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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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號。
按規定,一部分犯人將進入三號車間勞作,勞作完畢後,返回監室。其間,本應在三號車間做工的白英一直沒有出現。下工後,犯人們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文向在經過庫房時,聽到裏面傳出一聲細微的響動,湊近一看,發現幾個貨箱拼成的牀上躺着一個人。
此人正是白英。
文向大驚。
響動是白英發出來的,白英大約是被人下了藥,完全無法站起。
發現庫房門口的文向,白英費力伸出手,淚水不斷從眼中湧出。
那個畫面,那個求救的姿勢與眼神,文向至今無法忘記。
若是時光倒,文向會毫不猶豫地衝進去,將白英抱出來。但在當時,文向卻選擇了逃走。
就在他轉身時,他聽見白英絕望地“啊”了一聲。
與這一聲相伴的是一陣腳步聲。
文向連忙躲進死角,屏住呼。
不久,他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庫房裏出來。
是獄警龔國真。
這天晚上,監獄突然戒嚴,原因是有犯人越獄。後半夜,文向才知道,越獄的犯人是白英。
“我看得清清楚楚,以白英當時的狀態,本不可能越獄。”文向聲音有些發抖,“是龔國真,可能還有別的什麼人,將他了出去。”聽完文向的講述,明恕沉默了好一陣。
文向苦笑道:“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一個犯人不想越獄,卻被一個獄警了出去,這太荒唐了……當年我們同監室的人都被拉去調查,那些刑警特警輪審問我,我也沒説。不敢説,説了也沒用。”明恕問:“那你為什麼願意告訴我?”
“明年我就要出獄了。”文向聳了聳肩,“等我出去了,也許到死我都不會將這個秘密説出來。但我覺得,應該有人為白英主持公道。我們都是犯人,這不假,但我們認真接受改造,沒想過越獄,白英好端端地服刑,被人給害了,為什麼還得讓他揹着越獄這個罪名?”明恕説:“那你猜,龔國真將白英出去的目的是什麼?”文向搖頭,“我猜不到,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白英那種長相的人,在我們這兒老是被惦記,但龔國真有老婆,不至於像我們這樣只能找男的火。去年上頭又來查,説是龔國真被人給殺了,我當時就想,會不會是白英乾的,但我又覺得,白英可能早就死了。”靜歷市,沐明街。
易飛在狹窄的巷道里穿行,走在前面的是派出所的民警。
“那就是白英家,家裏沒什麼人了。”民警指了指一個小店鋪。
這條街上的都是老房子,臨街店鋪有的在街面以上,有的在街面以下,要想進入那些街面以下的店鋪,就得下四五步階梯。
民警早就給易飛説清楚了,白英剛到靜歷市時是個來路不清的“黑户”,後來在這條街上落腳,成了裁縫鋪裏的工人,老闆喬應是個老好人,曾有一個與白英同齡的兒子,但這兒子在白英來到靜歷市之前病死了,喬應悲傷過度,硬是把白英當做自己的兒子,後來還幫白英把户口給辦下來了,直到後來被判刑,白英的户口都掛在裁縫鋪裏。
這些年大家都不興穿裁縫鋪的衣服了,喬應也老了,就把鋪子給關了,獨自住在鋪子裏。
“他腦子有些問題。”民警提醒道:“説的話你別全部當真。”易飛站在喬應面前,看着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
六十多歲其實不算老,但喬應身上已經看不出什麼活力。
“你們是來找阿英的嗎?”喬應説:“我早就説過了,他不在我這裏。”想也知道,白英犯下命案,以及越獄之後,警方肯定多次來到這仄的裁縫鋪。
易飛忽然有些可憐喬應。
“我不找白英。”易飛説:“我只想聽你説説,當年你和白英是怎麼認識的?你為什麼願意幫助白英解決身份問題。”許久,喬應喃喃道:“如果我的孩子還在,就和阿英一般大小,我和阿英有緣,他就是上天還給我的孩子。你們都説阿英殺了人,我不相信,我和他一同生活了七年,他18歲就跟着我學做衣服,我教過他做人的道理,我不相信他會殺人。”易飛試圖讓喬應平靜,喬應顫巍巍地抹着眼淚,重複道:“我不相信他會殺人!”在由二監返回市區的路上,明恕接到了沈尋的電話。
“我們找到了‘紅妝’當年的老闆周寒。”沈尋説:“當時給她錢,讓她經營‘紅妝’的是虹城的被害人,曹風槐。”第109章為善(29)當年火遍整個靜歷市的“紅妝”如今已經從餐飲行業消失,人們樂於追捧,也善於遺忘,現在在街頭巷尾隨便找十個人來問,九人都沒聽説過什麼“紅妝”。
命案成為“紅妝”由盛到衰的分水嶺,有人被殺死在包廂裏之後,“紅妝”生意漸慘淡,半年後關門歇業。那時能與後來的網紅媲美的周寒,也悄然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周寒上一次被警方找上門,還是七年前白英越獄時,各項證據證明,白英從未與她聯繫過。
如今,周寒已經32歲,不復當年的姿,在丈夫開的廣告公司做行政。
十二年前,白英在“紅妝”殺人時,警方其實調查過周寒的背景。那時,她只是個剛滿20歲的女人,漂亮婀娜,很難不被人惦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