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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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紋。
沈樓寒動作極輕地在淤青周圍碰了一下,覺指尖下那片微涼的皮膚有點腫。他抬眼看向陸歸雪,説:“師尊,這裏傷得厲害,我來幫你上藥。”
“不、不用了!”陸歸雪罕見地表現出了恐慌,連話都説得有些不太清楚,“過一會兒我自己來,阿寒你回去吧。”沈樓寒這回確定,陸歸雪身上一定有什麼異樣。
他停了手,站起身來。
陸歸雪以為沈樓寒要離開,剛鬆了口,卻看見沈樓寒只是換了個姿勢,正好和他面對面,一伸手就能握住腳踝。
沈樓寒取出了一盒藥膏,他語調輕緩地哄着,卻好似不容反駁:“師尊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會小心,不會很疼的。”陸歸雪覺小腿被輕輕握住,清亮的藥膏在膝蓋間緩緩化開。
一下又一下,沈樓寒抹藥的動作很認真,卻也因此特別緩慢,到了最後,反而像是變成了一種折磨。
雙腿又疼又酸,軟軟地使不上勁兒。
原本清涼的藥膏在皮膚上溶解後,化作温熱的體,又被細心地抹開。藥膏滲入皮膚,在受了傷的那塊地方蔓延開,又有點疼,又有點熱。
陸歸雪下意識抓住被子的邊緣,掌下亂成一團褶皺。
他一聲都不敢出,更別提開口説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樓寒終於將傷處都塗滿了藥膏。他抬起頭,看見陸歸雪抿着,眼尾泛紅一片,口微微起伏着,縮在一團軟絨絨的被褥中,像是躲在巢裏的幼鳥。
沈樓寒的眼中暮沉沉,難以忍耐地泛起一點血。
他簡直想要拋開一切,就這樣將陸歸雪抵進被褥的深處,讓那眼尾的紅蔓延到全身,又或是撬開那緊咬的雙,讓淺淡的瓣染上其它顏。
但最終,他只是鬆開了陸歸雪的小腿,啞着嗓子説:“師尊,好了。”陸歸雪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收回雙腿,將自己整個捲進了被子了。
“你回去吧。”陸歸雪説完這一句,便埋下頭,再也不敢抬頭。
等到沈樓寒離開之後,陸歸雪從被子裏探出頭來,趕緊摸出一瓶清心喝了下去。
一瓶的藥效好像有點不夠了,陸歸雪只能又灌了兩瓶下去。
雙腿上奇怪的覺終於消解下去,雖然還是疼,但至少不那麼難受了。
陸歸雪折騰了半天,覺自己實在累得不行,乾脆倒頭就睡。
沈樓寒在門外駐足,他剛在走出房間的時候,鼻尖忽然掠過一縷轉瞬即逝的奇異香氣。然後他垂眸思索半晌,終於想起了一件事。
書上説,鮫人有尾期,每年一次,每次持續一月有餘。
期間鮫人五尤為鋭,且常散異香,用以求偶。
而他的師尊,昨天剛剛在他面前,化成了一隻鮫人。
*瓊山,瑤華峯。
石潭邊的瀑布宛如銀練,從高處傾瀉而下,在青石上濺起水花。
身着墨青衣袍的迦藍盤坐瀑布下方。
他眉眼原本清俊,但配上那過分蒼白的面容和枯瘦身形,卻又偏生出一股冷肅殺氣,仿若池中青蓮沾染業火,焚盡世間萬惡。
迦藍睜開雙眸,對不遠處的雲瀾仙尊道:“仿才體內靈力忽有不穩,讓仙尊見笑了。”
“無妨,參詳那異寶之事,原本也不急於一時。”雲瀾仙尊聞言,面上表情雖然依舊如常,但心中卻不微微訝異。
今他本是邀請迦藍前來,以查勘那座奇怪的石台,不想剛到瑤華峯時,迦藍便面有異,眉頭緊皺,不得不尋了一處水潭調息靜心。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嗎?但云瀾仙尊本是請人幫忙,也不好在這種事上多打探。
“我已無大礙,不知仙尊要參詳的那件異寶,現在何處?”迦藍起身,從瀑布中走出時,衣發上的水霧便自行消解,不留痕跡。
他深碧的眼瞳中陰影漸散,看來方才確實是遇上了些麻煩。
雲瀾仙尊説:“請隨我來。”二人來到庭院角落的那座石台前。
石台表面泛着幽幽藍光,偏偏只映照出迦藍的身影。
“真是奇怪。”雲瀾仙尊不由輕輕哂笑一聲。
迦藍看了石台片刻,掌中幻化出一株青墨的枝條。
雲瀾仙尊認得,那便是迦藍渡劫後所得異寶,菩提枝。
菩提枝一拂之下,霧不復,任何陣法幻境都消散於無形。
雲瀾仙尊嘆到:“仙道中傳言,道友與兇魔旱魃一戰中,菩提枝被旱魃魔氣灼傷,失了生機,如今看來應當只是無稽之談。”迦藍的語氣頓了頓:“確有此事,不過這些年我一直在設法維持……暫時無事。”他手執菩提枝,從那奇怪的石台上拂過,只見青黑的靈氣轉,撥開了石台上的幽藍霧氣。石台表面也剝落一層,側面出一段梵文。
迦藍皺着眉,道:“此物名為三生鏡,是一件天道異寶。只是以往書籍上並未有所記載,具體有何用處尚不可知。按上面文字所言,此物需要仙尊以靈力滋養,血結契,再慢慢參悟了。”迦藍收起菩提枝,那青墨枝葉入袖之後,彷彿黯淡了下來,甚至有些葉片邊緣漸漸染上了枯黃。
似乎正在慢慢枯萎。
迦藍眼中微微皺眉,菩提枝在袖中微微一動,似乎是應到了什麼。
“能得知三生鏡用法已是萬幸,有勞了。”雲瀾仙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