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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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他爸爸是寶升化工廠所屬集團的董事長,化工廠爆炸之後,他一直被調查,集團也面臨破產,當時他正在保釋期間,聽説,是受不了壓力自殺的。”任燚呆呆地看着那照片。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一條新的信息,宮應弦發來的。
任燚打開信息,上面只有簡單地兩個字:謝謝。
任燚眼前頓時浮現出宮應弦俊美而冷淡的面容,但他知道,那個人的內心並不是毫無波瀾的。這個案子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連他都覺得憋屈和憤怒,親手辦案的宮應弦又豈能甘心。
他頓時有些後悔朝宮應弦發火。
“你當時還小,可能沒怎麼關注,我們那個年代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那可是轟動全國的新聞。”任向榮繼續説着,“這個人叫宮明宇好像。化工廠爆炸死了那麼多人,一般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但孩子是無辜的呀。”任燚的注意力還在短信上,耳朵裏偶爾捕捉到的信息令他渾身一僵:“什麼……”
“啊?”
“那個人,叫什麼?”
“宮明宇?應該是這個名字,反正姓沒錯,這個姓比較特別。”任燚渾身發冷,他顫聲道:“哪個……宮?”
“宮殿的宮。”第18章“宮殿的宮。”
“聽説他家是做化工的。”
“表哥的家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我討厭火。”任燚在網上查寶升化工廠爆炸案時,腦子裏不斷浮動着曾經聽過的這些話。
當年網絡還不發達,能查到的內容不多,但已經足夠展現這起事故的轟動與可怕,其實任燚本來不需要上網查,當年他親歷過現場,後來上大學的時候也做過案例分析,但現在他需要去了解一個從前沒有關注過的角度。
在確定了一些信息後,任燚給傅楷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户籍信息。
傅楷的回覆證實了任燚的猜想。
18年前爆炸的寶升化工廠所屬集團董事長宮明宇,正是宮應弦的父親。
頓時,任燚腦中迴盪起一個聲音,一遍遍説着那句“我討厭火”,那是宮應弦冷淡又華麗地聲線。當時他還以為宮應弦是在故意氣他,原來那簡單的四個字背後,藏着這樣的悲劇。
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一夜間失去了家和家人,還是以那般慘烈的方式,這樣的變故有幾個人可以承受?他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有理可循了。
任燚心裏很不好受,他見識過太多火災,知道火會給人留下怎樣殘酷的傷害,無論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就像火燒痕跡完全不可逆一樣,它的傷害也將伴隨終身。
宮應弦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當了警察,並且去調查火災案件的?當他進入被烈火焚燒後千瘡百孔地廢墟時,他心裏在想什麼?是不是……是不是被迫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過去?
任燚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他口悶得慌,眉頭緊擰着。
從他父親在化工廠救援中被困八天七夜,到後來他父親親手把宮應弦從火場中救出,再到倆人的相遇、合作,冥冥之中,也許真有那命運之手,將他們牽扯到一起。
作為一個從小就立志要做消防員的人,任燚天生帶着一種“拯救”的使命,而對於宮應弦來説,也許參與調查火災案件,是對自身的救贖,他們命運的結合,理應是有意義的,例如第四視角的案件,就是意義。
任燚掏出手機,沉默地看着宮應弦發給他的那條信息。
謝謝。
他給宮應弦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任燚低聲道:“你在哪兒?”
“分局,怎麼了。”
“我有事要當面跟你説。”
“我馬上要回家了。”
“你等等我,我現在就過去,很近。”宮應弦猶豫了一下:“停車場見。”任燚跟他爸打了個招呼,就下了樓,驅車前往鴻武分局。
進入地下停車場,任燚很快就看到那輛牧馬人,車門敞開,宮應弦正坐在車裏看資料。
任燚下了車。
宮應弦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下資料,也下了車:“有事嗎?”任燚深一口氣:“宮博士,我們還不能放棄。”宮應弦皺了皺眉,眼眸中閃爍着難懂的思緒。
“第四視角的案子。除非能證明蔡婉真的不是共犯,否則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放火燒死那麼多人的罪犯。”任燚的口用力起伏着,“這難道不就是你做警察的意義嗎?”宮應弦眯起眼睛:“你在説什麼?”
“我問過你為什麼做警察,你沒回答,但做警察,不就是為了除暴安良嗎。”任燚深深地凝視着宮應弦,“直覺和猜測不能當法律,但能當我們繼續查下去的理由。”宮應弦抿了抿:“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剩下的不需要你心了。”
“你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就算結案了,只要我們能找到新的證據,依然可以起訴她,你也不想放過一個縱火犯吧!”
“跟你沒關係了,回去吧。”宮應弦轉身就要回車上。
任燚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宮應弦的肩膀。
宮應弦眼中光一閃,他突然彎、旋身,並一手扣住了任燚的手腕,眨眼間,已經繞到了任燚背後,一個擒拿手,就將任燚的手臂反擰到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