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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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衝他笑笑，天真道:“這是我們家啊。”沿着口滑下，楚懷珝發現這裏面其實還連接這一條石梯，下了石梯，便是一個巨型的方坑，坑裏的人不多，他們大多圍火而坐，身體緊繃，神警惕，似是十分不歡這陌生的三個人。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楚懷珝本不敢相信會有人居住在這種地方。

除了一些以石磚搭起的簡單的牀和桌子，這裏幾乎沒有一樣像樣的東西，若説劉四喜那裏還可以稱得上家徒四壁，那這裏簡直就已經不能稱作是‘家’了。

這裏簡直就是動物的棲息地。

眼神掃過牆上掛着的獸皮與鐮刀，楚懷珝暗自在心裏嘆了口氣，心中的霧終於破開一角。

小七熱情的將石盤遞到沈枚面前，那盤子邊上點綴了野花，盤裏擺了澤焦黃的烤，似是今天特地用來招待的他們，光是那香味便已經令他垂涎三尺了。

顧檀也接過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盤子，他將盤子放在地上，眼神卻若有所思地停在楚懷珝與老者的身上。

老者站在一角，手裏似乎拿着什麼東西，楚懷珝就站在老者身邊，也是一動不動，站在一旁靜靜地沉思着什麼。由於兩人都是背對着自己，顧檀實在沒能看出些什麼。

火堆上還着幾串烤，盤中的香勾引着沈枚的食慾，他嚥了咽口水，眼神卻止不住向盤子上飄。

小七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哥哥若是餓了就先吃吧。”沈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

“沒關係，這本就是給你準備的。”小七從一邊拿出兩竹筷，臉上的笑依舊很天真，沈枚聞言也不再猶豫，他接過筷子，直接夾起盤子裏的，一點一點送進口中。

“好吃麼？”看着小七亮晶晶的眼，沈枚笑笑:“好吃。”聽到嚥的動靜，顧檀猛地將目光從楚懷珝那邊收回，再看沈枚，滿嘴油光，盤裏的已是所剩無幾。

那可是……

顧檀眨了眨眼，嘴邊的話生生咽回了肚裏。

罷了，吃就吃了吧。

小四沉默地坐在火堆前，手中鐵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地上的火焰。將筷子裏的送至嘴邊，不知為何，沈枚總覺得他在緊張，他在……害怕。

不只是他，除了小七與那位被小四稱為“裘爺爺”的老者，這裏的每一個人，他們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三人，卻始終不敢與他們對視。

為什麼呢？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沈枚終於忍不住拽了拽顧檀的袖口，輕聲道:“顧大哥，他們的眼神，好奇怪。”顧檀拍拍他的胳膊，安道:“沒什麼奇怪的，他們只是恐懼而已。”沈枚嚥下嘴裏的，奇怪道:“恐懼？為什麼？”顧檀指指牆上的鐮刀，眼眸輕閃:“你看到那邊的刀了麼？”沈枚點點頭:“看到了。”顧檀壓低了聲音，輕笑道:“你還記得許如柏身上的傷麼？”許如柏……

沈枚一愣，手中的竹筷‘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顧檀聳聳肩，繼續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許如柏，應該就是他們殺的……”

“什……”麼？沈枚眼底盡是驚訝。

“噓。”顧檀衝他眨眨眼，“猜測，猜測罷了。”垂死的王錦蛇還在不斷掙扎，老者將它纏在木杖上，手中的匕首先是刺向蛇的七寸，隨後又利落的砍下蛇頭。

只聽“撲哧”的一聲，蛇身被刺透，蛇頭滾落在地，王錦蛇身子扭了幾下，終於趴在杖上一動不動了。

老者練地將控出蛇血，隨後抬頭對一旁的楚懷珝問道:“公子可有食過蛇？”

“從未食過。”楚懷珝搖了搖頭。

“哦？”老者手指一頓，呵呵笑道:“看來在用食上，還是我們更勝一籌。”聽出他話中的諷刺意味，楚懷珝卻是不以為意，他搖了搖扇子，輕笑道:“從不曾以蛇鼠為食，今嚐嚐鮮倒也無妨。”老者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他眯眼看向楚懷珝，平靜道:“以蛇鼠為食，總要比某些大啖人，生飲人血的畜生要強得多。”知他意有所指，楚懷珝合了摺扇，搖頭道:“是啊，無非利慾薰心，蒙了人而已。”

“人？”老者冷笑道:“既是畜生，又如何識得什麼人？”

“畜生不識人，理應教訓，但若濫殺之，與其又有什麼區別。”老者聞言咧嘴笑了，他將蛇盤在腕上，道:“説了這麼久，還不知公子貴姓，怎麼稱呼啊。”墨扇的影子在牆上來回搖曳，楚懷珝淡笑道:“老人家客氣，在下免貴姓楚。”聽到楚姓，老者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他將目光掃過火堆旁的眾人，隨後深深了口氣，眼睛直直望向楚懷珝:“楚公子哪裏人士？”

“京都人士。”老者沉默了片刻，伸手撫上那條死蛇，眼中又清光閃過，只見他輕嘆一聲，“看來是老朽年紀大，這蛇皮已經剝不開了。”他衝楚懷珝笑笑，低聲道:“冒昧勞煩楚公子幫忙，若不嫌棄，可否為老朽搭一把手，在上面將這蛇皮剝了便好。”楚懷珝聞言敲了敲手心，眼神掃過一旁的沈枚的顧檀，隨即向老者拱了拱手:“哪裏哪裏，楚某樂意效勞。”小四低首撥動着火堆上的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