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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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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着手拿出貼身放着的五彩鳳紋錦囊,倒出一把小鑰匙,開了那首飾盒。

首飾盒中鋪着幾層上好的冰蠶綢,上邊蓋着一方萬鳥朝鳳的祥雲帕子。老太后將那帕子拿開,出一環冰青的玉鐲。

她取了玉鐲放在手心,愛惜的撫着。這是難得一見成極好的冰青玉,因為其珍貴非常、普天之下只有六宮之主才有這麼幾件,因此也叫作鳳玉。她摩挲着玉上的紋路,指給劉頤看。

“看,這玉上的紋路可謂造化神聖啊!”果不其然,這玉鐲外邊這面自然形成的紋飾如同一隻鳳鳥翱翔於天、首尾相銜。妙之極,果然不是人間工匠所能抵的。

老人家又把玉鐲裏側指給他看,那裏用小篆刻着八個字:死生挈闊,與子成説。

刻跡笨拙,但筆畫中可見其心之堅定、情之悱惻。

老太后將那玉鐲往他懷裏一,説道:“給孫媳婦兒的!”劉頤連忙推回去,老太后卻不依,一個勁兒的要他先收下,最後還是安容姑姑來説:“老祖宗,咱們先放在這裏,等大殿下大婚時候,帶着王妃一起來見您,您再把這鐲子賞給人家姑娘豈不更好?”人老了就像孩子似得,安容姑姑的話老太后最能聽進去。她把那鐲子又好好地收入匣中,細細鎖好,向着劉頤允諾似得説道:“先放在哀家這兒,哀家要親手把它給你歡喜的那姑娘。”劉頤扶着老太后點點頭,心裏驟然一酸。

我歡喜的人。

不是她啊。

☆、西番質子劉頤的婚事有長壽宮和椒房殿心,自然用不着他自己去佈置,他也樂得清閒自在。

用過早膳後,他端坐在書房朝窗的一方矮桌前,按照在恪州時的習慣做早課。這幾天皇帝身體微恙,罷了早朝,一些無關痛癢的政務全給了他們幾個皇子。要他們習政務的摺子得先經過皇帝和丞相程寒風的手挑揀才會送來,所以這早晨的大好時光得以空出。

劉頤提筆在宣紙上習字,一筆一劃,極為規矩守正。人常説字如其人,劉頤習字走的是中正之道,一撇一捺都可見其□□力。

劉頤小時曾經與其他皇子一同習劍,那時他身體還沒有如今這般孱弱,但往往在劍術上難及其他皇家子孫。師傅當時説了句話,他這會兒突然想了起來:常説劍走偏鋒,其實是説習劍不能守成。我雖然教給你們劍術八式、十二式,但不是教你們就按着這套路出劍。劍術的招數,應當是千變萬化、出其不意的。

這也便是劉蒨打小功夫就遠勝於他的原因吧?成懷王在疆場上的威名他也有所耳聞,朝中的老將軍們都讚歎劉蒨的見識,説他善於出奇制勝、勇走險招……

“啪”的一聲,劉頤手中的筆被拍在桌上,留下了一道墨痕。寫了一半的宣紙被他攥到手心裏,成一團,拋在桌上。

怎麼又想起了那傢伙?!

正在自責羞愧的時候,門扇外邊有力的扣了幾聲,一個沉穩的聲音問道:“王爺?”是檀雲。劉頤連忙把扔在桌子上的紙團握在手心,四下看了幾眼,丟入旁邊盛放書畫卷軸的瓷瓶中,整了整衣衫,沉聲道:“進來吧。”門被輕輕推開,檀雲迅速而穩重地閃身進來,站在窗前行了個禮。

這才過了兩月,怕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落吧?那清漾和他説的沒有大礙,怕也是安撫他的。

劉鈺可不是良善之輩——他曾經查看過檀雲的傷勢,看之下還以為劉鈺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了情,但聽清漾一説才知道他手段的惡毒:九九八十一浸了鹽水的銅釘按八十一星圖釘入中一寸。每處落點都與位暗合,起初皮膚瘙癢難忍,這時如果放開犯人雙手,他自己就會把自身抓的潰爛;再過幾,便皮搐疼痛,渾身發抖;最後幾,痛入骨髓,恨不能將自己全身骨骼敲的稀爛,此時再在犯人腿上削出骨骼,犯人便會在劇痛之下一寸寸磨碎自己全身骸骨,只求一死。

檀雲算是幸運,到了皮疼痛的階段不過三天就被拔除銅釘,救了出來。想到這裏劉頤不由得後怕,若是當時劉蒨沒有揹着他把那冊子送回到劉鈺手裏,劉鈺定會折磨檀雲更加變本加厲,那時候他得到的恐怕只能是檀雲的骸骨了!

劉頤看着站在他面前、已經康復如常的檀雲,心裏百轉千回。也多虧檀雲機靈,問起他為何身上沒有留下因瘙癢抓撓的傷疤的時候,他説,之前對這刑具有所耳聞,叫做蚩尤釘,曉得它的厲害,所以靈機一動,一被放開雙手,就攻擊獄卒,所以他們沒敢把他雙手鬆開,這樣雖然得忍着癢,但卻保了一條命。

檀雲最厲害之處在於再微小的東西落到他手中,都能成為殺人利器。之前的銀針如是,到了獄中絕境,更是手裏的木屑都能取人命。

窗外的晨光照着檀雲剛毅沉靜的臉。他在這微光的籠罩下恭敬的啓口説道:“稟王爺,昨夜西番四王子蕭巖到京城了。”

“恩,給他安排住處了吧?”劉頤對這事情有些漫不經心。這西番的王子説得好聽是遊學,其實就是質子,怕是要在京城中軟一段時。若是朝國、西番再無戰爭還罷,他還能成家立業,安穩一生,但若是硝煙再起,必然拿他的人頭先來祭旗。

也是個可憐人。

“安排是安排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