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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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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桌面。同時,鹿桑荼、瀛方斛等人手心的姻緣石也都飛離他們掌心落在桌面。

六枚姻緣石齊齊擺成直線狀,發出‘噼啪’聲響,表面裂出無數道裂縫,接着在眾人眼中碎成齏粉。

鹿桑荼等人臉各自一變,警惕的望着鬱浮黎。

鬱浮黎連手指都沒動一下便自他們手中搶走姻緣石,説明他修為已經高出他們的想象。

薛聽識海里屬於温錦程的殘魂在瘋狂嘶吼,既是對鬱浮黎的驚恐和憎恨,也是對他旁邊的苗從殊的病態喜愛。

姻緣石碎成齏粉後,在桌面高速運轉,形成周天星辰圖。不知鬱浮黎如何推演,在場修為低的修士連須臾都堅持不住,只覺得眼睛和腦子都在疼,趕緊低頭不敢再看他的推演。

苗從殊堅持看了一會,識海就已經刺痛不已。

片刻後,結果出來。

苗從殊探頭看,只見桌面齏粉拼成兩行大字:牽強附會,費盡心思。竹籃打水,緣木求魚。

“……”苗從殊:“要不,再來一次?”鬱浮黎衣袖一揮:“不必了。”方桌堆積成小山似的齏粉瞬間揚起,兩行刺眼的批註被風捲起、好似不可違抗的命運叫人狂妄又囂張的擊碎。齏粉撲向左右的方桌,還冒着熱氣的飯菜全都裹上一層姻緣石粉末。

秦瑤華心疼六枚姻緣石,左右兩桌的修士心疼飽含靈氣的美味佳餚,但下一刻卻都不約而同縮起肩膀。恐怖的危險氣息逐漸蔓延,本能促使他們連滾帶爬的跑開,晚走一步的修士甚至到了腿軟。

鬱浮黎起身,右手虛空一握,一把黑不透光的長刀憑空出現,由純粹的神力凝聚而成。

左手抓下臉上的易容面具成團,隨手扔到一旁,鬱浮黎煩躁而冰冷的嘆道:“算了。全殺了。”懶得計較。

什麼前任情緣天道命中註定,阻礙他、否定他,來掠奪、來搶佔,礙眼的、厭惡的,統統殺乾淨就好了。

發冠陡然裂開,鬱浮黎的長髮散落下來,寬大的衣袍無風自動,整個人懸浮在半空。長刀垂下,刀尖對準地面,如切割豆腐那般將地面切成整齊的兩半。

鬱浮黎睨着苗從殊,伸出手:“過來。”苗從殊握住鬱浮黎的手,對方一扯,他便進了袖中乾坤。

鬱浮黎環視在場眾人,長刀將清幽殿劈成兩半,觸動太玄宗護山大陣,發出警報。

警報是沉重的鐘聲,聲如雷鳴、直達九天,傳遍宗門。連浮雲城也聽到了聲響不由抬頭看過去,然而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清幽殿裏,秦瑤華心覺不妙,疾速後退,厲聲呵斥:“快跑!”司命宮門人聽她吩咐趕緊撤出清幽殿,距離稍遠的修士見狀不明所以但跟着跑了。距離稍近的,見情況不妙也趕緊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萬法道門呼喊武要離趕緊跑,武要離本想高僧在身邊,佛祖在心中,生命很安全,結果回頭一看發現那羣禿驢跑得沒蹤影。

他心裏‘我’了一句,趕緊拔腿就跑。

清幽殿的梁椽被鬱浮黎一刀切成兩半,搖搖墜撐不了多久。當修士都跑出來後,清幽殿棟榱崩折,眨眼變成殘垣斷壁。

鹿桑荼等人的身影迅速化作光,離開清幽殿,懸空踩踏在半空而不需依靠飛行靈器。原本空蕩的天空、山頭密密麻麻懟滿了人,他們圍成圈,包圍住中間的鬱浮黎。

雙方看似涇渭分明,但是更多人並不想參與大佬之間的爭鬥。他們保持剛才在清幽殿時的吃瓜態度,遠遠便挑好位置觀望不説話。

鹿桑荼、薛聽等五人分別站立在不同的位置圍住鬱浮黎,面凝重,彼此防備,戰意凜然。

瀛方斛連接太玄宗外界的銀絲線被切斷,獲取消息的來源被困住,他立時明白鬱浮黎已經將他們都困在太玄宗的護山大陣裏,意思也很明白,不是他鬱浮黎死就是這羣前任們死。

早就想殺了其他人的瀛方斛對此再是歡不過,他低低的笑出聲來,埋在山裏的銀絲線破土而出,豎起一道道油綠帶毒的籬笆,攔住其他修士逃跑和足的腳步。

“今諸門各派都在場,正好做個見證。”瀛方斛咳了兩聲,身上的銀飾叮噹作響。揚起的笑臉天真明媚,眼裏的惡意滿得溢出來。

“我們自願死鬥,私人決定,與宗門無關,與正道魔道無關。生死自負,後果不論。”

“如何?”鹿桑荼掌心握住鬼頭妖刀,抬眸:“我沒意見。”燈棲枝面無表情,因殺意、因戰意、因妒意,靈力急速攀升以至於無法掩蓋住其本體,臉頰的龍鱗若隱若現。他言簡意賅:“可。”薛聽低頭垂眸,眼瞳已經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識海里温錦程的殘魂在不斷的壓制中一遍遍摔下去、爬起來,偏執病態的愛慕和他自身原本控制得當的情意互相匯、融合。

在掠奪和廝殺的過程中,逐漸融合了温錦程的殘魂。屬於温錦程愛而不得的扭曲,掀開薛聽鎖在平靜心湖底下的狂瀾。

他笑了一聲,平靜的回答:“好啊。”幾個人裏面,只有徐負雪最晚修行,因此修為最低。他在這場死鬥裏,基本等同於炮灰。太玄宗宗主不同意,他企圖闖進瀛方斛佈下的毒陣裏,強硬的呵斥徐負雪立刻退出死鬥。

徐負雪搖搖頭,背對太玄宗宗主,握緊本命劍,參與死斗的姿態比他二十多年來的任何一刻都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