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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祖竹亮被打了一頓鞭子之後,居然真心降了,因為他覺得大梅嶺軍軍紀嚴明,賞罰分明,頗合他的心意。
看着謝玉偉隨風擺動的屍體,陳啓超昂起頭注視了一會,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滾滾長江東逝水,花淘盡英雄……英雄也好,草民也罷,最終不過是三尺黃土罷了……”説罷,陳啓超便率先走回了營寨,只剩下謝玉偉的屍體在陽光孤獨地搖擺着………………………………………………………………………………………………………………………………………………………布哈雅率領水師順水西退,但又不甘退回金陵,於是在烏江亭、萬石洲一線來回地遊弋,時不時地或襲擊大梅嶺軍南北通的船隻,或侵擾萬石洲等要衝。大梅嶺水師與其戰數次,雖然焚燒了他十幾艘船隻,但是卻無法傷其筋骨,地獄門水師依然像一大刺,橫在大梅嶺軍的咽喉之中。
陳啓超乾脆下令大梅嶺水師不要再與地獄門水師相戰,只是以保護南北通船隻和萬石洲等要衝為主。自己親率主力大軍,沿江東進,一路上攻克了上板橋、大城港,兵鋒直金陵城下,並另外派遣甄和尚、苗所部去攻取金陵東南部的豆容縣,對金陵城形成了包圍之勢!
被團團的包圍的賀福壽急得連連向布哈雅發出數道求援令,請他伺機擊破大梅嶺軍,解金陵之危。進退兩難的布哈雅就承擔了極大的壓力,賀福壽的資歷和身份實在雄厚,自己要是敢不聽命進軍,説不定對方能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推到自己頭上,事後上頭正愁找不到殺雞駭猴的榜樣,自己恐怕會徹底完蛋!
賀福壽現在被困在金陵,自然三天兩頭急着要布哈雅率地獄門水師破圍,要是布哈雅膽敢貽誤戰機,讓金陵有一點閃失,他布哈雅肯定徹底完蛋!
深知厲害關係的布哈雅無可奈何地率水師徐徐前進,大梅嶺軍雖説船隻數量和規模沒有他們的大,可是其統領卻從小生長在河湖大江之中,擅長水,其部隊也大多是自家親族同鄉朋友,其凝聚力遠非地獄門這種等級森嚴的宗門能比,更別説地獄門水師裏還有不少是直接拉來的壯丁。
布哈雅打又沒膽打,退又不敢退,思量了許久,只得把水師駐在離萬石洲不遠的江母港,擺出一副你大梅嶺軍敢進攻金陵,我就敢掏你老窩的架勢。不過還好,大梅嶺軍主力在地獄門水師移駐江母港之後便放棄了繼續西進,移師向南,使得布哈雅暗自舒了一口氣。
最^^新^^地^^址:^^yydstxt.org“諸位請看,這是地獄門水師的營寨簡圖。”陳啓超指着牆上的一張大圖説道。布哈雅在江母港已經駐紮了一個多月,大梅嶺軍早就派細把裏面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地獄門水師的營寨分為水陸兩個部分,陸寨有兵馬兩千餘人,方圓數里。水寨有艦船三百餘艘,連綿不絕,充水港。雖説不少都是民用船隻,可是也不乏有之前軍警所用的武裝船隻!這點是我們無法企及的!”陳啓超一邊在簡圖上指點着,一邊説道。
“這兩個月來,我軍主力調整了方向,改為南下攻打寧國市、德遠市兩地,而對金陵只是防禦為主。布哈雅應該是以為我們畏懼金陵牆高城雄,江防又控制在地獄門水師手裏,故而不敢去攻打金陵,轉向南邊經略。要不然他就不會改變以往的邊打邊走、居無定所的戰術,而且還大力修整江母港營地,全力扼守東西方向的江道。”陳啓超這時忽然面凝重的説道:“現在布哈雅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那就是奔襲江母港!但是請大家記住,我們也只有這麼一個機會了。如果這次奔襲不能重創布哈雅的水師,下次就再要無法找到更好的機會,或許到了金陵城下,我們還要面臨着水陸兩路的夾攻。那樣的話,勝負就很難説了!”陳啓超一口氣説完這些,然後看了一眼坐在周圍的眾將,發現大家都在安靜地聽着,於是繼續講道:“這次我的想法是,以王振武、苗、麻、賈德勝四個步兵團為主力,對江母港陸寨正面發起進攻。而甄和尚、馬仙為奇兵,多帶引火之物,直接擊破這一點。”陳啓超的手指到了簡圖上的一個小山包上,正是江母港左邊的屏障,當地人稱為大王山。説是山,其實不過是小型丘陵罷了。江母港右邊全是蘆葦河灘,大軍無法行進,只有左邊的大王山可以直入河港,而且還能居高臨下。
“突破大王山之後,我們就可以直接面對地獄門水師的船隻放火了。而我軍水師,於統領、季統領!”陳啓超的話音未落,很快在將領那邊便有兩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站了起來。左邊那名中年人皮膚黝黑,那是常年在江面行走,被陽光直曬出的痕跡,他的額頭有個深深的紫刀疤,説明他從前也是個狠人。略顯花白的鬍鬚和遍佈着老繭的大手大腳,説明他是個常年在水面的行走的好漢。
而右邊的漢子略微年輕點,沒有旁邊的那位雄偉,可是渾身的腱子也一點不少。只是他雙眸狹長,鷹鈎鼻柳葉嘴,看着顯得頗為陰鷙。
這兩人是陳啓超的大梅嶺反攻地獄門地盤時,從西北方向的黃江上帶着船隊投靠來的。他們原本是常年生活在江湖河之上的漁民世家,兩家差不多幾百口,在黃江上面靠着打漁過活。末世來臨之後,為了躲避水裏層出不窮的變異水產喪屍,他們無意中來到了大梅嶺附近。
正好當時統領鄭付波帶着人清剿南山口附近登陸的喪屍羣,也得到了於家、季家的幫忙。大梅嶺那時候正好缺少水師船隻,於是鄭付波立刻上報了陳啓超,而陳啓超也願意提出以庇護對方家族,給對方提供足夠的物資的條件,換取於家、季家為大梅嶺或者説為自已效忠。於家、季家正愁着沒地方可以安身,現在有了避風港,他們當然樂意為之!
