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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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了。若是殺害陳權漢,她毀掉的將是她整個小家庭的幸福。陳權漢的死亡時間在4月中旬,而陳米一家4月7就出國度假,4月25號才回來。她就算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可能。這案子還是得迴歸我們以前的思路——兇手是因街拍殺人。”明恕點頭,“沒錯。”方遠航想起陳米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陳年傷痕,“陳米是最有資格恨陳權漢的人,陳權漢對她做的事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但陳米選擇放下,不復仇,也不訴諸法律,只是與陳權漢一刀兩斷。陳權漢給予兇手的傷害比給予陳米的還深嗎?”
“不能這樣橫向比較,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説到這裏,明恕忽然想到了陳米的丈夫。
在陳米接受問詢時,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直等在走廊上。陳米一出來,他就趕上去,攬着陳米的肩膀,低聲寬。
有時決定一段仇怨發展到什麼程度的,不一定是傷害有多深,而是傷害能不能被扶平。
顯然,陳米身上的傷雖然未消,甚至這一生都不會消去,但她心上的傷已經被丈夫扶平了。
所以她才能夠坦蕩地展示自己背部的疤痕。
然後選擇不寬恕陳權漢,遺忘陳權漢。
兇手與她截然不同。
陳權漢與羅祥甫也許並沒有真正傷害過兇手,他們甚至從未深入接觸過,可兇手因為某種原因——或許是被害妄想,或許是其他——非得殺之而後快。
明恕獨自待在台上,給兇手做側寫。
她有非常嚴重的心理問題,並且長時間得不到排解。
她的身邊沒有親密的朋友與家人,出現任何事,都只能自己承擔。
她的壓力非常大。
長此以往,她變得越來越扭曲。
她不善於向人剖析內心。
自閉?
不太可能。
那是什麼造成她的心理問題?
明恕有一下沒一下地按着眉心,想起不久前與蕭遇安分析出的可能——她長期生活在城市裏,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需要接觸很多人……
是工作給予她太大的壓力嗎?
“明隊!”徐椿在台外大聲喊道:“我們在陳權漢家找到了很多信,你要看看嗎?”信件一共79封,全都沒有寄出,連郵票都沒有貼。
陳權漢在信中向陳米懺悔,將當年待陳米的樁樁件件一一列出,每一封的末尾都寫着“小米,爸爸對不起你”。
看落款時間,第一封信寫於四年前,最後一封寫於今年4月9。他希望陳米能夠帶着家人回來看看自己,並説自己的老房、存款全部留給陳米與外孫、外孫女。
“陳權漢沒有把信寄出去,因為他沒有勇氣面對陳米。”明恕大致看了看,“他心裏很清楚,陳米永遠不會原諒他。”方遠航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有幾分動容,“師傅,我把信拿給陳米吧。”
“不急。”明恕説:“陳米先放一下,等案子偵破了,再把信拿給她。”羅祥甫案與陳權漢案併案調查,重案組在刑偵局最大的一間辦公室開案情分析會,會前沒通知蕭遇安,開到中途,後門被輕輕推開,大夥兒誰都沒往門邊瞧,不知道頂頭上司來了,連明恕都沒注意到。
蕭遇安靜靜走到角落裏,挪開椅子坐下,一旁的方遠航聽見動靜,轉臉一看,“蕭……”那時明恕正在發言,蕭遇安朝方遠航豎起食指,在嘴上虛虛壓了壓,示意對方不要出聲。
方遠航會意,連忙坐好。
可大領導就在自己身邊,年輕刑警難免心猿意馬,餘光來回逡巡,沒過多久就發現一直沒往自己這兒瞧的明恕開始頻繁地看自己。
他偷瞄蕭遇安一眼,心想師傅大概是發現蕭局來了。
就在蕭遇安朝方遠航打噤聲手勢時,明恕就發現了角落裏的動靜。
這次會議比較繁複,羅列證據,分析證據,每個人都試圖碰撞出一份新的想法,但誰都無法保證能產生新的想法。
案情分析會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羣人關在一個會議室裏不斷討論,有人煙有人嚼糖,搞得煙霧繚繞,像做法現場。
所以他不想蕭遇安來,一來蕭遇安不喜歡煙味,二來若是沒能找到突破口,叫蕭遇安來也是耽誤蕭遇安時間。
蕭遇安自己也説過——我管的不止你們重案組。
此時會議室已經有幾人開始煙,明恕忽然停下來,走去窗邊,將開着一條縫的窗户推到最大,又朝雲吐霧的隊員道:“把煙都滅了。”肖滿道:“啊?”
“啊什麼。”明恕説:“為你們的身體着想,今後開會都少煙,實在忍不住去陽台上完再回來。”重案組的一幫人都服明恕,這話要換成刑偵局其他哪位隊長組長來説,有人可能直接叼着煙就走了,但話是明恕説的,大家都默契地把煙滅了,繼續開會。
“陳權漢手機號的最後一次通話記錄是4月12號晚上8點13分,給他打電話的是外賣送餐員。”周滿説:“他點了一份酸菜面塊。此外,他在遇害前三個月內的通訊我們已經全部核實過,全是外賣、快遞、系統提醒、騷擾電話。他的上網記錄我們也都查過了,他和羅祥甫不一樣,羅祥甫只是單純的街拍愛好者,幾乎沒有在網絡裏分享照片,而他將照片賣給一個叫‘皆美’的圖片網站,每個月有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