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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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的了。
他正有些奇怪,就聽見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人温和的聲音:“瑾年,我能進來嗎?”祁瑾年收回了被謝遺握着的手,提高聲音應了一聲:“進來。”那是一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女人,五官柔和清麗,只有眼角生出的淺淡的細紋提醒着人歲月在她身上的逝。
“姜醫生。”祁瑾年喊了她一聲,眉眼低垂,模樣乖巧,似乎很敬重她。
姜醫生微微頷首,目光在他纏繞着白紗布的手臂上滑過,問:“你受傷了嗎?”祁瑾年“嗯”了一聲,又抬起了手,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炫耀地道:“是謝遺替我包紮的。”像極了一隻宣誓主權的犬科幼崽。
謝遺注意到了那一刻,姜醫生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那真的太好了。”姜醫生微笑着問,“我可以和你的謝遺聊聊嗎?只要一小會兒的功夫,在花園裏,你從窗户就能看到的。”她説着,用拇指扣住小指,示意真的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
也許是“你的”這個詞取悦了祁瑾年,他的目光柔和了些,瞥了一眼謝遺,道:“可以。”姜醫生朝謝遺笑了笑,示意他跟着自己來。
謝遺站起身,慢慢地跟了上去,即將走出屋子的那一剎那,一隻冰涼柔滑的手驀然捉着了他的手腕。
他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少年的頰側梨渦浮現,聲音輕柔:“謝遺,要早點回來。”謝遺看着他,黑的眼眸倒映出少年的面孔,竟給人以一種“自己是他的唯一”的錯覺。
祁瑾年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只聽見謝遺輕輕道了一聲:“好。”再回過神的時候,謝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了。
他像是猛然間回過神來,飛快地衝到了窗邊,往外看去,一眼便看見了站在花園裏的兩個人。
“真是抱歉了,給你添了這樣多的麻煩。”在月季花叢邊站定後,女人回過身來,這樣對謝遺説,她的臉上盡是情真意切的滿滿歉意。
謝遺不置可否地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在一邊的花叢裏。
山頂温度低,以致大多數花的花期都推遲了些,月季自然也是。
這極其肖似玫瑰的花,因為缺少了刺,價格要低廉上許多。然而這座別墅的主人卻似乎很喜愛,在花園中種植了許多。
見謝遺不説話,女人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祁小少爺的情況不怎麼好。之前是我沒有注意,直到今天才察覺到他在自殘,本着試一試的心態請來了你,沒想到真的安撫了他的情緒。”謝遺沉默了一瞬,問:“他真的病的很重嗎?”他對現代的神疾病其實是不怎麼了解的,只是覺得祁瑾年的所作所為都
離了正常人的範疇。明明是那樣
緻好看的少年,帶給他的
覺卻是危險至極的。
“很嚴重。”姜醫生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他有很嚴重的厭世傾向,我曾經和他説過,希望他能找到一樣事物作為神寄託,當時只是事急從權,希望他能快些從中狀態中走出……”
“他選擇了我,是嗎?”不……其實應該説,是之前那個謝遺。
“是。”姜醫生承認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之後會發生那樣的事,自那之後,他的病症就加重了。”姜醫生朝謝遺深深彎下,“真的是很抱歉,但是,我想這件事需要你的幫助。”心理醫生其實是不該對病人產生太多的
情的,他們需要站在一切
情的至高點,用最理
的態度對待病人,徹底地
離自己的
情。
可是幾年的陪伴,姜醫生已經很難將祁瑾年的事置之度外了。
半晌,聽見謝遺輕聲問:“需要我做些什麼呢?”姜醫生直起了,看向謝遺。
“安撫。”她説。
“安撫他,他現在處於情緒崩潰的邊緣,也許是因為幼時的經歷,他一直很缺乏安全和自我認同。這樣的事,可能不會是最後一次。”她只是説“這樣的事”,可是兩個人都清楚她口中的“這樣的事”,具體指的是什麼。
“他很需要人的陪伴,認可。”姜醫生有些遺憾地道,“可惜祁先生一貫繁忙,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祁小少爺的,所以,這件事也許由你來做會更加合適。”謝遺微微蹙眉:“我需要一直陪着他?”
“不。”姜醫生道,“等治療結束,你就可以離開了,我相信報酬祁先生已經和你談好了。”謝遺“唔”了一聲,低聲:“我知道了。”
“非常謝。”直到姜醫生離開,謝遺已經維持着之前的姿勢站着,一動不動。
輕柔的風,吹得瓊花如落雪,散在他烏黑柔軟的發上。
“謝遺!”不遠處忽然有聲音傳來。
謝遺循聲向上看,只看見少年從窗户上探出半個身子,努力地朝他揮手。
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有自閉症的樣子。白白暗自嘀咕着。
謝遺忍不住彎起了,也朝他揮揮手。
就看見少年縮回了身子,消失在窗邊。
謝遺想,也許他是跑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輛車駛了進來,停在了車庫前。
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人身量很高,從謝遺的角度,只能看見他一張側臉——眉眼冷峻而倨傲,如同冬冷冽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