想躍馬疾馳,卻被父親陸離攔住了。他一向欽佩的父親冷靜的看着整個戰場,對他説:“讓他自己掙回這條命來。”
“現在救他,無異於毀掉他。軍中將士依然會把他當做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依然會在背後嘲諷他、看不起他。想要在軍中樹立威望,就必須趟血而過。若是他沒這個命,死在戰場上了,”這位平西大將軍眯起眼睛,“生死有命,死得其所。”他再看向劉蒨那頭,他面前的那個西番勇士已經被他的鋼刀穿而過,倒在一堆死屍上。然而劉蒨手中的刀也斷為兩截。他搖搖晃晃的往後退了幾步,那騎馬的西番人依然不依不饒,縱馬攻了上來,手中蛇矛佔盡優勢,直往劉蒨身上招呼。左臂上中了一下,他揮刀的動作一滯,差點了手。
與那騎兵周旋片刻後,他搶先往上衝過去,那騎兵也忙提矛便刺,蛇矛準確無誤的刺到劉蒨的左,不知為何矛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沒有沒入身體。趁着這一會兒的功夫,劉蒨閃至馬旁,用斷了的大刀直敲馬腿,馬腿痛受驚,長嘶一聲,前腿一懸,那西番騎兵便從馬上直直的掉了下來。
劉蒨衝至他身邊,那西番人情急之下,從間迅速出一柄匕首一般的東西刺過去,誰知劉蒨躲都不躲,只是把右手伸過去把一件落到地上的東西搶到手中。
是一件武器?是匕首?陸驕之奇道。
不想就這一瞬間,那蠻子的匕首已經狠狠刺入劉蒨伸去的右手,翻身而起。劉蒨不肯放開那右手,只得左手握着那殘刀狠狠敲去,所幸劉蒨當初在宮中學的刀法是左右皆習,換到左手居然也順暢狠決,那蠻子匕首刺入劉蒨肩上的同時,刀脊正好敲在他頭骨上,他晃了一晃,腦門上出潺潺血,撲通一聲倒下了。
劉蒨身上多處傷口也極深、極重,堅持到此刻實屬不易,縱然是看到周圍又有敵人朝他攻了上來,也體力難支。陸驕之當即躍馬而上,疾馳至他身邊將最後幾個敵人殺滅,把他滿是血污的身體摟入懷中。那傻小子朝自己傻傻一笑,嘴角吐了一個帶血的泡泡,便放心的昏了過去。這時陸驕之才注意到他手中緊緊抓着的東西,居然是一塊封王玉佩,玉面上佈滿裂紋,應當是剛剛被蛇矛刺中造成的。便是這東西擋在劉蒨前,救了他一命,也正是為了護住這塊東西,他的右手背被匕首豁開,留下了一生難除的傷疤。他當初還以此嘲笑他要財不要命,後來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