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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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明的身份之後,他忽然一瞬間明白,覺得敬寧侯也該是眼前這樣的男子。
只可惜林辰疏身上的傷勢委實詭異,就算他用上平生所學也無法阻止侯爺身上的傷勢惡化,,眼前的人即將不久於人世,這人若是去了,世間從此再無姬長明和敬寧侯。
沈秋風婉嘆了一聲,看着陳殊扶着車廂上馬。
車伕見敬寧侯坐穩,起鞭驅馬往侯府趕去。車子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在長禾山莊一行人的視線之中。
有風輕花的作用,陳殊暫時覺不到身體的傷痛,但四肢麻木,只覺得神不濟,身體一陣困頓,他靠在車廂邊閉目休憩了一會,忽地察覺到車廂外隱隱傳來喧譁的聲音,隨着馬車的前行越來越大。
喧譁聲中還有小孩的哭聲,讓陳殊微微蹙眉。坐着的馬車似也受到聲音影響漸漸放慢下來,車軲轆開始在地面慢慢打磨轉動。
“怎麼回事?”陳殊勉強振作神,睜開眼問道。
車伕是敬寧侯府的傭人,聽陳殊發話立刻回道:“侯爺,前面有民在堵路,城門好像要關了。”
“……民?”陳殊聞言微微一愣,伸手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不少衣着襤褸的人沿着路邊而坐,有抱着孩子的,有乞討的,也有低低哭泣的。
京城城牆就在前方,但陳殊一眼看去,卻有數百人圍在牆下,前方道路擁擠,行路十分困難,已有不少要通往京城的車輛被人攔下,在前面停滯不前。
城牆上有人在走動,陳殊一眼望去,很快便看到楊戊正在城牆上指揮着,京城牆門在下面緩緩關閉。
楊戊現在已經是京城護軍統領,有保護京城安危職責。此時他身着守軍將領裝束,身份今時已不同往,旁邊有士兵副官做着彙報,但他似若有所,忽地往陳殊的馬車方向看來,但看到車廂內的人影之時,臉微微一變,連忙差人吩咐了幾句,親自下了城牆。
陳殊喉嚨難受,乾咳了幾聲,卻見城牆的牆門又重新緩緩開啓,有一隊人馬從京城中行出,一邊分散民的人羣一邊往自己的方向行來,為首的一人濃眉端正,正是剛剛下城牆的楊戊。
民處頓時有喊聲、怨聲、哀聲迭起,雜在一起。
楊戊命人疏導攔住民,直接驅馬趕至馬車前道:“林侯爺,下官來遲……侯爺你不是還在養傷?你、你怎麼過來了?”一年前陳殊被冊封為敬寧侯,由解臻賜了敬寧侯府,便沒有繼續住在城南的院子裏。後來楊戊也有了自己的府邸,平時雖時常回來侯府拜訪,但消息已經不如當初住在一起的時候靈通。
楊戊還不知道他的傷勢嚴重,陳殊嚥下口中湧上來的腥氣,沒有解釋自己在城郊的原因,只是抬顎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西錘的民。西錘乾旱,有不少人逃災往東面走,現在已經有難民來到京城。”楊戊連忙一邊解釋,一邊命人護送陳殊的馬車進城。
車子重新往城門內前行。陳殊的馬車十分樸素,看上去只是輛普通人的馬車,倒是楊戊跟着車子前行,旁邊不少難民爭先恐後地朝車馬伸出手,邊擠邊喊“大人救命”
“求大人收留、求皇上收留”云云。
民面饑荒,已然衣不附體食不果腹,形容悽慘。
這是西錘來到京城的第一批難民,若是旱災不斷,恐怕還有更多的民會往京城過來。民內良莠不齊,楊戊作為京城守軍將領定然不會放這批民隨意進城,但若一直緊閉城門,卻也並不是個辦法。陳殊皺眉,見車子行到城內,便扶着車廂下馬道:“帶我上城牆看看。”
“好。”守城本是守軍的事情,但楊戊跟在陳殊身邊兩年,很快明白過來陳殊的想法,親自在前面引路。
他本是大步星,卻察覺陳殊在後面扶着牆行走緩慢,微微一愕,不知怎的心裏隱隱有一些不安與不詳,連忙又轉身過來,扶着陳殊一步一步登上城牆。
這一扶,楊戊才發現敬寧侯現在的身體很輕,骨架也很瘦,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似的。他心中一陣震驚,連忙側頭看過陳殊,卻見陳殊面平靜,已經站在城牆上,目光越過城池,往下眺望。
身為侯爺,林辰疏還是和青山一樣簡單地綁着髮帶,被城牆上凜冽的風吹過,青絲散落空中,隨着衣襬飛舞。他一個人站定,明明容顏泛着一絲青白,但卻還是神態肅穆、姿容懾人。
“林侯爺,這要怎麼處理為好?”楊戊看着陳殊,隔了一年多的時間,他還是忍不住認真地問道。
“此事還需上報給皇上。民於京城秩序有弊,在皇上的旨意下來之前,這段時間還有勞你多多費心關注。”陳殊回道。
“是。下官已經擬了摺子遞進宮中。”楊戊立即應道,“楊戊謹聽侯爺的。”他説話的語氣還是和以前一口一個“林大人”一樣。陳殊一愣,從楊戊的身上移開,看着底下民道:“這裏大約百餘民,若強行帶走也並不妥當。皇上曾賜我萬頃良田,我也一直疏於打理,放着可惜,現在正好可以拿來安置這批民。等我回府上便讓人過來收編。”楊戊沒想到陳殊竟是要拿出自己的家產來安置民,微微一愣,很快點頭道:“也好,自北關回來,我也受得不少封賞,家裏田地雖不及侯爺,但也可以安置一部分難民。”陳殊一愕,但見楊戊認真的模樣,最終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