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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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臻這裏親口得證。
只是解臻的城府一貫隱藏得很深,陳殊本就很少勘破,沒想到這時候解臻會親口告訴他。
“先帝曾許秦霜寒誓言,只要拿到天行藏鑰匙便將她明媒正娶,但後來卻為了鞏固帝位,娶了方守乾的妹妹。秦霜寒早與先帝決裂,只是因為貪戀最後的情誼,在知道懷了孩子以後,並沒有將我墮胎而已。”梁府一案牽扯出來的線索現在已經證實和方守乾、先帝有關,二十多年前的陳年往事竟然被解臻清清楚楚地對自己訴説出來。
陳殊聽得震驚,側首看向解臻,卻見解臻神淡淡的,彷彿先帝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
更重要的是,解臻將自己的母親直接稱為秦霜寒。
“秦霜寒生下我後就後悔了,她撫養我到四歲的時候,終於帶我上了寒山。她本想問問劍塵雪自己做錯了什麼,但走到寒山碑銘前,她忽然什麼都想通了。”解臻緩緩道。
時隔近二十年,解臻猶記得那寒山風雪,崩潰的女人終於忍不住揚起手,將他的臉扇到一邊。
沒有痛,但那時,他依稀看到了眼前的場景,聽到了耳邊的聲音。
“你這個傻子到底在看什麼?!”耳邊傳來女人忿恨的聲音,“我是你母親,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六識第一次有了回應,他愣了一下,緩緩地往女人看去。
女人看到他的眼睛,忽然又瘋狂起來,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不、不,你不是我兒子,你是怪物,你是從天行藏裏面跑出來的怪物!”他張了張嘴,呼卻被牢牢堵住,入目的只有天邊混沌的風雪。
視線漸漸模糊,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女人忽然又放開她的手,看着前面毫無掙扎的孩子,抬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龐,聲音泫然。
“可我秦霜寒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是不該遇到解奉侯,還是我不應該聽他的話去天行藏,還是説……早在我知道有你這個傻子的時候,我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女子啜啜而泣,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寒山上漫天的風雪以及蒼茫的雪景。
雪景上,唯有一塊石碑,一線紅繩,一個單薄的包袱,以及坐在雪地裏茫然看着她的孩子。
混沌天地,蒼生芻狗,誓言泯滅,何來還有甜言語間的永遠。
女子終於閉上眼,絕望地轉過身。
“我秦霜寒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若有時間往復,我絕不會再相信解奉侯,再去那該死的天行藏。”她目光中已經有狠絕,再也沒有回頭,往那絕壁懸崖上縱身躍下。
山風凜冽,夾雜着風雪,山下傳來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然這聲音很快被呼嘯的風聲蓋過,山風很快席捲過遍野的雪地,只剩下他呼着單薄的空氣,茫然地看着遠方。
那裏明明什麼都沒有,他到底在等什麼。……那年景轉,寒山風雪已經不再,此時烈陽高照,解臻側眸,卻看見一個和自己一起比肩站着的男子。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遠黛的眉下眼神清澈,眼睛有若星眸,曾燦熠熠地對着自己笑。
但那不是對他的,而是對他的身份。
“無論解家還是秦家,於我而言都不重要,我無需為他們做什麼。之入朝堂,是有我的私心。”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林辰疏,在你面前,我希望我是解臻。”
“……”陳殊的腳步頓了頓。
這次他聽懂解臻在講什麼,解臻和他説了自己的身世,還説不希望他以君臣之道待他。
陳殊默然。他蹙了下眉,垂首看着樹蔭下面的影子。這一片廕庇有半時涼快,但外面總歸是陽光曝曬,他緩緩道:“秦公子,先前是我多言了。”秦霜寒恨秦至讓她丟盡臉面,先帝卻從來未曾在意過這個孩子,解臻的出生確實與解家無關,與秦家似乎也沒什麼關聯。
他本來,確實也不應該是個皇帝。
陳殊發現他之前不應該向解臻説起那些江湖往事。
可如今,他要怎麼回應解臻。
“秦公子便秦公子罷,我還得謝謝你能出來與我查案。”陳殊説着,又加快腳步走在前面,伸手拿出手中的名錄,一邊行一邊道:“……雖然秦公子待我不薄,但我陳殊所做一切其實也有私心……還望秦公子知悉。”他果然按照解臻的説法沒有再稱皇上,但言語裏面卻隱隱有比君臣之道更生疏的意思。
解臻走在後面,隔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我明白了。”
“……”明明是他想要的回應,陳殊的腳步還是頓了下。
解臻已經走了上來,看過陳殊手中的名單道:“前面應該就是原來御醫的住處,我們走吧。”
“……好。”陳殊垂眼合上賬本,點頭道。
兩人很快來到吏部登記的住址,此處住址位於京城東郊,離林府並不遠,但位置離街坊較遠,算是個偏門的宅院。陳殊和解臻敲開房門,卻見出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
這中年女子本在午覺,見人敲門頗是不耐煩地出門,本想罵這大熱天的誰在擾人清夢,開門時卻見兩個男子站在面前。這兩個男子一人英俊,一人俊俏,稍高的模樣俊美無鑄,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男子,而稍稍矮一點的男子容貌姣好,氣質英,竟有一種説不出的風韻味,這兩男子一起出現,竟然十分養眼,這讓她睡意瞬間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