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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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叫來了。”明恕知道特別行動隊的紀律,一年不一定能休一次假,如果有任務,即便是在休假中,也必須接受任務。
明恕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昭凡。
“不過我一聽是你,這就來了唄。”昭凡笑嘻嘻的,“忙完案子咱們去海邊吃海鮮。我做菜好吃,但海鮮還沒做過。你來給我打下手,我做給你吃。”明恕一聽就頭痛。
昭凡可以自誇術驚人,可以自誇是特別行動隊的“顏面”,可以自誇人緣好,但絕對沒資格自誇做菜好吃。
明恕去年剛到特別行動隊時,人生地不,昭凡要做菜給他吃,他當然領情。吃過才知道,為什麼昭凡説要請他吃飯時,周圍的人都笑。
昭凡這人,實在是沒什麼做菜的天分。
明恕不想去海邊吃昭凡做的海鮮,況且也沒那個時間。現在不是抓到覃國省就萬事大吉,回去還得審,黃牟泉的屍體也還沒找到。除此之外,許所説的那個案子也是時候提上程……
這麼一想,簡直就沒有息的機會。
“不如你跟我回冬鄴市吧,我們那兒也有海鮮。”明恕説:“明哥好吃好喝把你喂肥了再給沈隊送回去。”兩人聊了會兒,開始談案子。
“我們現在去星蘆鄉。”昭凡一説到正事,語氣就認真了幾分,“蘭川縣有人見到過郝路——也就是你要找的覃國省,但他現在不在蘭川縣城。”
“覃國省的老家在蘭川縣下面的星蘆鄉。”明恕也是早有準備,“既然他回來了,就一定會去星蘆鄉。”覃國省坐在鄉間的石塊上歇腳,身邊放着兩大包紙錢、香燭、供果。
對面那座山上有他父母的墓,時隔多年,他想去給他們上炷香,燒些紙錢。
自打回到星蘆鄉之後,覃國省就總是想起過去的事,對身份的認知在“郝路”與“覃國省”之間來回轉換。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在哪裏突然出了錯,錯誤和那些“努力而平庸的人”一樣,像一塊塊多米諾骨牌,一塊推着一塊倒下,往前追溯,恁是不知道第一塊是什麼時候,被誰推倒。
追溯來追溯去,最終只能歸結為——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就是第一塊倒下的牌。
他點了一杆葉子煙,一邊一邊看着鬱鬱葱葱的山頭。
他不大得慣這玩意兒,前兩天跟着一位老鄉親學,學是學會了,的時候卻老咳嗽,覺得特別嗆人。
小時候,父親就總是這種煙,每天干完活上一杆,然後對他説:“國省啊,你好好用功,你老爹別的不懂,就懂一個道理——只要肯用功,就一定會有收穫。”他將這句話當做座右銘,從小到大都是周圍同齡人裏最努力的一個。命運沒有辜負他的努力,考研時,他竟然從一所名不見經傳的醫學院考進了在全國名列前茅的冬鄴醫科大學。
到了冬鄴醫科大學,他更加刻苦,可就在他躊躇滿志,準備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噩耗從老家傳來——他的父親幹活時突發腦溢血,送去醫院後雖然暫時搶救過來了,卻一直沒有醒來。
那時他正跟隨導師鑽研一個項目,若是突然離開,今後就不可能再和導師一起做事。
母親哭着求他回家,親情與前途之間,他難以抉擇。
導師告訴他,百善孝為先,你應當回去。
他卻在導師這話裏聽出了威脅。
那位導師是學院裏出了名的“務實者”,所有因為個人原因請假的學長學姐,最終都沒能在導師處討到好處。
為了不可限量的將來,他放棄了自己的父親,看都沒有回去看一眼,任母親獨自在家鄉照顧父親。
兩個月之後,他那不堪重負的母親掐死了病牀上的父親,然後服農藥自殺,留下一封遺書,上面寫着:我們不拖累你,你一個人要照顧好你自己。
父母亡故,且涉及命案,他不得不立即趕回家鄉,處理好父母的後事,又配合完警方的調查後,連忙趕回醫科大。
此事成了他人生的一個拐點。
在這之前,努力於他是有效的,而在這之後,努力成了一個不管怎麼掙扎都跳不出的怪圈。
蘭川縣離冬鄴市路途遙遠,他在路上編造了一個謊言——父母死於疾病。
但謊言瞞得過學生,瞞得過同僚,卻瞞不過學院的領導。
謊言下的事實就是,他在父親重病,急需有人照料時,拒絕回家,導致他的母親在兒子的不孝與丈夫的不幸中陷入絕望,最終殺害丈夫,並且自殺。
此事若按藥學院的規矩去深究,他已經沒有資格留校,可他的導師卻出了一份力,使他順利留校。
他原以為一切都解決了,未來將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往後的十多年,卻讓他成了藥學院的一個笑話。
不管他怎麼努力,都做不出任何成果。資源、項目,沒有一樣是他能爭取到的,領導也不待見他,他十多年前是講師,如今仍然是講師,同屆要麼早就升上去了,要麼已經離開學校,做生意賺得盆滿缽滿,而他,只有他,活了個滿盤皆輸的人生。
遭到報應了。
是父親教會他努力就會有收穫,而他卻不僅沒有回饋父親,還將父母一同推向死亡。
所以父親要收回加諸在他身上的祝福。
心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扭曲的?
他自己都不清楚。
越是被人冷落,越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