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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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拍他的臉,拍出來也不放,但也難免怕有遺漏的鏡頭,所以他還是稍做了點遮擋。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看向了自己的桌子,一張16英寸的黑白照片上,他爸穿着老款的叢林綠軍裝,左右兩邊的口掛滿了勳章,正在從容微笑。
任燚走過去,拿起照片,笑了笑:“老任,從小他們都説我像你,我不承認,我覺得我像我媽,我媽漂亮,所以我才這麼帥,哈哈,但是,後來發現越長大好像確實是越像你了。”
“你説能有我這個兒子,是你最大的驕傲,而我最大的驕傲,是有你這個父親。”任燚説着説着,眼眶噙淚,他用額頭抵着任向榮的照片,喃喃道:“走吧,兒子再送你一程。”任燚把相片端正地託在身前,下了樓,場上站滿了戰士,身姿拔,列隊齊整,標槍一般筆,且早已自動為他留出中間的道。不遠處,鮮紅的消防車靜靜矗立,雲梯上綁着白紗幔,微微飄揚。更遠處,消防隊四圍全是圍觀的羣眾,沒有一人喧譁。
任燚踏出門,一聲昂揚的號令響徹肅靜的場:“敬禮——”指戰員們齊刷刷地舉起了手。
任燚點了點頭,踏着正步,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前方。
他身後,是六個戰士共舉的棺木,他爸的遺體已經在殯儀館,棺木中放的是他的常用物品。
那段並不長的路,任燚走來是百集,帶着他爸走過這一生走過無數次的路,走過他最鍾愛的事業和信仰,榮譽和使命。
最後,他走上了消防車,讓這個老夥伴送他爸一程。
任燚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爸的遺像,對着對面的曲揚波點了點頭,這些天曲揚波和高格幫了他最多,但高格要留下來執勤。
曲揚波回以“不必多言”的眼神。
消防車開出了中隊,另有兩輛公務車尾隨,街道兩旁圍觀的羣眾都默默注視着這輛車,他們中大多是附近的街坊鄰居,這個消防中隊就是守護他們一方的保護神,也有不少認識任向榮的,看到媒體報道後,自發地來送行。
任燚低着頭,用下巴抵着他爸的遺像,腦中紛亂。
再抬頭時,任燚掃了一眼窗外景,開口道:“是不是走錯路了?這麼走繞遠了。”
“沒有,任隊,還有人想送行。”司機指了指前方。
任燚轉頭看去,是離他們最近的騾巷口中隊,王猛帶着一羣戰士列隊站在中隊門口,目視着他們的車遠遠敬禮,他們的消防車停在圍牆內,雲梯伸到馬路上空,一面鮮紅的國旗掛在雲梯中間,以示降半旗。
任燚眼眶灼熱。
一路上,他們經過了近十個消防隊,無一例外都來送行。
任燚坐在車上,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墨鏡遮住了他滂沱的雙眼,遮不住他的動和思念。
爸,你看到了嗎。
你一定看到了。
-----葬禮結束後,任燚拖着疲憊的身心回到醫院,他擔心自己不在,宮應弦又不吃飯,臨走前叮囑了很多次,也不知道宮應弦聽進去沒有。
此時,龐貝博士正陪在宮應弦的病房裏,桌子上鋪開幾張紙,倆人正在上面寫寫畫畫。
“任隊長。”龐貝博士招呼道,“累壞了吧。我也很想去像老隊長表達敬意,但我擔心他不吃飯,不敢離開。”
“謝謝。”任燚頷首微笑,走了過去,看了看桌上的畫,畫的非常象,他辨認不出是什麼內容。
“這是他表達的方式,大部分還是不好理解啊。”龐貝博士出自己袖子底下壓着的那張,“不過這張就很明顯了。”任燚看了看,上面畫了一個穿着藍衣服的小人,是他嗎?他把這張在宮應弦面前晃了晃,笑道,“是我嗎。”宮應弦猶豫了一下,接過那張紙,拿起筆又開始塗塗抹抹,最後在上面畫了個嘴。
任燚尷尬得直汗,龐貝博士還沉思了一下,發出“咦”的聲音。
任燚着宮應弦的頭:“有好好吃飯嗎。”
“我盯着他,倒是吃了,但是沒有你在的時候那麼配合。”龐貝博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你陪他吧,我回酒店了。”
“好,辛苦你了。”
“對了,今天跟醫生溝通,他的傷勢恢復得很好,可以提前出院。”
“那太好了,那催眠……”
“哦,我們在等宮女士回國,也就這兩天,有些問題確實還是要當面溝通比較好。”
“好的。”龐貝博士走後,任燚擠上牀,挨着宮應弦,給他講故事。
但宮應弦時不時地就要湊上來,主動親他,那親吻令人到十分單純,沒有什麼進一步的目的,僅僅是親他,好像這是最好的溝通,好像這樣一來,就會讓其更安心。
可宮應弦沒有念,被了好幾次的任燚卻是無法不有,他想起龐貝博士説過的話,老臉也難得有些羞臊。
講了會兒故事,任燚又給宮應弦將今天的葬禮,把他記得的細節都複述了一下,這一回他沒有哭,而是覺很平靜,很安寧。
那天晚上,任燚沒有睡在自己的陪牀上,而是和宮應弦擠了一張,為了避免碰到宮應弦的腿,他不敢靠太近,倆人隔着一個肩頭的距離,在被子裏輕輕握着手,握到掌心出汗也不鬆開。
想起以前他們還沒有互通心意的以前,他以一起看電影為藉口和宮應弦同擠一個被窩,那甜