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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負責目測距離的老兵一搖旗子,軍官們毫不猶豫地暴喝一聲,數千箭矢“嗡”的一聲飛向空中,然後紛紛揚揚地落向正在疾駛的羅剎營。噼裏啪啦一陣亂響後,箭矢只中了不到數十人,其餘的都直入地上。
這幫東歐鬼佬到底是擅長騎的嗎,民族,並沒有形成密集衝鋒隊形去挨箭雨,所以第一波的齊收效並不明顯。但是大梅嶺軍前陣的弓弩營卻不管這些,他們只管按照作戰程,繼續張弓搭弩,然後又是一陣齊。
到了程之內,羅剎營也開始張弓回擊,一時間上千箭矢紛紛落在大梅嶺軍前陣裏前面的率先隊因為身穿鐵甲,稍微好一些,只要不被中面部等處,箭矢在他們的鐵甲上咣噹響一聲便滑落了。陳啓超他們並不知道古代的鎧甲是什麼制式模樣,國內對於這方面的研究極為淺薄,他們只能盲人摸象般的打造一些。和古代相比,唯一的優勢在於他們的金屬材料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可是後面的輕甲長矛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飛落的箭矢有的中了他們的胳膊,有的中他們的腳,有的直接中了他們的膛和脖子。傷勢輕點的長矛手咬着牙堅持站在那裏,傷重倒地的長矛手被旁邊的士官連忙拖出軍陣中,後面的長矛手趕緊走上前去補位。若是來不及拖拽,那就只能被後面的活活踩死的下場!
幸好羅剎營的速度極快,沒有出兩輪箭就衝到了大梅嶺軍跟前。看着越來越近,閃着寒光的長矛,不少羅剎營心裏都有了一點怯意。幾輪騎絲毫沒有動搖大梅嶺軍的前陣,密集長矛依然如林的立在那裏,這讓羅剎營士們叫苦不已。他們原本以為大梅嶺軍會像其他倖存者團隊一樣,捱上一陣箭雨,再面對氣勢洶洶的騎兵突擊,多少都會有點慌亂,然後他們可以乘隙突進,直入軍陣之中,如同惡虎撲入羊羣般肆意的收割屠殺!
但是大梅嶺軍前陣依然如山嶽一般屹立不動,急速奔來的羅剎營只好面衝向那如林的長矛。一陣馬嘶長叫中,數十匹戰馬被鋒利的長矛貫穿了馬身,鮮血順着矛尖的血槽飛噴出來。受此劇痛的戰馬有的揚蹄,有的昂首長嘶,都在拼命地掙扎着。而坐在馬背上的羅剎營已經控制不住坐騎,隨着戰馬的扭動在空中搖擺着。
而率先隊的勇士左手加右腳拼命地控制住被戰馬甩動着的長矛,但是有的戰馬掙扎的力量太大,率先隊勇士們只好放棄手裏的長矛,接過後面同袍遞過來長矛,繼續斜舉在前面,擊衝過來的羅剎營。
衝鋒的羅剎營就像是遇到礁石的海,兇猛的攻勢被擊得粉碎。在如林的長矛面前,他們只好跳下馬來,揮舞着環刀向前衝去,但是卻遇上了從率先隊勇士肩上遞出的長矛。長矛的矛尖鋒利,而且有兩尺多長,任憑羅剎營軍士如何劈砍,卻無法砍斷這鐵製的矛尖。
後面的羅剎營繼續往前湧,擠得前面下馬的羅剎營只好往前衝,他們在矛林中東躲西避,不少人一不小心就被刺了透心涼,而帶着血槽的矛尖不但讓被刺中的羅剎營鬼佬瞬間失大量的鮮血,也讓大梅嶺軍長矛手輕輕一收,就可以順利地從已經慢慢倒下的羅剎營軍士的身體裏拔出長矛,繼續立在那裏。
