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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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黎低下頭,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明恕説:“她們是當地男人的‘幫兇’。”
“對!”文黎眼中滿溢着遺憾,“她們已經被‘馴服’了。折磨年輕一輩女的,恰恰是她們這些長輩。她們恨不得把我趕出去,説我是‘妖’,但我是扶貧志願者,警察會保護我,如果我想留下來,她們就不能趕我走。”明恕問:“這三年來,你受到過實質的傷害嗎?”
“我被捉過。”文黎苦笑,“鄉下有很多毒蟲,好幾次我的包裏、鍋裏、牀上都出現了毒蟲,被咬不會死,但發燒昏、全身發癢也很難受。而且近距離面對那些蟲,對我這個從小在城市裏長大的女生來説,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你還是堅持留在那裏。”明恕眼中出幾分尊敬,聲音也很温柔。
文黎嘆息,“人這輩子,總得做點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對吧?有句話不是叫‘來都來了’嗎?我已經到了蛇荼鎮,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明恕目光非常平靜,但這平靜中又有些許暗藏着的起伏,“哪些人對你有惡意,並付諸行動,你心裏有數嗎?”文黎説:“有。”
“好。”明恕拿來紙筆,“將他們的名字寫下來。”文黎詫異,“現在嗎?”明恕説:“現在。”這三年來,文黎與派出所民警打道的次數不少,但從未見過像明恕這樣的警察。
明恕給她的覺有些高高在上,不如派出所民警接地氣,但這種高高在上並不令人到不適,反倒給予她一種安心。
她想,這是個厲害的,值得信任與依賴的警察。
“羅祥甫開始給你寄照片之後,有沒有人跟你打聽過照片的來源?”明恕跟徐椿要了兩瓶橙汁,擰開一瓶遞給文黎,另一瓶自己喝。
文黎放下筆,思維比剛見到明恕時清晰許多,“你們是不是認為,我和羅老師改變了這裏,觸動了男人們的利益,所以他們要報復我們?”明恕説:“你很聰明。但他們沒有對你動手,反倒去冬鄴市殺害羅祥甫,這種可能其實不大。不過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能放過。”聞言,文黎雙眉越皺越緊。
明恕和易飛都盯着她,發現她此時的神情是內疚多過害怕。
“我想到一個人。”文黎突然説。
明恕視線如電,“誰?”文黎顫聲道:“差點將詹喜喜納為妾的那個人。”詹喜喜,茅一村乃至蛇荼鎮家喻户曉的人,一個女孩,一個漂亮的女孩。
年初,她本該嫁到另一個詹家,作村民詹環雄的第五位妾,當時她才13歲,是受法律保護的未成年少女。
可是在茅一村,民俗與村規高於一切,詹環雄要娶,詹喜喜就必須嫁。
但詹喜喜不僅漂亮,腦子還格外靈活,早已在文黎的引導下產生自我意識,明白這件事不對,村裏延續數百年的規矩不對。
每次看到照片裏的年輕女人,她的眼中就充滿羨慕,而她的母親也比茅一村大多數女開明。
婚禮舉行前,詹喜喜和母親逃出茅一村,來到蛇荼鎮派出所“報案”。
村上鎮上,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被迫嫁人而報案,這是當地幾十年來頭一樁。
詹家人圍住派出所,要民警將詹喜喜出來,人羣中甚至有茅一村德高望重的村長。
但是警察們平時管不了村裏的事,若有人真的報案了,就不可能再不管。
詹喜喜最後被送到柳奇城,有了新的户口,和母親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此事對茅一村刺極大,越來越多的女開始反抗。
“詹環雄找過我。”文黎説:“他我告訴他,照片是誰寄來的。我當然不會告訴他,但是後來有一天,他再次找到我,説他知道照片來自冬鄴市。”明恕問:“這個詹環雄,現在還在不在蛇荼鎮。”文黎突然以手遮臉,搖頭哽咽:“他今年5月就沒在村子裏了,我聽人説他去山那頭了。現在想來,他也許是……去了冬鄴市。”明恕站起來,握着橙汁瓶走到窗邊,又走回來。
還是與蕭遇安分析的那個邏輯,詹環雄有殺害羅祥甫的動機,但是能力呢?
兇手是個冷靜而縝密的人,留下的線索極少,詹環雄——一個落後村落的村民——有這樣的本事?
而且從作案兇器與羅祥甫頸部的傷痕來看,兇手是女的可能更大。
明恕問:“你説你以為詹環雄去了山那頭,也就是鄰國?他去那邊幹什麼?”
“他就是從鄰國過來的,他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文黎説,“你們可能不瞭解這兒。茅一村一半常住人口都是鄰國人,通婚自由,只要到蛇荼鎮登個記就行了。我聽説詹環雄出生在這邊,但是父母都是鄰國人,他前些年還在山那邊打過仗,是個僱傭兵還是偵察兵,我不太清楚,總之……”明恕眼神一定,“打過仗?偵察兵?”文黎謹慎地點頭:“鄰國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武裝,每隔幾個月就要爆發一次小規模衝突,詹環雄還是個什麼小頭目,經常在村裏吹噓自己以前殺了多少人。蛇荼鎮尚武,詹環雄雖然個頭很小,身高才一米六,但他能打,家裏收着一盒鄰國的功勳章,所以在茅一村地位很高。對了,其實我來蛇荼鎮之後,詹環雄就沒有再打過仗了,因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