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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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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責任編輯時,是出版行業形勢最好的時候,劉志強全心撲在工作上,連續推出了十多本暢銷品圖書。

可惜好景不常在,人在復一的繁重工作中,神與身體也容易被拖垮。

十幾年浮沉消磨,當年的豪情壯志早就沒有了,如今劉志強身着襯衣西褲站在黑壓壓的人羣中等人行綠燈,那形象簡直是典型的“社畜”。

綠燈亮了,而他還在走神,身旁與身後的“社畜”像洪水一樣向馬路對面湧去,他忽然在三伏天打了個寒顫,這才急急邁開腿,向前面快步走去。

此時是早高峯,他該像過去一樣第一個打卡,在工作室忙上一天,詢問各個小組的工作情況,開會制定新一週的工作要點,去領導辦公室低頭接受批評,再象徵地批評一下手下,最後在地鐵已經收班之後結束一天的工作,發十來分鐘的呆,關掉工作室的燈,默默離開。

可現在,他拎着公文包,去的卻是正在供應早餐的麥當勞。

他請了外勤假,不用去出版社打卡。

自從得知警方正在調查墓心,他就焦慮不安,時不時神智恍惚,已經連着幾天以出外勤的名義待在洛城的各家書店裏。

這本來不是什麼異常的舉動,出版社員工本就該與書店保持良好的關係,經手的書上市後,責任編輯更是會泡在書店,一來觀察銷售情況,一來給書店一定的壓力,爭取將自家的書擺在最顯眼的展台上。

但劉志強早就是心雲出版社的骨幹,又是“謎”工作室的主任,這種外勤按理説不用他出,過去他也不常去書店走動。

事有反常,必有可疑。

明恕兩次到心雲出版社,兩次都恰逢劉志強出外勤。上次明恕還有別的事要忙,只能草草放過,而這次本就是奔着劉志強而來,就是等,也要把人等到。

警察頻繁前來,員工們多少有些緊張,又帶着幾分看好戲的心思,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幸災樂禍——出版社下半年要裁減基層人員,警察短時間來了好幾次,一定是某位或者某幾位編輯負責的書出問題了,同事“翻車”,那自己正好坐穩位置。

明恕在“謎”工作室轉了一圈,和幾位年輕員工聊了聊劉志強。

他們忐忑地打着官腔,沒有一人敢説頂頭上司的不是。

明恕看看時間,敲了敲工作室副主任孫莎的辦公室門。

孫莎比劉志強年紀還大一些,已經四十多歲了,圓臉盤,黑眼圈明顯,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

見明恕坐在自己面前,她沉重的眼皮,侷促地站起來,取了個紙杯,“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明恕視線未從她臉上挪開,聲音略冷,“我不喝白水。”孫莎已經站在飲水機邊,聞言尷尬地一頓,“這……這樣啊。”明恕下巴向辦公桌對面的位置指了指,“劉志強不在,有些問題我暫時只能問你。”辦公室裏冷氣充足,孫莎肩上披着一她這年齡的婦女常披的絲巾。

在回到座位的路上,她幾次拽緊絲巾的下襬,雙下巴因為嚥唾沫的動作而不斷凸顯。

明恕將她的所有小動作看在眼裏,直截了當地問:“你看過墓心的書嗎?”

“墓心是由郭羨負責。”孫莎低頭看着自己的手。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明恕説:“我不是問你墓心的責任編輯是誰,我是問——你看過墓心的書嗎?”孫莎摸手指的動作變快,臉頰泛紅,“沒有。”

“沒有?”明恕説:“但我剛才在外面的大辦公室看到貼在牆上的工作程,你們工作室出版的任何一本書,不管責任編輯是誰,主任與三名副主任都必須審讀。”孫莎抬起頭,眼中盡是驚慌。

“你明明看過墓心的書,卻騙我説沒有看過。”明恕説:“那我就只能認為,墓心的書存在問題,你知道他的書不宜出版,最後卻因為某種原因出版了。”孫莎搖頭,“不,不是這樣。”明恕身子前傾,右小臂搭在辦公桌上,神情嚴厲地盯着孫莎,卻沒有立即説話。

這個時間長達一分鐘。

直到孫莎被絲巾包裹的肩膀明顯顫抖起來,他才問:“那你告訴我,事實是怎樣。我看你剛才的反應,必然是知情者,但可能不是決策者。你只是副主任,有些事你知道不對,卻無能為力,是嗎?”孫莎眼眶忽然紅了,眼角的紋路輕輕顫動,嘴張了幾次,卻都沒能説出話來。

“別緊張,想好了再説。”明恕右手往下壓了壓,以示自己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心。

三分鐘後,孫莎終於開口,“和我沒關係,是劉志強籤的字,我提醒過他,他不聽。”明恕食指在桌上點了點,“看來是真有問題了。孫女士,你先冷靜一下,再明白告訴我,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孫莎嘴頻繁抿動,正在猶豫掙扎。

明恕將證件放在桌上,提醒道:“紙包不住火,如果不是得到了線索,我不會一再到你們工作室來。你現在將實情説出來,總好過我們通過別的途徑查清真相。”

“我説,我説!”孫莎下定決心,將絲巾都扔在一旁,“劉主任他太冒進了,這事主要責任在他。郭羨是年輕人的思維,大膽前衞,不僅看不出墓心書中的問題,還認為只要文筆好,故事引人入勝,就一定可以出版賺錢。其實這是不正確的,出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