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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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勢要咬人。
哪吒毫不在意,漆黑泛紅的髮絲隨風飄散,只嗤笑評價説:“養得太傻。”他哪怕不提敖丙,這話裏意味卻百轉千回。
幼龍不懂父親間的曖昧,單聽字面更氣鼓鼓,上挑的眼睛瞪得銅鈴大,只覺跟着阿父沒意思!跟着阿父最討厭!
阿父脾氣壞,嘴巴毒,還不准她殺了詆譭阿爸的女仙!
她再不要阿父了!
頓了頓,龍崽眼珠轉轉,搖搖胖尾只想着怎麼矇騙過關,到時再生報復。
哪吒卻再懂不過,這小崽子畢竟是他的種。
突然沉思的幼崽被阿父拎起來,搖晃悠悠團着尾虛吊在半空,似一簇灼烈的煙火,撕裂了清氣,風聲囂囂,霎時間站在萬物之巔,又猛遁入江河湖海,山川大地,五湖四海。
片刻功夫,遊遍了整片大地與碧藍遠空,到某一點時。
她能看見東海也不過是一指大小,陳塘關更是芝麻點大,阿父有力的臂膀抱着幼崽,混天綾張動間,忽然似星一般落下。
幼龍驀地瞪大眼,想着要記仇,奈何耳邊簌簌風聲劃過,忍不住扭頭嗷嗷叫不止。
不是驚恐,是瞧見玩具的無比愉悦和新奇。
龍崽迫不及待在山林裏打了個滾,從山頂團着一路轟轟烈烈滾到山腳下,抖了抖背鰭上的絨,腮邊咕嚕嚕翕動,似乎還是沒頑夠。
落腳處是翠屏羣山的一角,山脈綿延萬里,枝葉葳蕤滴翠,哪吒自打歸神位後不曾心護理。
哪吒面容淡淡,黑鋭修長的指甲上燃起一團三昧真火,長臂一揮間,整個山體內部俱被霎時耗空,出圓潤光亮的穹頂。
他果斷捏個簡略手決,整個山中便填滿了金銀珠寶,一塊塊燦燦金條不住從頂處滑落,空間內熠熠生輝。
龍崽一時忘了自己沒吃沒勁,短腿憨態可掬跑兩步,撲騰進金山銀山裏打滾,嘩啦啦兩下滾落下來。
龍族喜金銀,多年幽暗的深海生活,以及多年前龍王與師父嚴苛的教誨,磨滅了敖丙對那些事物的渴望。
即便前途坦蕩,敖丙依舊身負枷鎖,温馴而茫。
龍崽不同,她該釋放天,因為她是哪吒的孩子,生來受不得束縛。
阿父沐浴在翠屏銀的月光下,影子無限拉長,血紅的混天綾散漫騰飛,風火輪的烈焰灼人眼,絲毫不敵他鋭氣。
哪吒似乎對自己的幼崽微笑,卻彷彿仍是淡漠的神情。
他對懵懂稚的崽子道:“從今往後,天地廣闊任你馳騁,金山銀山玩膩了也罷,自有更好的待你追尋。”混天綾在女童髮間飄舞,她聽見紅髮的阿父説:“在翠屏山,每都是你的生辰。”哪吒來晚了,但他從來都是少年模樣。......阿父與龍崽益稔,但卻仍舊不太笑,很少像兒時對敖丙那般對任何人笑。
哪吒偶爾帶女兒踢毽球,也是適度,多數時候便教她領略世間廣闊。
戰神三太子少時不得離家門,最遠不過是個小小陳塘關,山河社稷圖再真切,也不比波瀾壯闊的廣袤天地。
如今明晰,見得多了,也就不易怒,倒也從容。
雖則本依舊生戾帶,肆意而罔顧刻板法則,但此去經年,哪吒的理智已然超越那些,不再如孩提時浮躁易怒。
龍崽跟了阿父一月有餘,渾身上下倒是愈發邋遢,龍角髒兮兮,尾巴上的絨也因為玩三昧真火被燒焦幾。
若敖丙在此,定是温柔蹙眉,微出不贊同的神。
龍宮太子雖則從不嚴厲,卻是個很認真的阿爸,講道理,懂規矩,温純善良。
哪吒倒是肆無忌憚,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女兒愛如何頑便敞開了,闖禍他擔着,最後出手解決便是。
他與敖丙在這事上,無論大小都是沒有定論,可見冷戰也並非全然是壞事,起碼不必在教育小崽子的問題上爭吵。
龍崽纏了阿父,同哪吒悄悄説好,下趟要去叼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來玩玩,學學能不能煉些使阿爸身子康泰的靈藥來。
敖丙以成的飛魚千里傳信,寫得客客氣氣,請哪吒帶女兒回到東海邊。
悉的海濤濤而過,龍崽化作女童模樣,頭上扎着火紅的混天綾,軟白脖頸佩長命鎖,襦裙卻是極淺的冰藍。
哪吒捏着海螺,神情晦暗,指節摸了摸女兒的圓腦袋,對着碧藍的海面吹起。
過了一會兒,海風腥鹹,毫無動靜。
氣氛有些尷尬。
幼崽轉轉眼珠,捏着脖子上的小海螺,鼓着腮幫吹兩下。
不過片刻,海面波瀾被神力劈開,修長纖瘦的人影裹挾清風,由遠及近。
哪吒望着敖丙,目光冰冷,火紅的混天綾慢慢繃緊。
敖丙卻温和對哪吒頷首作揖,聲音舒緩:“這幾麻煩你了。”龍宮太子看着粘着他咬袖管的小龍,無奈道:“她子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