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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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她漸漸適應城市的生活,打工,觀察城市裏的女孩,最初很想朋友,但林皎警告她,不要隨意接觸人,更不能隨便相信人。
久而久之,她打消了朋友的念頭,培養出一個愛好——讀書。
她淘了不少二手書,最喜歡看的是犯罪題材。她仍是想象不出自己將以什麼方式為恩人報仇,是不是像書裏所寫那樣實施高智商犯罪?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並不聰明。
去年,林皎將一份名單到她手上,告訴了她一個計劃。
她聽得骨悚然,“你,你要我去扮女鬼嚇唬他們?”
“你做不到嗎?”林皎説:“還是説,你不願意?”她連忙搖頭,“我當然願意,只是……”
“只是什麼?”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已經確定這些人有‘鬼牌’,我們可以……”林皎不耐煩地打斷,“你還在指望警察?”她只得住嘴。
“我告訴過你,不要指望警察,他們不會幫我們。”林皎似乎生氣了,“我們只能依靠自己!你只管去驚嚇他們,別的都不用管。你不要忘了,你是因為誰而活下來!”她應了下來,在一個不短的時間裏惶惶不可終。
林皎只是告訴了她計劃,還沒有讓她立即執行。等待期間,她看到報紙正在推出鄉村民俗系列報道。報道的角度很客觀,既肯定了一些民俗的積極,又討論了部分民俗實為糟粕,不該在現代社會延續。
報道的責編名叫文玲,一看就是位女。
遲小一下子有了想法。
大哥總説警察靠不住。那媒體人呢?林叔叔不就是媒體人嗎?如果這位責編願意報道“鬼牌”
…
…
她不敢告訴林皎,偷偷找到文玲,告知“鬼牌”的罪惡,請求她在報紙上曝光這最不該存在的“民俗”。
文玲答應了,還拿走了名單。她滿心以為不久之後將在報紙上看到有關“鬼牌”的報道,但直到民俗系列報道結束,文玲也沒有做到承諾過她的事。
希望落空的覺就像被一塊巨石拉扯着沉入海中。
她終於切身體會到林皎的覺——警察不可依靠,媒體人亦不可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沒有人看到了他們的苦難,沒有人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她不要正義了,她只要復仇。
這個曲她隱瞞了下來,林皎並不知道她曾經向媒體人求助。
第一個復仇對象是喬雪華,接着是歷思嘉,然後是呂。
他們都是這個城市裏的富人,過着體面的生活,已經是“人上人”了,卻偏要聽信歪門道,用女嬰的血去意自己的事業與未來。
第一次裝鬼時,遲小非常緊張,不知有沒將喬雪華嚇到,反正是把自己嚇到了。
但她很快發現,自己在裝神鬼上很有天賦。那些“看到”她的人全都嚇破了膽,以為她是喪命女嬰的魂魄,出現是為了索命。
既然那麼害怕,當初為什麼要作惡呢?
她不想,那些因你們而死的嬰孩,死的時候有多害怕,有多痛苦,你們體會到了嗎?
林皎教她對女人喊“媽媽”,對男人喊“哥哥”或者“爸爸”,聲音稚一些,飄一些,問他們為什麼不愛自己了。
她學得很快,在她斷斷續續的嚇唬下,喬雪華首先出現神問題,離開冬鄴市,返回老家,被撞死在老家的路上。
隨之出事的是歷思嘉,這個看上去事業極為成功的男人膽子其實很小,小時候有過“見鬼”的經歷,對“鬼牌”懼怕多於喜愛,購買“鬼牌”單純是為了上生意更上一個台階。
在瞭解到他幼年的經歷後,林皎當即決定對他動手。
嚇唬歷思嘉比嚇唬喬雪華更容易,但這也有可能是遲小已經駕輕就。
在做這些事時,遲小到了朋友——冬鄴外國語大學英語專業的學生李紅梅。
當然,她瞞着林皎。
李紅梅長相醜陋,被同學所厭惡,可遲小卻喜歡她、可憐她。
在李紅梅身上,遲小看到了自己。
都是被這個社會所排斥的弱勢人物,都找不到真正的容身之地,都揹負着仇恨,都渴望着改變。
李紅梅有户口,她是“黑户”,但和李紅梅待在一塊時,她終於沒有那種壓抑得令人窒息的孤獨。
她們是同類。
只有同類能夠相互藉。
李紅梅向她傾述過生活的不如意,她將自己喜歡的書分給李紅梅看,和李紅梅一起聊書裏的觀點。
“有的人本就該死——你同意嗎?”李紅梅在看完一本書之後問。
“同意啊。”遲小説:“做了壞事的人憑什麼活下來?”
“可是還有法律。法律真的沒有用嗎?”
“法律又不會判每一個壞人死刑,但他們做的事,已經‘殺死’了一個人。”李紅梅想了很久,“我的室友們該死嗎?”遲小問:“你認為呢?”李紅梅搖頭,“我不知道。”茫的李紅梅最後還是爆發了,用四條命回答了“我的室友們該死嗎”這個血淋淋的問題。
同時,林皎發現了她有朋友的事。
林皎向來反對她友,她一直順從,但她也需要陪伴。
在李紅梅出事之前,大約是6月初,她就發現,林皎開始變得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