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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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這樣狂妄的人,做得出正常人認為不可思議的事。”易飛皺眉,“他在耍我們?”
“不排除這種可能。”明恕跟方遠航要了一瓶冰茶,一口氣喝下大半,“這種人很麻煩,不能用任何常規思路去分析他,説不定他一切行為的出發點都是‘一時興起’、‘好玩’,5月叫沙去他家是一時興起,現在知道我們將他當做重點嫌疑人,於是拖着我們玩兒,難説不是他的又一次一時興起。”方遠航不太贊同,“但他確實有嫌疑。”
“沒錯,他有嫌疑,我們不得不在他身上花功夫。”明恕停頓一會兒,“針對屈星的偵查不能放鬆,如果他不是兇手……”易飛苦笑,“那就當做我們白費力氣吧。”調查屈星的同時,重案組對“蒹葭白”的摸排也在進行。明恕尤其注意令栩之,部分監控畫面推翻了施寒山“令栩之和沙沒有集”的説法。
書法教學和國畫教學都在客廳進行,只有樂器教學才有單獨的教室。沙進出必然經過客廳,只要沙出現,令栩之就會停下來,目光追隨沙。
因為上課時間有別,令栩之一週只有週二或者週六能夠遇上沙。有監控和書法學生證實,令栩之主動與沙説過話。
令栩之就讀於冬鄴美術學院,支付記錄顯示,他在今年5月,連續購買了九場演藝集團的民樂演出票。
“這九場表演,以你選擇的價位,每一場的票價都在660元以上,九場接近7000元,對你這個學生來講,是筆不小的開銷吧?”明恕説:“令栩之,你不是去聽音樂,是去看沙。”
“你胡説!”令栩之下巴與脖頸繃得幾乎僵硬,面部肌痙攣似的抖動,這才剛被帶到問詢室,腋窩和膛就出現明顯的汗跡。
他個子不高,穿的是很容易透汗的劣質襯衣,皮膚白淨,整個人從外表到氣質都顯得侷促。
此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屈星。與屈星相比,令栩之緊張得過分,每一個細微動作彷彿都在告訴警方——我就是兇手,我很後悔,我很害怕!
“你的家庭並不富裕,每年都會申請助學金。在到‘蒹葭白’打工之前,你一直在類似的培訓機構做兼職。你的同學和老師説,你很節儉,這一點從你的着裝就能看出。”明恕雙手合在一起,身子前傾,帶着幾分壓迫看着令栩之,“你唯一一次揮霍,就是花7000元看了九場幾乎一樣的民樂演出。這花掉了你靠做兼職辛苦攢下來的錢。”令栩之瞳孔收縮,已經開始發抖。
“而在這之前,你對民樂並無太大興趣。你3月份剛到‘蒹葭白’工作時,施寒山搞來幾張民樂演出票,發給你們這些兼職老師當做福利。你拿到之後幹了什麼?”明恕似問非問。
令栩之無法與明恕對視,別開視線,嘴一陣動。
“你把它賣了。”明恕説:“你如何解釋僅僅過了一個多月,你就自個兒掏包,看了九場民樂演出?”片刻的沉默後,明恕説:“因為4月,沙來到‘蒹葭白’。你傾慕她,想要看看她在舞台上的樣子。看過一場之後,你更加為她着,一發不可收拾。”
“不,不!”令栩之瘋狂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明恕反問:“我想的是怎樣?”令栩之雙眼泛紅,脖子上的筋像是要暴突出來。
明恕問:“你看了九場沙的演出,沙知道嗎?”令栩之先是搖頭,很快又驚慌地點頭。
“不,沙不知道。”明恕説:“沙既不知道有人為了她願意連看九場演出,也不知道你傾慕她。你所做的,一直是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看着她、欣賞她。讓我來猜猜是什麼原因。”
“不要説了!”令栩之突然大喝,“你本不懂!”明恕點頭,“我不懂,那你説?”令栩之卻又不吭聲了。
“你自卑,覺得出生貧寒的自己沒有資格追求沙,覺得一旦告白,沙一定會拒絕你。”明恕道:“每次在‘蒹葭白’遇上,你都會試探着和沙説話,但這些話,都是同事層面的問候。”令栩之的雙手在桌下緊握,劣質襯衣上的汗跡越發濃重。
“你越是渴望沙,就越認為自己配不上沙,她是舞台上光彩奪目的女神,有體面穩定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而你只是個需要申請助學金的窮學生。”明恕語速漸快,眼神也變得鋭利,“忽然你明白了,以你們的差距,你不可能擁有沙!可你又無法接受沙被別人擁有,你想到了一個辦法——用死亡來徹底將沙佔為己有!”
“不!”令栩之大吼道:“不是我!我沒有殺害沙!你們誣陷好人!”明恕手指在平板上滑動,每一個畫面裏,都是沙。
外勤在令栩之的宿舍牀底下找到一個盒子,裏面裝的是洗印出來的照片,主角全是沙,從角度來看,都是偷拍,而從街景來看,令栩之數次在沙上下班的路上緊緊跟隨。
此外,在令栩之的畫室裏,也藏有多幅沙的素描。
令栩之專業成績優異,既寫得一手好字,又畫得一手好畫,他提筆寫下的“沙”似有生命,像風下旺盛生長的花。
“你可以反駁我。”明恕攤開手,“再解釋一下,我第一次在‘蒹葭白’提到沙時,你為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