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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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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極為輕鬆,像是在開玩笑,“冬鄴市這麼大,沙偏要死在演藝集團,你説這是為什麼?”明恕假裝聽不懂,“是為什麼?”屈星問:“你真不知道?”明恕説:“我真不知道。”在隔壁盯着監控的方遠航抓狂,“你們這是在説相聲嗎!”屈星搖頭,“你想套我的話——”明恕淡定地笑了笑。

屈星哼了聲,“那我就讓你套好了。”明恕輕輕拍了拍桌子,“你站着不累嗎?坐下説。”

“我這人,有點兒相信命中註定。”屈星説:“我覺得沙死在演藝集團,就有死在演藝集團的道理。你説她會不會想報復民樂部的一幫蠢材?也許她想嚇一嚇他們也説不定,畢竟他們以前那麼欺負她。我和她好歹同事一場,説實話,她雖然蠢,但她的勤奮我還佩服。我也是個勤奮的人,你信……”

“等等。”明恕打斷,語氣有一絲嘲諷,“你就這麼把你自己摘出去了?你不也是民樂部的人?你不也奚落過沙?”屈星卻很認真地説:“我沒有。你別把我和那幫蠢材混為一談。”明恕乾笑:“哦?”

“我是打擊過沙,但我的出發點不壞。她的才華不足以支撐她的理想,可憐的。她這種先天條件,就該將古箏當做興趣來喜歡。但她非要強迫自己在這一行有所建樹,比如達到我的成就,這現實嗎,嗯?”屈星接着説:“我讓她放棄,話雖然難聽,但理不糙,這和冉合那幫人的冷嘲熱諷有本質上的區別。”明恕右邊眉梢挑高,片刻後點點頭,“繼續説。”

“我問心無愧。”屈星聳了聳肩,“你可以將我裝鬼嚇人的舉動當做我的‘一時興起’。嘖嘖,上次我一時興起是將沙叫到我家裏來開小灶,這次呢,是幫沙小小報個仇。那幫人過夠了嘴癮,沙活着時治不了他們,死了總能嚇一嚇他們吧。”明恕説:“你有沒想過,你這麼鬧一次,將來就沒辦法再在演藝集團待下去了?”

“我不稀罕。”屈星隨意地捋着頭髮,“我上次就告訴過你,你如果認為我是兇手,你大可以給我把我送去檢察院,你們公檢法一體,最後給我判個刑,讓我去坐牢,我可能還得謝你。靈來自生活,各種各樣的生活我都體驗過了,唯獨牢還沒有坐過。你讓我去坐回牢,説不定我還能創作出高於以往的作品。”

“這這這!”方遠航説:“這人到底是幼稚還是腦子有病啊?”易飛短時間內接觸了兩個神世界異於常人的人,一個是覺得屍臭親切的許,一個是“渴望”坐牢的屈星,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太普通了,我理解不了。也許你師傅小明能理解。”方遠航説:“我錄下來了,你説小明是個奇葩。”易飛:“……你師傅知道你叫他小明嗎?而且我沒説你師傅是奇葩,你自己説的。”房間裏安靜了幾分鐘,明恕視線下移,落在屈星的手上。

那雙手手指修長,骨節有力,忽略因常年彈奏琵琶而產生的傷痕與繭,可以説是一雙非常漂亮的手。

屈星脖子和耳朵上都戴着飾品,閃亮浮誇得不像一個琵琶彈奏家,但他的雙手卻沒有任何飾品,指節修剪得平整,美雖美,卻是樸素的美。

浮誇和樸素,都在屈星身上。

屈星注意到明恕正在看自己的手,右手下意識輕握住左手的手背,眼神有幾分提防的意味。

明恕上前,忽然握住屈星的手腕。

屈星大驚,想要掙開,卻哪裏是一線刑警的對手。

“你幹什麼?”喊出這句話時,屈星之前那種愜意、張揚已經蕩然無存,臉上盡是畏懼,彷彿是命門被握在了他人手中。

明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視着屈星的眼。

屈星冷汗直下,聲音都發起顫來,“你放開我,你……”方遠航説:“我師傅這是在幹嘛?”易飛支着下巴,緩緩道:“試探。”一分鐘後,明恕像是玩夠了這場莫名其妙的遊戲,這才鬆開手,將屈星輕輕一推。

屈星連忙捂住手,憤憤地瞪着明恕,眼白通紅,眼中竟是有了水霧。

“天才一天不搞點事就不安生。”明恕雙手抄在褲袋裏,跟蕭遇安彙報,“屈星幫沙報復,但不可能是殺害沙的兇手。”蕭遇安明瞭,“屈星太在意自己的手了。”

“上次面對屈星時,我就該想到這一點。”明恕説:“屈星這樣的人,對自己的雙手有種超乎尋常的熱愛,他的手經過心保養,只用來彈奏琵琶以及其他樂器,還有生活裏必須靠雙手完成的事。沙死於勒頸,死前有掙扎。用麻繩勒死一名成年女,這需要不小的力,對雙手必然形成負荷。屈星也許有作案動機,並且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他絕不可能用勒頸的方式殺害沙。”蕭遇安説:“屈星就是一個干擾因素,迴歸兩個案子本身——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説過,沙策劃自殺有個很矛盾的點?”明恕點頭,“記得,幫助殺害沙的人一定是沙信任的人,這人對沙來説很重要,反之亦然,那麼沙怎麼捨得將這人扯入一場命案,讓這人未來的人生徹底改變?”

“發現巫震這條線後,我找到了一個推翻這種矛盾的依據。”蕭遇安翻開邢牧送來的屍檢報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