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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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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已有很多年沒有回過夏西市了。原來已經查出來了嗎?”他看上去不像在乎的樣子,彷彿林忠國是個與他毫無關聯的人。

可他眼尾極其細微的顫動卻出賣了他。

他只是裝得滿不在乎。

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

“不打算説些什麼?”蕭遇安説:“林忠國是你的親生父親。”林皎喝了口茶,“是我的反應太平淡了,所以你覺得不正常嗎?但是什麼樣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呢?我已經忘了有父母在身邊的覺了——我父親失蹤時,我才13歲,而在他失蹤之前,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也很少,他總是很忙,有太多人太多事等待着他去關心,除了我。他就像古代的俠士,關心天下蒼生,唯獨忘了自己的家人。”説這話時,林皎的語氣像極了抱怨,任誰來聽,都會認為他是在抱怨他那對家庭疏於關心的父親。

可蕭遇安看到,他眼底炙熱,像是燃着一簇火。

他分明是在為自己的父親到驕傲。

停頓片刻,林皎又道:“而我的母親,在我父親失蹤後不久就拋下我離開。17年了,我的人生裏沒有他們,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現在我突然得知,我那失蹤的父親是因為工作而被殺害,我敬佩他,覺得他了不起,但也僅此而已了。”蕭遇安看着這位優秀的心理專家,説:“你早就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林皎儘量控制着表情,“蕭局,你這麼説,就很奇怪了。我有什麼值得你懷疑的地方嗎?就這個案子來説,我的身份是受害人唯一的兒子。我實在想不出,你在懷疑我什麼。”蕭遇安將遲小的照片放在桌上,“殺害林忠國的人供認,林忠國當年在肆林鎮救下了一名女嬰。她就是你父親當年救下來的女嬰,對嗎?”林皎額角的筋倏地鼓起,眼尾隨之撐開。

“她那偽造的身份證上顯示,她名叫‘遲小’,這名字是你給她起的吧?”蕭遇安説:“你和遲小一起,引導那些購買了‘鬼牌’的人主動選擇死亡。然後又利用許,藉由許的口説出遲小已死。你自以為在保護她,將她摒除在警方的視線之外,但你忽略了一件事——在任何一樁犯罪中,兇手做得越多,越容易留下線索。”林皎訝異地看着照片,額頭滲出一片汗水。

“喬雪華、歷思嘉、呂,這三個人中,兩人已經自殺,一人失蹤——我猜,呂活着的可能已經非常低。喬雪華和歷思嘉自殺之前,都出現了有悖常理的舉動,而楊麗蘭,那位僥倖活下來的‘鬼牌’購買者説,曾經多次看到女嬰的鬼魂。”蕭遇安頓了頓,“裝鬼嚇唬他們的是遲小,而在她身後指揮她的是你。”林皎搖頭,“蕭局,你在説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一個被害人的家屬?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父親為什麼失蹤,也不認識遲小,許是我的患者,我怎麼可能去利用她?”

“説起許,我得謝你。你只給許做了淺層次的干擾,因為你良知尚在,不希望這件事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蕭遇安説:“如果你的心再狠一些,讓她深蒂固地相信你灌輸給她的一切,我不會這麼快注意到你。”林皎的眉梢隨着神經的跳動而顫抖。

“早在你還在首都時,我已經將許送到盛教授處。經過盛教授的輔導,許道出真相——她並不認識遲小,也沒有神秘女人半夜站在她窗前,這一切,都是你一遍一遍灌輸給她。”蕭遇安説:“影響一個人的記憶,對優秀的心理專家來説,不算一件難事。”林皎的臉一陣發白。

安靜持續了數分鐘,蕭遇安説:“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林皎的情緒突然變得動,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崩盤,“理解我?你憑什麼説這種話?你是警察,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意味着你永遠不可能理解我們這些人的心情!”蕭遇安並未被怒,也沒有解釋,卻道:“林忠國失蹤那年,你才13歲,只是個孩子。但13歲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你知道你的父親是一名優秀的記者,知道他在外面得罪了很多人,知道他的失蹤是人為造成。你周圍的很多人辱罵你的父親,這其中甚至包括你的親人,但在你心中,他仍然是英雄。”林皎咬牙,眼眶發熱,目光如炬地盯着蕭遇安。

“我説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是指你不願意相信警察。”蕭遇安説:“你認為當年夏西警方手中早就掌握了線索,卻與惡人勾結,故意不為林忠國聲張正義。”林皎終於忍不住,“難道不是?我父親本不是失蹤,是因為調查‘鬼牌’產業而被害死!警察淨去查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一個個排除嫌疑。當年我被矇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父親失蹤前在幹什麼?”

“夏西警方確實有疏漏,但的確沒有人告訴他們,林忠國失蹤之前在追查‘鬼牌’。”蕭遇安説:“林忠國很小心,並且曾經要求知情者在他遭遇不測後,為他保守秘密。”林皎冷笑兩聲,“蕭局,您可真是英當慣了,站着説話不疼。我問你,一個敢以身犯險的記者,在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時,他會不會將重要的線索告知他信任的人?他一定會!因為一旦他出了事,那些線索就算救不了他,也不會讓他的努力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