好容易擠進去的部分羅剎營軍士卻要面對身穿鐵甲的率先隊勇士,他們右手拔出短劍,毫不猶豫地刺向羅剎營軍士。那些短劍都是由謝騰龍留下的特殊金屬打造而成,劍身細窄堅硬,可以輕易刺進普通的鐵甲之中。羅剎營軍士的環刀砍在率先隊勇士的鐵甲上頂多是砍出一道白印子,外加一串火花,而率先隊勇士冷靜、兇狠地刺出一劍,保準能刺透羅剎營軍士的鎧甲,刺出一個血窟窿來。
羅剎營憑藉衝鋒的衝勢和慣,在大梅嶺軍前陣前突擊廝殺了兩刻多鐘,但是密集的矛林,兇狠的短劍,讓四百多羅剎營軍士乾了血。赤滿斯基看到這種形勢,立即掉轉馬頭就往回跑。旁邊的將領、軍官們也不示弱,跟在股後面咬得很緊。當官的都跑了,羅剎營軍士們也不傻,還沒有來得及與大梅嶺軍長矛、短劍發生接觸的軍士們紛紛調轉馬頭,一窩蜂地就往回奔。
但是這個時候大梅嶺軍前陣的弓弩營開始發威了,他們在軍官的喝令下開始急。由於羅剎營在陣前受阻,全部擠到一堆去了,撤退的時候又是慌不擇路,於是密集的後背讓弓弩營的箭矢發揮了最大的效果,幾十名羅剎營軍士被又急又密的箭矢下馬來,躺在地上慘叫連連。
等赤滿斯基跑回地獄門陣中,股後面只剩四五十軍士了,花不寬氣急敗壞,恨不得要砍了赤滿斯基。不過對方是北方鬼王直屬的部隊,這回是借給他助力,他還沒有權力去處理這個敗軍之將。赤滿斯基也知道這一點,站在花不寬旁邊臉不紅心不跳,一個勁在那裏説大梅嶺軍是如何可怕,自己如何血戰卻無法取勝。
“你這個王八蛋,等到回去後,我肯定狠狠的參你一本!自有人收拾你!”花不寬在心裏惡狠狠地説道,然後轉過頭應付開始緩緩前行的大梅嶺軍。
中營的陳啓超看到羅剎營開始撤退了,知道這一個回合大梅嶺軍已經全勝,轉過頭對馬玄説道:“我們可以進攻了!”馬玄也笑着點點頭:“是的,也該讓其他的地獄門嚐嚐我大梅嶺軍的長矛的滋味了。”陳啓超點點頭,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右手。身旁的號手們立即吹響了手裏的號角。
當羅剎營絕塵而去後,大梅嶺軍前陣也抓緊時間進行休整,死傷的軍士被抬了下來,分別處理,兵甲損壞的軍士們趕緊換上新的兵甲,只是輕傷的軍士們用兜裏的乾淨的繃帶為自己簡單地包紮,弓弩營的弓弩手們加緊補充箭矢,或更換拉斷掉的弓弦。數千輜重營的後勤人員不停地在隊列中穿行,給軍士們遞送軍械物資。忙完這一切後,輜重兵趕緊全部退出,眾軍士又繼續手持長矛肅立在陣中,等候新的命令。
聽到遠遠傳來的號聲,大家都知道,中營下令反擊了!
隨着王振武的一聲令下,各團的軍樂手紛紛敲響戰鼓,然後各營將官紛紛高喊前行二字,各隊長矛手將長矛扛在肩上,隨着節奏依次列隊走出,不一會兒,三個巨大的方陣開始緩緩啓動。除了旗幟在風中的甩動聲和有節奏的鼓聲,就只有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以及時不時響起的軍官的喊聲。
看着如山結牆緩緩推進的大梅嶺軍方陣,不僅花不寬有點慌了,他屬下的不少地獄門弟子也有點慌了。整齊有節奏的步伐,肅殺而嚴正的軍容,展現出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彷彿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們也能趟過去。地獄門終究是地下教門,比起那嚴明的軍陣,他們更偏向於靈活遊擊的武林人士。哪怕他們單體都比大梅嶺軍絕大多數軍士強悍,可是面對着如林的軍陣,除非能夠強悍到謝騰龍的那種級別,否則的話,在無邊無際的軍陣面前,等待他們的只有力竭而死和被戳成刺蝟兩個結局!
