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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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
苗從殊蜷縮爪子,沮喪得一把將腦袋埋進前絨絨的羽裏。
半晌,好舒服!
苗從殊找到了新的快樂,那就是一頭扎進隼妖的羽裏滾來滾去。他很快就剛剛結拜的幼隼兄弟混,好得彷彿一母同胞生的親兄弟。
隼妖的窩在懸崖峭壁,觸手即刻碰觸散的白雲。隼妖出去覓食,幼隼們則在窩裏躺着嘰嘰喳喳。
苗從殊眯起眼睛,正聽左右的大隼、小隼烈討論:“娘説看見下面那個人要躲。”大隼:“我知道,前天他殺了後山的八眼蜘蛛。”它推推身旁昏昏睡的苗從殊:“你睜開眼認認底下的人。遇見他,千萬要跑,不然會被殺死。”苗從殊勉強打起神向下看,但見蜿蜒的山道上有個男人在行走。
雲霧繚繞,看不太清。
大隼兄弟一個勁兒推搡他看,它覺得剛認的小兄弟過於圓潤、言行木訥,如果碰到底下的人修一定會被砍成兩半再烤來吃了。
出於同族責任心,它張開翅膀扒着苗從殊往下看,一不小心就把它剛認的兄弟給扒拉下去了。
“記得要逃——”大隼大驚失,“兄弟!!”苗從殊沿着山道直直往下滾,遠看就是一顆圓滾滾、絨絨的球骨碌碌滾落,伴着細碎的石子‘噗’一聲撞到山道人修的腳反彈回去,掛在橫長出涯壁的樹枝上盪來盪去。
他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下意識看向眼前的人修。
滿身血煞之氣,黑衣長辮,劍眉星目,右手手腕纏繞一串一百零八顆如黃豆大小的血菩提子。
苗叢殊:哥四百年沒見的前任!!
…
…苗隼崽:可這與我苗隼崽有何干系?
作者有話要説:苗苗(震聲疾呼):苗從殊是苗從殊,與我苗隼崽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一隻可愛可薅的隼崽而已啊!!
第24章大小隼兄弟倆出於本能互相挨在窩裏瑟瑟發抖,內心在哀悼他們剛認的大兄弟,還沒給他品嚐美味的紅蟲和隔壁山頭狐狸豢養的珍珠雞就要逝世了。
苗從殊張開翅膀抱住腦袋,兩隻爪子緊張得蜷縮在蓬鬆的羽裏。
由於鹿桑荼的靠近而的看到對方每走一步便似有新的屍山血海誕生,因此條件反全身羽都炸了起來。
黑袍掀動,衣袍上繡的銀絲白蓮隨着湧動,呈現出花開花閉的神奇之景。
鹿桑荼停在跟前,而苗從殊看見他右手腕纏了幾串的血菩提子,猛地想起當初為何分手了!
因為鹿桑荼修習的功法是天人道!
與修羅道同門同宗的佛道功法,剛橫霸道,以殺入道、以佛止殺,在屍山血海中廝殺成佛。
苗從殊和鹿桑荼在一起時,對方還是個帶髮修行的居士,被要求按照文僧的標準修習佛典教義。
沒人知道,四百年前的鹿桑荼是個手無寸鐵的、文弱的佛修居士。
他不能像武僧那樣修習武道術法,連其他宗門道法也不能碰、不能看,每困在佛道宗門的後山抄寫佛偈、禮誦經書。
如無意外,鹿桑荼會一直重複枯燥無聊的常生活,直到走完身為凡人短短几十年的一生。
苗從殊認識鹿桑荼的時候,對方是個文弱居士的模樣。
温潤如玉謙謙君子,五官優秀髮量茂密。雖然自由被限制,未曾修煉文弱如書生,但他真的好看又有錢,不上就是在費資源。
反正苗從殊找不到理由拒絕他。
於是他們在一起過了幾年,鹿桑荼身體病弱而苗從殊那時太青澀,因此相處幾年都是和衣而眠。
純潔程度堪比他在魔域和瀛方斛的往,再者不知是否因為鹿桑荼常年抄寫默誦佛偈,苗從殊看久了總覺得他身上有佛。
試問誰能對着佛祖硬起來?
那寶相莊嚴真的是殺利器。
相處時間一長,苗從殊清心寡慾、抓個魚能喊出金剛伏魔印,和鹿桑荼躺牀上肩並肩聊個天那內容都是金剛經。
為避免出家的可能,苗從殊決定斷了這段情。
結果沒等他開口,鹿桑荼就屠戮佛道滿宗門,包括那天前來探望他的親師故友。
持一把飲血過多而刀身通紅的鬼頭妖刀,赤着腳、披着長髮站立在佛道宗門的大殿上,鹿桑荼側頭乜過來,眉眼冰冷恍如刀削,形成鋒利透骨的弧度。
上千僧侶被砍殺出的血匯聚成血泊,淹沒了他的腳背。
十丈來高的金佛慈眉善目卻冷眼看寶殿成煉獄,下一刻被鹿桑荼一刀攔斬斷。
“戮佛。”他説:“我的道。”他找到他的道。他走了。
鹿桑荼沒殺苗從殊,可那時候乜過來的眼神像在看死物,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
場面太過驚駭,苗從殊跑得飛快,壓不想沾染鹿桑荼帶來的麻煩。
那佛道宗門位於東荒與魔域邊境線的一座山頭裏,本是中立門派,不救世、不殺魔,偶爾出來説禪佈施講講道理。消息閉沒多少人知道,還是正月十五那天有人來訪發現滿門三千僧侶全被一刀切。
因鹿桑荼籍籍無名,修真門派調查過後覺得可能是魔修乾的,於是爆發一次小戰爭。
沒過多久,東荒便有一人橫空出現,一刀斬落魔域十大領主的首級,威懾魔修並將他們趕離東荒,將當時的東荒邊境線後移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