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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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氣愈來愈盛，也愈來愈廣，顧玦身份特殊，不得已只能用女子的身份掩人耳目，避開世人的視線在陰暗中過活。他復一的躲在這座樓裏，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更沒有任何心腹。無論想什麼念什麼，都只能是一個人，就連他寒毒發作的時候，都不敢叫任何人瞧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獨自硬生生抗過來。”

“李如期……”方無瀾眸中沒有半點波瀾，近乎諷刺又可笑的看着他，“你可知道這幾年來，顧玦的寒毒發作過多少次嗎？當他在痛苦裏掙扎，在鬼門關徘徊的時候，你又正在何處恣意逍遙？你可曾念過他一分一毫嗎！”似是被重錘狠狠擊中。

李如期眸中顫然一慟，拿着青麟刀的手明顯有些發顫，眼睛裏紅得幾近滴血。

火光將周圍映得恍如白晝，烈烈灼在他們説話時已經漸漸弱了下去，但耳畔木石磚瓦燒灼倒塌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斷，整座樓已經變得愈發岌岌可危。

可方無瀾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眸子裏幽冷愈深，邊冷笑着，道:“還有一點，若我沒記錯的話……李如期，其實你早知道顧玦就在萬相樓，對嗎？”

“……”李如期抬起猩紅的雙眸冷冷看他，啞聲質問，“你怎麼會知道？”

“我如何知道的不重要。”方無瀾下顎微抬，諷笑道，“重要的是，當年你是如何知道的？”

“顧玦一直將身份隱藏得極好，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幾乎從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而你當年居無定處，在外，又是從何得知他的藏身之所的？關於這一點，難道你就從沒懷疑過麼？”李如期瓣微顫，瞳中的深痛明顯更清晰了幾分。

方無瀾笑道:“不，其實你懷疑過的。”

“你早就知道，當初告訴你這件事的人是顧玦派來的，是顧玦，親手把他自己的秘密透給了你！”

“他那時自己不能離開萬相樓，可他希望見到你，他曾抱期望的盼着你會過去找他。”方無瀾看着他臉上的血逐漸褪去，越發咄咄陰狠道，“可李如期，那時你又是怎麼做的？”

“……”

“你對顧玦的脾氣秉再清楚不過，他沉默寡言，擅於隱忍，只要你拒絕他一次，他就絕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糾纏。所以那時你忽視了他的暗示，對他的企盼置若罔聞，他那個時候孤立無援，身中寒毒，實在痛苦絕望得看不到頭了，於是想試着聯繫你，依靠你，想把一切秘密都告知於你！可你卻對他的請求視而不見，連見上一面都不肯施捨給他！”方無瀾擲地有聲，“李如期，你對得起他嗎？！”李如期手中顫抖，手腕驟然失力，刀尖當地一聲垂落在地，發出沉重而響亮的脆聲。

眼看着李如期的臉上已經徹底慘白無，方無瀾嗤笑了一聲，又再這已經瀕臨將死的駱駝上，施加了最後一稻草。

“還有……你以為，顧玦為何能找到你？”他盯着李如期，陰險和惡意無不昭彰，一字一句的道:“因為他之所以建立萬相樓，有一半的原因，都是為了你啊！”李如期瞳孔猛顫，一股血直衝向腦髓，將他的腦中沖刷得近乎失去理智。

他覺得有些事情已經呼之出，害怕知道這個答案，卻又渴望知道這個答案，不啞聲問:“……你説什麼？”方無瀾道:“李如期，你仔細想一想。他顧家世代為國師，為煬國占星卜卦，以他的本事，既然想要過活保命，只靠着替人算命不就能賺得盆滿缽滿，為何還要冒着暴身份的風險，鋌而走險在萬相樓中做買賣情報的易？”他齒啓合，將那刺人心骨的答案説了出來:“那是因為他想保護你啊！”李如期腦中轟然嗡鳴。

“他想知道你在何處，想確認你的安危，就在你連見都不願見他一面，對他冷漠至極視若無睹的時候！他還在擔心你的安全，甚至是在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的時候還憂心着堯國會隨時找到你！還想着憑那點微薄之力在你需要的時候保住你的命！！”

“李如期，他這輩子為你做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可你還給他的連萬分之一都不及！”

“你豈止是對不起他，你本就是負了他，也負了你自己！！”方無瀾説着，腳下的陣法驀地啓動，幽幽陣光瞬息光芒大放！強盛的靈如同萬千柄寒鋩利刃，中間的旋渦如龍捲風般飛速旋轉起來，形成扭曲眩目的恐怖黑，將昏不醒的顧玦裹縛其中。

李如期頓時驚醒，雙眸赤紅幾近瘋狂，“住手！！方無瀾，你放了他！！！”那把寒光凜冽的青麟刀靈崩，綠芒刺眼，在那道火壁上狂劈猛砍，使出萬般解數，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它斬斷。

此時四周的火光已經幾近熄絕，只剩下幾簇還在猙獰燒灼着，整座萬相樓焦黑如土。

方無瀾就站在灼目的陣法後，獵獵白袍被冽風吹卷鼓盪。

他俊美的面容被陣光映的陰森詭異，靜靜地盯着仍在拼命頑抗的李如期，像在看一出鬧劇般，笑了幾聲，隔着那面烈烈火牆，無不諷刺的悠然道:“李如期啊李如期，你不是平生自詡最狂傲不羈了麼，你的高貴哪去了？你的傲骨哪去了？怎麼這個時候，竟也會為了一個人緊張至此？”

“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極了？後悔沒有早來見他，後悔沒有早得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