在行進中的大梅嶺軍前陣,上至王振武,下到普通軍士,都在受着這種集體的力量,正如陳啓超所説的一樣,一支長矛不可怕,但是成千上萬支長矛彙集在一起,向一個方向刺去,那就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擋了。在火器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也就只有走古代冷兵器的軍陣,才能做到這種威力!
當大方陣行進到地獄門不遠處,卻隨着急促的幾聲鼓聲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消失了,整個戰場就只有偶爾幾聲馬嘶聲,顯得無比的空曠。這驟然的一變,讓地獄門的弟子猛地一驚,都在揣測對面的大梅嶺軍想幹什麼?
在短暫的寂靜後,一個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道:“舉矛!”數千將士齊聲大吼了一聲以做響應,然後是無數的長矛斜舉向前方,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前進!”隨着這個聲音,剛才停止的三個大方陣在鼓聲中又開始啓動了,不過這次方陣多了一份鋭不可擋的殺氣。
看着密密麻麻指過來的鋒利矛尖,花不寬突然驚醒過來,手忙腳亂地狂呼着:“放箭!放箭!”上千地獄門弓弩手在拼命地張弓放箭,如雨般的箭矢仍然抵擋不住越走越近,並開始小跑衝擊的大梅嶺軍將士們。而大梅嶺軍前陣弓弩手也開始反擊,用箭雨覆蓋最前面的地獄門弟子。
短短的近百米距離很快就衝過去了,大梅嶺軍將士們在軍官的號令和提醒下,逐漸把隊伍散開,形成了前後錯的隊形。在奔跑中,他們已經顧不上身邊的戰友同袍倒下去多少,他們只有一個念頭,衝上去,把長矛刺進敵人的膛去。
看到箭矢無法阻擋大梅嶺軍的前進,長長的矛尖閃着寒光直自己,最前面的地獄門弟子不由地發出絕望的叫聲。大梅嶺軍長矛有將近三米多長,地獄門弟子手裏的長槍幾乎不到它的一半長,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擋住那長矛的全力一刺。
最前面的鋒利長矛藉着衝勢“轟”的一聲刺進了地獄門將士身體,且不説地獄門陣營裏大部分人沒有盔甲,就算是身披鐵甲,在這巨大的衝擊力前面都成了一張薄紙,血水在同一刻迅速迸出來。第二排長矛手從錯位的縫隙中衝了出去,把長矛刺進了另一批地獄門弟子的身體,接着是第三排長矛手繼續往前衝,而第一排長矛手已經回自己的長矛,繼續向前進,如此替,連綿不斷地向地獄門弟子前刺。後面的長矛手則隨時候命,上前補充倒下去的戰友。
不到短短的一刻鐘,地獄門前陣已經是腥風血雨,他們無法抵擋這密集而兇狠的長矛前刺,數百弟子被刺成了血人倒在地上,只有少數人還能痛苦地發出微弱呻着,兩條長長的血槽在一瞬間就放掉了他們近一半的血。
看着還滴着血的長矛繼續向自己衝來,不少地獄門弟子嚇得臉鐵青,他們紛紛丟下兵器,調頭就跑,甚至有膽子小的新兵,嚇得一股坐在地上,淚水和屎齊。不一會,地獄門前陣一片混亂,軍官、將領們已經無法收攏自己的部屬,在如林的長矛面前,誰也不能再保持勇氣了。
花不寬也慌了神,連連發令,要求將領們重整所部,堅決頂住大梅嶺軍的長矛陣。但是隨着大梅嶺軍的層層推進,地獄門前軍的混亂已經開始向後蔓延。地獄門軍紀渙散的病又開始暴無遺,有的將領奉命帶着部屬往前衝,有的將領卻帶着部屬徘徊不前,有的將領帶着部屬四處亂逃,反正都在幹着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