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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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必須得抄書了,還得多抄一些。
誰知她剛落筆,身後忽然想起一聲呢喃。
“殿下。”厲青凝:……
“殿下。”厲青凝執筆的手一頓,雙眼一閉一張,索把狼毫搭在了筆擱上。
這一回她確信不是她臆想的,也並非入了魔障。
“殿下。”
“住嘴。”厲青凝忍不住道。
她釋出靈氣,察覺到屋內多了一縷魂,這魂息她甚是悉,頓時明白過來。
“你……不要命了,還敢出魂?”厲青凝額角一跳,冷着聲道。
鮮鈺只是出了魂,厲青凝自然瞧不見她,自然也不知她如今正坐在書案上。
她笑了一下道:“我讓白塗替我看着呢,不會有事。”厲青凝嘆了一聲,甚是無奈,她動了一下手,本想接着抄書,可又覺得抄不下去了,只好作罷。
“殿下怎不問我來做什麼。”鮮鈺垂眸看她,噙着笑説。
厲青凝冷着臉説:“你來做什麼。”鮮鈺輕聲道:“想找殿下再討些甜頭,就來了。”厲青凝沉默了許久,她耳廓忽然一熱,忍不住怒斥了一聲:“你怎就這麼不知羞?”鮮鈺小聲道:“知道啊,我這不是,知恥而後勇麼。”這一瞬,厲青凝覺得她是真的白學了《中庸》一書,枉她反反覆覆看了那麼多遍,竟不知道“知恥而後勇”還能是這麼個意思?
第72章屋裏僅燃着一盞燈,燈台上那朵火光受魂息所擾,忽明忽滅着,令映在牆上的影子也跟着閃爍不清了。
坐在案前的長公主未着玄衣,卻披上一層單薄的外衫。
襟口微敞,就連直又瘦削的肩背也了些許,膚雖比不得鮮鈺那般白,可卻也細潤如脂。
若是芳心此時推門進來,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屋裏僅坐着厲青凝一人,而厲青凝卻正垂着眼眸説話。
似是對着半空自説自話一般,還聲情並茂的,眼眸微微泛紅,耳畔似有些粉,似是愠怒中又帶着些許羞臊。
可厲青凝獨自一人能在屋裏臊些什麼?
外人不得而知。
只有厲青凝知道,她雙眸通紅,恨不得將這夜裏悄悄出魂而來的人繩之以法。
可她看不見人,唯獨聽得到鮮鈺那細弱蚊蠅的聲音,又柔又軟,跟煙霧一般,總讓人覺得抓不住也握不牢。
如今看不見人更甚,那聲音一會遠一會近的,擺明了是在試探她的耐。
厲青凝放置在書案上的手緩緩攥緊,緩緩了一口氣,試圖冷靜些許。
可耳畔卻有聲音在嘀嘀咕咕着,叫她本冷靜不下來。
“殿下讀過《中庸》麼,想來也是讀過的。”
“既然讀過,那殿下一定知曉‘知恥而後勇’,殿下可知‘知恥而後勇’是何意,若是不知,我現下就能講給殿下聽。”雖然看不見人,可那落在耳畔的氣卻是真真切切的,雖不是和往常一樣温熱,隱隱帶了些薄涼,可仍是叫她……
心如撞鹿一般,渾身氣血都在往上湧着,渾身一筋似都被緊緊拉扯着,她緊繃到了極致,近乎要瘋了。
那是魂息,魂息自然是涼的,與温熱的氣息截然不同。
“知恥而後勇就是説,我明知自己心裏想的都是些殿下覺得十分羞恥的事,那些事不能輕易言表,更不得放在明面上談論,因為着實孟無禮,又十分唐突冒犯,説出後定然會令殿下覺得無地自容。”
“我明知如此,還故意為之,本不會改過自新,甚至還越挫越勇,更加放肆。”
“殿下,你説我講得對不對。”厲青凝閉起了通紅的雙眼,尖俏的下頜微微往上一抬,那下頜線雖不利如刀刻,但卻凜冽分明。
她倒了一口氣,沉默了半晌之後冷聲道:“一派胡言!”
“殿下枉讀了這麼多書,竟不知一詞是能多用的,如此便讓為師來教教殿下。”
“你仗着本宮見不着你,才敢如此放肆。”厲青凝咬牙切齒道。
那出魂而來的人無聲地笑着,肩頸皆在顫着,可沒人看得見,厲青凝也看不見。
鮮鈺正坐在書案上,身下壓着厲青凝抄的聖賢書,她傾身而下,手肘抵在了膝上,角噙着十分恣意的笑。
她已許久不曾笑得這麼放肆了,即便是後來與厲青凝説清了前塵往事,可卻是忍不住扮作乖巧,雖裝得四不像的,可卻比前世乖順了許多。
如今是真的仗着厲青凝看不見,竟敢坐在了厲青凝極為寶貝的書上,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還壓着厲青凝用來抄書的薄紙。
她雙腿疊在一塊,雙足是赤着的。
在城西的宅子裏她赤着腳盤腿坐在了牀榻上,而現下出魂而來,自然也沒有穿鞋。
聽了厲青凝那磨牙鑿齒道出的話,她輕笑了一聲,搖搖頭又説:“怎能説是放肆,我這真才實學可不是旁人比得過的,不如我再教殿下別的詞?”厲青凝抿着沒有説話,原先在沐池裏時,她蒙着眼尚還能自欺欺人一時,可如今未矇眼,也看不見人,卻更是靜不下心了。
她不止心亂了,氣海也亂了。
再這樣下去,真真是要瘋了。
“殿下可知厚積薄發是何意?”耳邊傳來那人青鶯嬌囀的聲音。
厲青凝依舊沒有吭聲,放置在書案上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