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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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
陳原臻坐車揚長而去,她並不知道在她走後,趙之禎也走出了包間。
他就站在餐廳的大廳裏,隔着玻璃,看着她乘車離去。
趙之禎的臉上和藹的笑容漸漸消失,他下意識摸向褲子口袋,當他的手指碰到手機時,他的手卻又一滯。
他的眼睛轉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趙之禎又一次微笑起來,而他已經摸到手機的手也漸漸收了回來。
返程的路很是順暢,不過十分鐘,陳原臻就在殯儀館的不遠處停下了車。
遠遠看到陳原臻的廖特助忙下車跑到她的身邊為她撐起雨傘。
“總監,剛才有一大堆記者進了殯儀館。”陳原臻環顧四周,見殯儀館的周圍的確是停了不少的車。
“我們進去看看。”陳原臻沉聲道,廖特助心中一驚,忙阻攔道:“可……要是總經理看見您,您打算怎麼解釋呢?”
“他應付記者還來不及,哪會顧得上我。大家都是黑衣服,眼睛多看着點路不就是了。”她説罷,大步邁進殯儀館內。
從殯儀館的大門到靈堂內部還需要走一段林蔭路,只不過陳原臻還沒走完這條路一半的距離,就看到黑壓壓的人羣,聽到相機快門聲此起彼伏。
陳原臻停下腳步,她按住廖特助的手不讓她再為自己撐傘。
“這、這些人怎麼沒進靈堂?”廖特助輕聲疑惑道。
陳原臻想起方才與趙之禎的對話,心中已經有數。她戴上墨鏡,又戴上一頂黑的鴨舌帽。陳原臻沒有讓廖特助繼續跟上來,而是獨自一人快步匆匆向前走。
陳原臻混在人羣的最後,她微微踮起腳向靈堂裏面看去,才發現本來應該是開放的靈堂門此時緊閉。
而攔住媒體的幾個男人,卻不像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陳原臻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幾個男人的西服上都彆着寫有“陳氏地產”字樣的牌。
這些人都是陳原煬的人。
陳原臻越發覺得今天的葬禮事有蹊蹺,她壓低了帽檐,輕輕推了推身邊一個高舉攝像機的男人的手肘。
“請問,”陳原臻低聲道,“請問陳原煬陳總已經進靈堂了嗎?”
“你沒看靈堂的門都關了?要是沒進的話至於這樣?”身邊的男人語氣不悦道。
陳原臻笑了笑,她清了清嗓子,又試探着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她佯裝抱怨道,之後又笑嘻嘻地試探着問:“怎麼,今兒個你們也是被陳總叫過來的?”
“啊,還是陳總身邊兒的張特助親自和我們總編説的,説是獨家。早知道來那麼多人還關着門,這下着雨誰還來啊。”陳原臻聞言一愣。
張特助?
陳原煬身邊的特助叫袁康,她是見過的。
至於陳至山身邊的人,一個徐恭一個趙之禎,再加上新來的那個高修。
有一個姓張的特助的陳總。
陳原臻只知道一個人。
陳原臻又看了看靈堂外擺着的訃告,照片上皮膚黝黑的男人笑得很是憨厚淳樸。
只不過那抹笑容在靈堂外不停跳躍的閃光燈下,看起來也莫名地有些虛弱和無力。
陳原臻在心裏嘆了口氣,她知道今天這場葬禮完全就是陳氏集團內部的一次黨爭鬧劇,她從心底裏覺得疲憊。
就在她轉身走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陣躁動,緊接着就是巨大地開門聲。
“滾——”女人尖鋭的聲音穿透陳原臻的耳膜,她下意識猛地回頭。
靈堂的門此時大敞着,衣着縞素的女人癱坐在地上,她的頭髮雜亂,眼睛血紅。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女人坐在地上再次嘶吼起來,她的聲音很是淒厲,凡是聽到的人無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女人用手指指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原煬。
陳原煬貼身的特助袁康和兩名工作人員站在他的身前護着他,他們居高臨下滿目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女士……您知道,其實我們也沒有惡意的,我們只不過是……”陳原煬躲在袁康等人的身後,他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鬆了的衣領,很是狼狽地賠着笑臉説道。
然而女人並沒有打算給陳原煬把話説完的機會,她顫抖着摸索散落一地的補品,這些補品都被包裝漂亮的鐵罐裝着,她抓起幾個,三下兩下地使勁衝着陳原煬的面門砸去。
袁康倒是眼疾手快,直接身擋在了陳原煬的身前,可他自己的肩胛骨卻被那幾個鐵罐砸得青紫一片。
他咬着牙也不敢發出痛聲,只能繼續警惕地盯着那女人。
站在門外的記者面面相覷,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速度實在是太快,畫面也實在太烈,他們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然而這時不知是誰的腦子轉得要快,快門聲咔咔響起,大家才集體緩過神,像是深海里的銀魚一樣,一股腦地湧進靈堂,把陳原煬等人與受害者的家屬圍成了一圈。
他們的相機鏡頭取下了陳原煬站着,對方跪坐着的畫面。同樣也取下了受害者家屬臉上的淚水,陳原煬眼神中的尷尬,以及那些護衞者的面無表情。
這些畫面構成了一副頗為生動殘忍的人間相。
高高在上的財閥豪門,和跪倒在地滿臉淚痕狼狽不堪的草民。
以及在他們身後,擺在靈堂正中央的一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