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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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高懸,觥籌推盞正酣,突然從東靖傳來的一則急訊。
——悉靈侯因謀逆之罪被捕了。
與此同時,悉靈侯及其家族連黨皆被捕入獄,聽候發落,包括與温玹有婚約在身的嫡女周綺柔在內。
緊接着翌一早,天還未亮,又有消息傳來。這次温玹連衣裳都未來得及穿好,只攏了攏衣襟,簡單披了件厚重的大氅,便急急忙忙趕到了書房。
屋內,閔韶案上正放着一封信函,乃是由密探連夜加急送過來的,距離消息出現,應該還不足一個時辰。
“悉靈侯被捕,東靖聲稱抓住了你協助謀反的證據,已經給你定了罪。”閔韶眉間略顯陰沉,淡淡説出口。
話音落地,温玹倏然睜大了眼眸,“你説什麼……”他難以置信,大步上前拿起那封密函,倉促幾眼讀完,連指尖都在輕顫,像是有什麼堵在喉嚨裏,面微白道:“我大哥他……”
“他已經不是你大哥了。”閔韶站起身,繞開桌案緩緩走到温玹面前,抬手替他攏了攏鬆散的衣裳,嗓音沉緩道,“他給你扣了罪,要殺你。這樣的人不要也罷。”這消息來得過於突然,温玹心裏糟亂如麻,不知該説什麼。
“前世,悉靈侯謀逆被抓的時間與現在相差無幾,但我直到現在也不能確定,這是巧合還是温向景早有所謀。”
“……什麼叫早有所謀?”温玹問道,“悉靈侯謀反,難道還能是他設計的?”
“不。”閔韶搖頭,“我只是覺得他早有察覺,只是一直在伺機而動。他這次捕獲的人不少,若是沒有準備,也不可能一網打盡得如此快。並且……”他眼眸看向温玹道,“還將這頂罪名扣得如此及時。”
…
…的確。
通敵謀逆非同小可,但凡有幾分謀略的君王,也不會在對方剛出馬腳的時候就打草驚蛇,斷然要先暗中觀察,順着線索挖出餘黨,如此才有可能將另有居心者斬草除。
經過閔韶這麼一提,温玹才驟然意識到——他無法確定温向景是從何時起,開始知道悉靈侯在籌劃謀逆的。
因此,不排除有一種可能……
“温向景或許從很早前就知道。”閔韶緩緩説了出來,“包括給你賜婚的時候。”温玹目光一時有些怔忡失神。
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寒涼的原因,他指尖有些泛涼,仍垂眸看着手中的那張信紙。
——這封密函中有刻意提到,徹查悉靈侯一案,乃是從温向景收到温玹索要兵權的那封信的第二開始起的。
前世的這個時候,東靖與堯國正處於僵持階段,直到悉靈侯通敵一事敗之後,兩國才徹底開始兵戈相向,進而發生了前往虎落山的那段事。
若是按照上一世的發展,温向景在此期間,本沒有機會對温玹下手,因為從惡毒的角度來講,温玹在他眼裏還是值得利用的。直到找到鎮靈冰魄了,堯國的攻勢確保不能再對東靖造成威脅,温向景才徹底放寬了心,將利用殆盡的温玹棄若敝履,神不知鬼不覺的打入重魂晶玉,以此來害他命……
前塵往事就如同一條潛於水底的繩索,稍稍一勾,真相便全然浮在了水面。
雖然這一切還都只是揣測,但這段時間温向景不予回信是真的,虛扣罪名也是真的,如今要殺他,更是真的……
温玹恍惚過後,驀地有些茫頹然了。
温向景到底因何要殺他?
他一無權勢,二無基,不爭不搶,有什麼理由至於温向景興師動眾,只因一封信便對他翻臉無情?
他到底做錯什麼了?
他如今在東靖,斷然已經徹底成了參與謀逆的罪人,或許等到天一亮,便會舉世皆知,東靖很快就會派人來捕他。
温向景究竟為何那麼想讓他死?
這點温玹想不通,閔韶也想不通。
但眼下距離上朝的時辰已經不遠了,閔韶沒有太多時間與他梳理,只能摟住他輕順了順後背,沉聲安撫道:“不必擔心,我能護你。”想必不用等到下朝,虞陽便會徹底得知東靖那邊的消息,閔韶沒有太多時間停留,還要儘早去前殿與朝臣商討,又低聲説了幾句,便離開了書房。
閔韶走後,温玹也不知該幹些什麼,只能坐在椅上,對着那封信發呆。
他知道,倘若他繼續留在虞陽,勢必會給閔韶造成麻煩。可離開虞陽,這偌大的十六國內,又沒人能護他。
但未等天徹底放亮的時候,付偲忽然敲了門,急急匆匆的進來了,壓低聲音。
“六殿下,宮外有人找您,可要去見見?”温玹道:“是東靖的人?”
“是,不過是東靖的二殿下,獨自從浮荒之巔趕來的。”温衡?!
温玹一怔。他二哥多年來始終留在浮荒之巔,極少參與東靖國政,與自己的關係也算不上親近。所以他這次來是想協助温向景,還是來幫自己的?
眼下這個時辰,東靖那邊的消息尚未放出來,温衡想必是連夜趕過來的。温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他。
此時温衡已經被暗中請進了宮裏,正在某座偏殿裏等候。這裏是虞陽,温玹料定他若是想幫温向景,就絕不會孤身一人冒着險來這裏找他,所以他屏退了殿外的宮人,獨自進了殿裏。
殿內,温衡身上還穿着那身來不及換掉的浮荒弟子服飾,肩頭染霜,一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