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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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國英將手機裏的通話記錄翻出來,“你看,就是這天。”9月29號,晚上7點04分。
“都怪我,我平時不愛打電話,那天還是小岷給我打電話,問我在老家過得怎麼樣,李家的人有沒有來找我麻煩。”邱國英懊惱不已,“如果我每天都給小岷撥一通電話,他哪天沒接,我就知道他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小靳拿起手機,看到從10月16號開始,邱國英給邱岷撥了無數通電話,全都沒能接通。
“您説邱岷在威響律所工作,您去律所打聽過了嗎?”小靳説:“他有沒有可能是被律所派去出差了?”邱國英臉上愁容更多,“律所的人説,小岷不在他們那兒工作。可是不可能啊,小岷明明給我看過工作牌,還有律所發的衣服。他們見我是個老年人,就敷衍我。小岷不見了的事,他們肯定知道!”
“不在那裏工作?”小靳有些拿不準方向了,轉身看張雪嬌,“張姐,這……”張雪嬌解決過的很多家庭矛盾都是夫之間、父子之間相互隱瞞失業的事。邱國英所描述的情況,很像是邱岷本沒有找到律所的工作,或者曾經找到了,卻因故被辭退,卻一直瞞着邱國英。
但邱國英又説,邱岷收入豐厚,家裏伙食開得很好。
話可以亂説,但事實擺在眼前——邱國英這一身衣服確實不便宜。
那麼邱岷的錢是打哪兒來的?
邱岷失蹤難道與這些錢有關?
東城區早幾年出了一樁涉毒案,一個製毒販毒團伙藏在居民樓中,居然活躍了兩年之久。在打掉這個團伙的過程中,分局特警支隊犧牲了兩名緝毒警察。
張雪嬌是當時的親歷者,對毒販痛恨至極,亦對任何與毒品有關的案子極其。邱國英一説完,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邱岷是不是參與了販毒?
販毒來錢最快,而馬仔們也最容易被當做廢棄的棋子扔掉。
張雪嬌立即問:“邱岷的朋友裏,有沒有你比較悉的?”邱國英搖頭,“小岷很忙,時常不在家,特別是晚上。我白天做工,晚上回去總是見不到他。他從來沒有帶朋友到家裏來過。”張雪嬌深一口氣,“好……”
“能立案嗎?”邱國英憂心忡忡,“你們一定要立案啊!”張雪嬌盡力安撫道:“你放心,邱岷的事就給我們來查。”小靳有點驚訝,疑惑地看向張雪嬌。
“從小到大,小岷唯一得罪過的就是他母親的家人。”邱國英説:“會不會是他小舅李艾友乾的?”
“你反應的情況我這邊已經全部記下來了。”張雪嬌説:“你先回去,我們擬一個偵查計劃。”送走邱國英,張雪嬌考慮再三,將案子報到了東城分局。
重案組,副局長辦公室。
明恕看着蕭遇安,手指在臉頰上有節奏地輕點。
“祈月山這個案子,從現場就能看出,兇手有非常強烈的情緒想要表達。你們在偵查時,也一直順着兇手的情緒在分析——第一是壓抑的心理畸變殺人狂,第二是憎惡女同者。這種思路本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每當發現一個嫌疑人,一個問題就會冒出來。”蕭遇安説:“那就是這個嫌疑人好像沒有能力犯下這樣一樁案子。再加上我們剛才討論過的矛盾點,明隊,你有沒想過這是為什麼?”明恕閉上眼,沉默了好一陣,緩緩開口,“我們順着現場的情況,以常規思路給兇手做側寫,卻發現在邏輯上和類似的案子有出入……兇手其實是在誤導我們?”蕭遇安道:“對,兇手故意將屍體擺出那種姿勢,具備明顯的儀式、表達。任何一支警隊着手偵查,都必然分析兇手的心理,得出我們之前的結論。但這只是兇手的障眼法,他希望警察誤以為他是個壓抑的心理畸變者,事實上,他在上並沒有任何缺陷,他也不需要對着兩名女的屍體做出壓抑心理畸變者慣常的舉動。”明恕説:“那他作案的原因是什麼?這樣一來,動機就被完全模糊掉了。”蕭遇安説:“剛才我已經説過,我只是給你提個醒,避免你一頭扎進死衚衕。這案子還是需要按常規邏輯去偵辦,畢竟還存在一些盲點。但如果在常規邏輯下,所有可能都被排除,你就必須立即‘剎車’,走到我這條非常規的思路上來。”明恕捂了會兒額頭,朗聲道:“多謝蕭局指導,我明白了。”祈月山,海鏡寺。
站在個人角度,方遠航其實並不願意懷疑海鏡寺裏的僧人。他的祖父祖母就信佛,家裏供着佛龕。小時候,祖父祖母帶他去過不少寺廟。他在寺廟裏和小和尚一同睡過涼蓆,吃過齋飯,甚至幻象過有朝一自己也把頭髮剃了,不念書不考試,去少林寺當個武僧,練成之後下山懲除惡,維護一方。
當武僧的願望雖然落空了,但成為警察,成為刑偵局重案組的一員,也算是實現了小時候懲除惡,維護一方這個遠大的夢想。
總而言之,對出家人,方遠航一直抱有一份尊敬,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身正氣,都是小時候與僧人們同吃同住,潛移默化間生長出來的。
但作為刑警,他不得不將每一份疑點放在腦子裏反覆琢磨。
“上次我已經待完了啊。”又一次見到方遠航,悟憎臉很不好看,“我告訴她們山上危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