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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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認得?”紅衣人懷裏那兔子側過了頭,朝那聽濤珠嗅了過去,那鼻子微微一動,過會又退開了些許,一雙通紅的眼朝那顆瑩着黯淡藍光的珠子瞪着。
過了許久,白塗才道:“似乎有些悉。”那聲音蒼老又略帶沙啞,但確實中氣十足的,並不顯得老弱。
頓了一下後,白塗忽然又道:“災星伏城,窺匿於西。”小童更是驚愕,未想到這兔子竟還是有神識,生了靈智的。
鮮鈺蹙起了細眉,垂頭朝懷裏那通體潔白的兔子看了下去,訝然道:“你看得懂。”此話並不半分懷疑,已説得是十分篤定。
白塗卻怔愣住了,也跟着一塊詫異了起來,“我竟看得懂?”小童説不出話來,仍被那可怖的靈氣給鎮着,稍想一動,骨頭便嘎吱作響,疼痛非常。
鮮鈺薄一動,默唸起方才白塗説出口的話,她怎會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國師眼中的災星不是厲青凝,而是在城西。
要是問城西有哪位想要國師命的人,那不就只有她了麼。
前世她一直未料到厲無垠背後還有人,直至最後也威脅不到國師,如今再世重來,厲無垠興許已經罹難,而她又得以窺見國師的心思一隅。
鮮鈺暗忖,國師興許是卜算到有人將攔他路,故而不得不出手了。
一時之間,她望向白塗的眸光變得十分複雜,蹙眉問道:“你與國師究竟有何牽連。”
“煩着呢。”白塗悶聲道,心底也是萬分不解。
鮮鈺捏着那寒涼的卦珠,微微眯起眼看了許久,仍是未將其中之意全然看出。
這些裂紋太雜亂無章了,又捱得緊密,她着實不知白塗是怎麼看懂的。
“莫非,此等卜算之術,你也會?”她緩緩問道。
白塗一愣,遲疑了片刻才不大肯定地道:“似乎不會。”鮮鈺不由得倒了一口氣,一副氣上心頭的模樣,眼裏已滿是怒意。她忍着沒讓火氣逸出,而是鬆開了緊咬的皓齒,説道:“或許你不是不會,而是忘記了。”白塗恍然大悟,“有些道理。”那小童説不出話,可已被嚇得滿臉皆是淚,眼淚全到微微張着的嘴裏去了,卻仍是連丁點細微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鮮鈺將那聽濤珠放回了小童手裏捧着的金盤裏去,又將那靈羅錦緞蓋了回去。
她那素白的手從靈羅錦布上一晃而過,留在上邊的氣息登時沒了。
小童連瞳仁都顫了起來,眸光裏盡是難以置信。
鮮鈺低笑了一聲,側耳細細聽着垂簾外的動靜,接着才傾着身,在那小童耳邊道:“本座並非要嚇你,甚至還會送你到宮門去,你就好好捧着這金盤,拿去呈給皇帝。”小童動彈不得,既拒絕不出聲,也答應不出口。
“今你在這見了我一事,可莫要向他人提及,否則。”鮮鈺眸子裏戾光一現,又呢喃一般在小童的耳邊道:“便叫你知道本座的厲害。”鮮鈺語畢,掌心從小童的額前一拂而過。
陡然間,那小童似愣住了一般,眼前之景變得顛倒離,似是昏天黑地了一般,他身一斜便靠在了廂壁上。
鮮鈺替他扶穩了手裏那金盤,想了想往他下巴上摁了一下,將他微微張着的嘴給合了起來。
她又清了這車輿裏的氣息,衣袂一揚,轉瞬之間,人便不見了。
垂簾外,那車伕仍舊在修着木輪,他扶起額頭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這輪子上的橫木是如何斷的,正低着頭沉思要如何修的時候,忽然聽見咔的一聲。
他循着聲側頭望去,卻見原本堆疊在地上的幾橫木竟回到了輪子上。
車伕瞪大了雙目,不敢相信地伸手去摸了摸,卻見那輪子完好如初,哪像是壞過的樣子。
莫不是他昏了頭,方才做了個白夢?
車伕又往輪子上拍了幾下,力道大到連車身都跟着晃了起來,然而輪子卻是十分穩固,那一橫木沒因被他狠拍幾下就斷開。
他撓了撓頭,只好坐回了車上,對着垂簾裏的小童道:“仙童,這木輪子不知怎就好了,想來是神仙顯靈了。”垂簾裏的小童糊中聽見有人喚他,他緩緩睜開眼,險些鬆開了手。
猛地一個哆嗦,他連忙把金盤給拿穩了,他小心掀開錦布看了一眼,只見裏邊的聽濤珠完好躺着。
“我怎睡着了。”小童自語自語道,似是忘了方才之事一般。
車伕的聲音從垂簾外傳了進來,“仙童,可要坐穩了!”那馬車忽然動了起來,小童往後一仰,詫異道:“老伯,方才車不是壞了麼。”車伕道:“已經好了!”小童着實摸不着頭腦,訕訕道:“那得是修了多久,我才會在馬車上睡着了。”那從車輿裏消失的紅衣人,轉身出現在了街角處,那一角衣袂在白牆後被風一掀,又垂落了下去。
無人看見那一角揚起的衣袂。
鮮鈺懷裏抱着白塗,看着那車漸漸駛遠,這才低頭道:“這一回怕是也等不到她來找我了。”她眸涼涼的,眼睫倏然一顫,心被緊緊揪了起來。
前世厲青凝讓她等,沒守約的是厲青凝,這一回厲青凝依舊叫她等,可她怕是不能守約了。
她是恣意妄為,是無拘無束,可卻不是不知分寸的。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