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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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在上面寫畫。
大量名字出現在白板上,各個名字之間拉着有力的線條。
“現在已經確定,白英就是秦英,他在離開祈月山之後,沒有回到冬鄴市,而是來到了靜歷市,在沐明街做工,認識了失去兒子的老裁縫喬應,之後在喬應的幫助下,終於擺‘黑户’身份。”明恕一邊繼續寫一邊説:“在喬應家裏,秦英一共生活了七年,即從18歲到入獄之前的25歲。易隊,是這樣吧?”易飛點頭,補充道:“據喬應以及沐明街的街坊説,喬應中年喪子,一直將秦英當做親兒子看待,秦英也很孝順,盡心盡力照顧喬應。喬應至今都不相信,秦英真的殺了人。”明恕看向沈尋,“秦英的動機確實很可疑,真正有動機的其實是曹風槐。”沈尋站起來,拿起另一支馬克筆,在曹風槐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假設當年殺死張隆的是曹風槐,曹風槐是怎麼讓秦英頂罪?”
“金錢、勢力。”明恕説:“站在曹風槐的角度,以金錢蠱惑、以權力迫是最有效的手段。秦英身世悽苦,好不容易過了七年安生子,最在意的一定是給予他一個家的喬應。”沈尋説:“曹風槐以喬應威脅秦英,同時又告訴秦英,積極認罪能夠爭取輕判,積極改造能夠減刑,在裏面蹲幾年就能出來,與喬應一同享受榮華富貴。”樂然打岔,“但這也不至於去頂罪啊,他難道沒有別的選擇了?”明恕嘆氣,“秦英曾經被自己的親人從懸崖上推下去,獲救之後,他一沒有選擇報警,二沒有選擇報仇,而是悄悄離開,在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人生。這樣的人,骨子裏就藏着恐懼,當一個比他強大數倍的人出現時,他很有可能屈服。”樂然還是不贊同,“那就矛盾了啊明隊,我們現在不是認為曹家、龔家、秦家這三起案子都是秦英的復仇嗎?他這麼一個容易屈服的人,怎麼會連殺三家人,手段還這麼殘忍?”明恕説:“是秦英的復仇,但復仇者不一定就是秦英。”沈尋沒説話,卻輕輕點了個頭。
不久前,明恕還在從二監趕回來的路上時,二人就討論過圍繞秦英的謎團。
最早,在重案組剛得知秦雄有個名叫“秦英”的弟弟,而這個弟弟已經失蹤二十一年時,就得出過秦英已經被秦雄害死的結論,繼而分析出,秦雄一家被殺,是有人在為秦英報仇。
但這人到底是誰,本沒有辦法去查,因為重案組並未掌握秦英的人際關係。
可隨着偵查的深入,一條重要線索出現——秦英在被秦雄推下懸崖後並沒有死,而是被海鏡寺的僧人給救了,此後音訊全無。
這條線索給重案組的思路轉了個向,讓人不得不認為,是秦英回來了,殘殺秦雄一家的是秦英。
但也許,秦英沒有死在祈月山,卻死在了別的地方。
“秦英服刑期間一直在積極接受改造,越獄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不合常理。”明恕在白板上寫下文向的名字,又着重敲了敲,“如果文向説的是實話,那麼秦英就是被獄警龔國真強行帶走。至於龔國真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判斷,是利益驅使。有人讓他將秦英出去。”易飛説:“可以用逆推來證明文向的話的真實。如果文向撒謊,秦英不是被龔國真帶走,而是自己越獄,那麼以當初龔國真對秦英的照顧,秦英在逃離之後,沒有理由向龔國真復仇。龔國真一家死得那麼慘,還與秦家、曹家類似,那最接近事實的判斷就是,秦英確實是被龔國真強行帶走,而這一行為害了秦英。”
“對。”明恕説:“三起案子發生在三個城市,從作案手法來説,應該併案偵查,一旦併案,就要明確兇手的動機。沈隊,秦雄這邊,我們已經查到底,現在還能深挖的是靜歷二監和曹家。龔國真只是一個獄警,他冒着天大的風險將秦英出去,外面必然有人接手,那個人是什麼身份?在秦英已死的前提下,為秦英復仇的人難道會放過那個人?”樂然道:“也就是説,連環兇殺案並沒有結束?兇手還有目標?”沈尋説:“現在缺了一環,藏在龔國真背後的人,很可能就是這一環。”會議室安靜了一刻,每個人都在思考。
明恕抱臂盯着寫畫得密密麻麻的黑板,頭隱隱作痛,但這種痛並不讓人到煩躁,而是牽連着一絲光亮,就像真相終於要破土而出。
“如果這名‘復仇者’真的存在,他必然認識秦英、瞭解秦英、愛秦英,清楚秦英不會殺人,更不會越獄,否則他不會花這麼多年的時間,去尋找真相。”明恕語速很慢,“他是曾經生活在秦英身邊的人。”易飛説:“喬應?但喬應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看上去沒有作案能力。”樂然皺着眉:“買兇也不可能,這種類型的案子沒有買兇的先例。”
“秦英一共就在三個地方長時間停留過。”明恕説:“16歲之前,在秦家;被秦雄推下懸崖之後,在海鏡寺;從18歲到25歲,在靜歷市沐明街;25歲之後,在監獄。海鏡寺現在已經可以排除,而秦家,我們重案組做過詳盡的調查。現在兩個‘空白地帶’一是監獄,二是沐明街,這個人大概率是他在沐明街或者監獄裏的好友。”沈尋説:“我還想到一種可能。”明恕轉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