於家家主於廷玉和季家家主季安民立刻出列,對着陳啓超便應了一聲。
陳啓超揮揮手讓他們坐下,繼續説道:“水師用來封鎖港口的船隻是否已經準備好了。”於廷玉和季安民對視一眼,最後是季安民開口答道:“回大統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江母港出口寬一千尺,深四十尺,我們已經準備了十六艘大船,裝滿了石頭,只要聽到陸路兄弟傳來的信號,便可以連成一線,鑿沉在出口,雖然堵不死出口,但足以讓地獄門水師吃水深的大船能緩緩魚貫而出。我們又準備了上百艘小船,裝滿了硫磺、乾草等易燃之物,只要地獄門水師的大船敢出來,我們就放火船堵死他們!”
“好,只有殲滅地獄門水師,去除心腹大患,盡收黃江天塹,我們才能水陸並進,攻克金陵。所以江母港一仗關係我軍的前途未來,請眾將奮力一搏,全取敵軍。”陳啓超面凝重的説道。
“請大統領放心,我等定當全力以赴,不破敵軍誓不罷休!”眾人騰地站起來,齊聲應道。
這天夜裏,布哈雅正在營帳裏設宴喝酒。由於離開金陵多,一直在外奔波的布哈雅和屬下的地獄門幹部都有點苦不堪言。軍中的生活再如何也比不上金陵城裏舒坦,所以布哈雅等人就只好儘量在“苦中求樂”。今,布哈雅接到了金陵送來的一批好酒和美食,還有十幾個美女,於是他就擺下宴席,找了幾個心腹之人尋歡作樂。
正喝得高興時,布哈雅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接着一陣的高呼聲,不由臉一變,開口喚進在外面值勤的侍衞。
“去查查看,到底是哪一營發生了營嘯?”布哈雅皺着眉頭吩咐道。
營嘯算是從古至今,軍隊裏幾乎無法避免的事情。尤其是古代那種組織度很低的情況下,大軍在長時間對峙那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如果在碰到軍隊將官苛刻等原因,隨便一點火星,比如軍士半夜噩夢驚醒,就會引發高度的連鎖反應,使得最後一弦繃斷,往往會導致營嘯的情況出現,同室戈,互相廝殺拼命。
而地獄門水師長時間跟大梅嶺軍對峙,很多將士都心生厭倦,加上地獄門內部本來就矛盾重重,所以營嘯是經常的事。不過在各級軍官和將領的嚴厲控制下,都沒有出大的亂子。布哈雅聽這動靜,以為又是哪裏出了營嘯。等侍衞領命出去後,布哈雅也興致大減,有點鬱鬱不樂。
“這仗真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去?神教真的能夠統一天下麼?這花花世界真不知道還能待多久?”聽到布哈雅在微醉的情景下説出了非常忌諱的話,在座的人都沉默了一會,然後紛紛勸道:“大人不必擔心,大梅嶺軍只是癬疥之疾,想我地獄門天下無敵,定能很快就平息這些紛亂。”
“難啊,難啊,狂風已起,逆水行舟!”舉着酒杯的布哈雅似乎有點胡言亂語,而左右眾人都在面面相覷,不知道説些什麼,這時,帳外一聲大呼打斷了這尷尬的情景。
“報!有敵軍正在強攻我陸寨!”最^^新^^地^^址:^^yydstxt.org聽到稟報的消息,布哈雅手裏的酒杯咣噹一聲就落到地上,敵軍強攻?不用説了,一定是大梅嶺軍了,這一帶也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但他們不是南下了嗎?前幾天還收到轉過來的兩地守軍告急求援信息,所以布哈雅才這麼安心駐紮在江母港,怎麼大梅嶺軍這麼快就掃平金陵東南邊的兩個縣?還是他們一直在虛張聲勢?
布哈雅的腦海裏就像是一團漿糊,頓時愣在了原地。但是護衞們卻不體諒他的心情,水般地將壞消息一一傳來。
“大梅嶺軍前鋒已經攻破陸寨左營,看其旗號正是王振武、苗所部。”聽到大梅嶺軍的前鋒是這兩支部隊,布哈雅一時更是惶恐不安了,看來大梅嶺軍主力已經全線壓在了陸寨上了。
“大人,趕緊還擊吧。”一個地獄門香主連忙説道。
還擊?布哈雅不由白了一眼。當陳田先的部隊也算是彪悍的,結果在大梅嶺軍均長矛兵排山倒海般的進攻中潰不成軍,就水師那些老爺兵,在江面上依仗船高艦巨與大梅嶺水軍周旋一二還可以,讓他們在陸地上去和“兇名”漸盛的大梅嶺軍步兵團對決,布哈雅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